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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殷名醫山林遇險記

針灸是我國曆代相傳的一種醫術。自古至今有過很多善以針灸治病的名醫。雲南人殷元禮也是一位遠近聞名的針灸醫生仗著針扎和艾灸兩門手法治癒了不少內外科病人。

那一年地方上發生了兵變和暴亂城裡的居民紛紛逃入深山避禍殷元禮也跟著進了山。東躲西閃地鬧了半天不幸和同伴們散失了。太陽漸漸地向西方山谷裡下沉暮色帶著深山裡特有的陰冷爬上樹梢殷元禮獨自哪蹋在山高樹大、人跡罕至的地方不禁害怕起來。前不挨村、後不著店萬一從什麼草深林密的所在竄出一群狼、一隻虎來那就沒有命了。

殷元禮越想越著慌憑著已經暗淡下去的日影辨別著方向高一腳、低一腳只揀比較平坦的山路急急忙忙地走去。轉過一座古松林遠遠地望見前面有兩個人正在不緊不慢地走著離自己不到半里路。殷元禮想有兩個伴總比孤零零一個人好辦些。他加緊腳步連奔帶跑地趕上前去。到了跟前忙著招呼他們。這兩人的面貌在蒼蒼的夜色中已經看不清了但態度還比較隨和。他們問殷元禮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般元禮就報了自己的姓名和進山避禍的原委。那兩個一聽站下來拱拱手說“喔您就是有名的殷大夫好極了。我弟兄倆姓班也是為避難逃進山來的暫時住在山前一間石室裡。殷大夫天色已晚您是否願意到我們家去住一宿——我們也還有些事兒要求您。”

殷元禮當然求之不得道了謝隨著這弟兄倆前行。一路上繼續交談知道哥哥名叫班牙弟弟名叫班爪家裡還有個老母親正臥病在床。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山谷裡傍著大巖崖有一間簡陋的屋子。班牙打火點燃了一枝松明引導殷元禮進屋。火光中看到班氏兄弟身材雄壯、相貌威猛圓圓的眼睛闊闊的嘴肩寬腰粗身上的衣服是用獸皮製成的。殷元禮看看這一對大漢心裡又有點兒忐忑不安是壞人還是良善百姓呢已經進了門也無從退縮了只好聽天由命。在一隻石凳上坐下屋角里傳來一陣呻吟。回頭一看榻上躺著一位老大娘動都不動閉著眼哼哼似乎很痛苦的樣兒。殷元禮問“這位老媽媽有什麼病”

“她就是俺老孃”班牙說“想要求殷大夫給瞧一膲。”

班爪把松明火把移向榻前殷元禮才看到那老大娘嘴角的兩邊各有一個碗大的瘤。班牙指著那瘤說“這個把月來碰都不能碰飲食有妨礙身體在逐漸衰弱下去請殷大夫給治治。”

殷元禮仔細觀察了一番用手指輕輕觸了幾次滿有把握地說“你們別急能治。”

做過多年醫生養成了習慣殷元禮隨身總帶著醫療工具—金針和艾絨。他一一取出來讓班爪把松明擎近一點兒先找準穴位紮了幾針再把艾絨圍在兩個肉瘤的四周點燃起來反覆灸灼然後說“明早就會好了。”班牙、班爪問老孃“痛得怎麼樣了”“灸過以後好得多了。”

弟兄倆很感激從壁上取下一腿鹿肉就著火堆燻烤抱歉地對殷元禮說“山居久了老孃病著又不便出門酒、米都沒有隻能請大夫將就著吃一點鹿肉了。”

元禮奔波了半天正在鬧饑荒道謝後飽餐一頓躺在班氏兄弟為他鋪好了的鹿皮上呼呼入睡。

在陌生的山谷石屋裡不大能睡得安穩。天還沒有大亮元禮就驚醒了耳邊只聽見打雷似的鼾聲。抬身一看班牙、班爪東倒西歪地在地上熟睡。元禮起身來到榻前老大娘也已經睜著眼醒了。

元禮問“老媽媽你感覺怎麼樣了”

“大夫你的醫道真高明”老大娘的精神比昨晚好多了“昨兒一夜沒啥疼痛睡了個好覺今早上摸一摸那兩個瘤似乎都破了榻上溼漉漉的想是血水。”殷元禮忙把班家弟兄喚醒讓再點上松明一照看那瘤果然破了上面各有一個創口體積已經縮小到茶杯大了。元禮叫舀來一碗山泉把流溢在外的膿血洗掉從腰裡掏出一小包藥末輕勻地敷在創口上說“已經痊癒了到明兒膿血流盡瘤就完全消了。”他又留下兩包藥末講了敷搽的辦法然後與老媽媽告別請班家兄弟送他出山。班牙、班爪股勤道謝用樹葉包起一腿燒鹿肉送給元禮直把他送到山口指明瞭路徑才一拱而別。

