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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寫律詩的頑固詩人,一度與杜甫齊名,卻被牧的擁躉坑苦了

在中國歷史上,詩歌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它甚至超過了文學體裁的範疇,成為歌詠志向,抒發情感的範疇。在不少歲月中,詩歌的文化意義和重視程度,一點也不亞於秣兵厲馬,農耕桑植。可是,時間也是殘忍的,許多傑出的詩人,曾經名動一方,也很容易在歷史長河中寂寂無名。

就拿唐朝來說,成書於康熙年間的《全唐詩》共收錄了二千二百餘人的四萬八千九百餘首詩歌。然而,在那個寫詩如說話的唐朝,販夫走卒,三教九流都會作詩的幾百年時光中,怎麼可能就這點數量的詩人和詩作?

這隻能說明,大量的詩人被埋沒,不計其數的作品散軼的。留下來的是幸運兒,但即便留有名字的詩人,很多都被低估了。他們在當時的風采,也許遠遠高於現在的知名度。比如晚唐時的許渾就是如此。

這個人名,可能很多朋友都會茫然。其實,他到現在也被認為是晚唐最具影響力的詩人之一,只不過相對於當時的名氣,已經大打折扣了。許渾出身官宦之家,他的祖上許圉師甚至當過武則天的宰相。他考上進士後,當過地方官,也當過京官,但似乎並不醉心於官場。時而稱病隱退,時而復出為官。在政績上也沒有留下可圈可點的記載,看得出來,許渾只是把做官當作工作,當作養家餬口的手段,既沒有多大興趣,也沒有多大野心。

他的心思,還是在於寫詩之上。而且,他還是一個倔老頭,對於古體詩,他完全排斥,一首都沒有做。但對於近體詩,他卻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尤其對於律詩,花費了畢生的心血。如此用心追求,獲得的回報也非常大。他的粉絲就發出過感慨:

許渾千首溼,杜甫一生愁。

這裡的“千首溼”,並非我們調侃詩人為“溼人”,而是他的作品中描寫水、雨之景的很多。比如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就是最著名的佳作。他的粉絲顯然認為許渾的水平相當高,甚至可以與杜甫相提並論。

這當然有所拔高,小珏對許渾也非常欣賞,總是認為被大大低估了。但是,杜甫乃是何人?那是金字塔尖的人物,是整個詩人中的唯二真神。許渾再牛,也只能對杜甫高山仰止,心嚮往之。

唐朝另一個詩人杜牧雖然與杜甫同姓,但兩者並沒有多大瓜葛,甚至連同族都談不上了。他們之間,要往上數很多代,才能共一個先祖杜預。然而,許渾被人與杜甫相提並論,又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與杜牧攀上了關係。

原來,許渾生活在晚唐,幾乎和杜牧在同一時期。他擔任過刺史之類的地方官,這與杜牧也很類似。後來,杜牧的名聲鵲起,特別是在宋朝時擁躉甚多。然而,杜牧的作品存世量卻不盡如人意,這讓粉絲們憂心忡忡。

這個原因還是杜牧自己造成的。原來,杜牧與許渾不同,他將詩歌當作平時的遊戲而已,一生的抱負是封侯拜相甚至在沙場建立不世之功。夢想破滅後,杜牧覺得人生何其失意,臨死前燒燬了大量的詩稿。他的《樊川文集》還是死後由外甥裴延翰完成的,包括詩歌在一起,各種文體總計也不過四百五十首。

到了北宋,那些狂熱的粉絲瘋狂搜集杜牧的其它作品。他們踏遍杜牧生活的足跡,尋訪散軼民間的詩句,最後形成了《樊川別集》《樊川續別集》《樊川外集》。因為水平有限,眼界不開闊,更是因為個人感情的因素,這些文集收錄了別的詩人不少作品。甚至連李白的詩歌,都有被選入其中的。

當然,躺槍最多的還是許渾。因為他與杜牧同時代,也當過刺史,老百姓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杜牧的。因此,許渾有大量詩歌,都被落入杜牧的作品集中,這大概也讓他的聲名有所損益吧。尤其是那首膾炙人口的《清明》,也被認為是他的作品,不過這個爭議較大,有時間小珏再專門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