元禮先找到一個熟悉的山村在這裡住了幾天打探得城裡已經平靜無事才回家照常的生活、行醫。治病是醫生的本分關於在深山谷裡給那老大娘灸治肉瘤的事兒不久也就忘懷了。

事隔三年殷元禮從鄰縣給人家治了病歸家又經過三年前來過的那座山麓。穿過一條小路時發現前面拐角上當路坐著兩隻大狼。目光睒睒正守候著他哩。

元禮吃了一驚站住了思謀要是闖過去勢必要惡鬥一場自己手裡連根棍子都沒有八成兒要吃虧要是轉身後退刁猾的狼看你害怕會更大膽地追著撲上前。他於是只好站著不動聚精會神地盯著這兩隻狼一面絞動腦筋想辦法。人、狼雙方對峙了一陣天色漸漸黑下來了。那兩隻狼抬頭向天“嗚嗚……”長嗥了一陣把個殷大夫嚇得心驚膽寒。

忽然周圍山坳裡傳來一聲聲群狼嚎叫的呼應聲元禮的身前、身後、左邊、右邊陸續竄出來十多隻狼圍成圓圈向他逼攏來。殷元禮四面受敵無計可施惶急中看見地面上有一塊帶尖的石頭他一彎腰打算拾起來權充武器。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白狼趁著殷元禮彎腰的機會躍起來猛一撲把殷元禮撲倒在地。那十餘隻狼都在喉間發出貪饞的吼吼之聲爭先恐後地撲向元禮。元禮掙扎著要爬起來又被撲倒看來已到了無法抗拒的地步只聽見身上的衣服都被“晰嘶”地扯碎有兩隻狼已經跳上胸口了他雖然竭盡全力腳踢手撐也自知難逃葬身狼腹的厄運了。

突然一聲吼叫從山崖上跳下兩隻吊睛白額的猛虎來。元禮心裡叫得一聲苦這下子更是玩兒完了。咦卻見那一群惡狼都忙不迭放開自己四散逃跑。兩隻虎並不追趕卻各自豎起鋼鞭似的尾巴張開血盆大口“鳴——”地大吼一聲。狼群聽了都嚇得不敢動彈象看門狗那樣伏倒在地。兩隻猛虎分頭撲上去東咬一口西打一爪不消片刻十幾只狼喉斷了、腦裂了一隻只倒在血泊裡掙扎。元禮這時更是膽也嚇破了腿也酥軟了要逃也爬不起來。他想不果狼腹便膏虎吻反正是一回事死定了。不想這兩隻猛虎收拾完群狼之後都回過頭來圓睜虎眼朝元禮望了望轉身“呼呼”兩下竄上山崖只聽見一陣茅草蘇蘇的聲音音那兩隻虎竟然去遠了。殷元禮彷彿憑空拾到了一條性命費勁地站立起來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向前奔逃。

這時候瞑色四合鳥鵲歸巢天已經到了傍晚。元禮想找不到宿處只怕還是性命難保。正在發愁前面樹林裡走出一個老婆婆來。她迎著殷元禮說“殷大夫你受驚了”

“是啊差一點給狼撕碎——老人家您怎麼知道我姓殷”殷元禮忙拱手作答“嘿嘿大夫忘了”她指了指自己嘴唇下的兩塊瓶痕說我就是在西邊石頭屋子裡生瘤的老婆子啊三年前多承你給我治好了。”

殷元禮這才記得她正是班家的老大娘便歡喜地說“那好那好遇上熟人了。今晚上我可要在您府上借住一宿了。”

“行行”老人家笑嘻嘻地說“我老婆子正在侯你請跟我走吧。”

穿過樹林來到一個院落屋裡已經點著燭火。老婆婆殷勤地招呼元禮坐下取出一套半新的袍袴讓他把被狼群齧碎的衣服換下又端出一大盤獸肉一瓶子白酒親切地為元禮斟酒夾肉說“上次在山裡避難沒有好好酬謝大夫今天請多喝一杯。”

她自己也取過一隻陶製土碗斟了一滿碗酒陪著喝。別看她是個龍鍾的老太太談話、吃喝都顯得很豪放跟一般婦女不一樣。

“您那兩位令郎”元禮問“今兒怎麼都不在家”“剛才我讓他們接你去了還沒有回來想必是走岔了路了。”

“媽媽怎麼知道我要走這兒過”

“……今早上聽山下村子裡人說起的。”

元禮很感激跟著老太太一碗又一碗地多喝了點不覺大醉伏在桌子上睡著了。在經過生死搏鬥之後又遇上了那樣好客的主人元禮這一覺睡得十分酣暢。醒來時暖和的剛光已經照遍全身定神一看自己正坐在山岩下一塊大石旁邊四面並沒有一點屋宇房舍的痕跡。他奇怪極了正要站起來呼喚那好客的老媽媽驀然聽見右邊有一陣呼嚕嚕的聲音好象老牛喘氣一般。走近窺視草叢裡有一隻老虎正睡著沒有醒虎頷擱在一塊石頭上清清楚楚地看得出嘴的兩邊都有兩塊拳大的瘢痕。元禮眼裡又看到了猛虎一時沒有領會過來急忙輕手輕腳、連爬帶奔地逃離這兒辨了辨路撒開兩腳飛也似的奔出山麓。

到了大路上脫離險境了他才放緩腳步。驚懼過去了心頭捉摸起來。啊原來這班家母子都是猛虎化成的人形三年前他給母虎治癒了肉瘤昨晚上是它們來救了他的命。——看來世界上既有“人面獸心”這一類東西也還有“獸麵人心”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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