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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一生豪邁,卻因酒後失言,被好友陳亮訛詐十萬錢

在兩宋三百餘年的歷史長河中,總繞不開兩個詞人,他們像兩座大山為兩宋文化築起了宋詞這一文學巍巍矗立的高峰。一位是北宋的

蘇東坡

,另一位是南宋的

辛棄疾

,後人稱之為

“蘇辛”

。辛棄疾雖然以宋詞出名,但他早年卻是一個能征善戰的武將。

他一生以收復故土為志,即使身處低谷,也時常“夢迴吹角連營”,由於南宋朝廷的苟安之態,只能“可憐白髮生”。

辛棄疾一生剛拙自信光明磊落,就是這麼一個人也有被好友抓住把柄的時候,好友陳亮還訛詐了十萬錢。

文武雙全的辛棄疾

辛棄疾出生于山東歷城,那個時候山東已經是金佔區。祖父辛贊帶著幼小的辛棄疾常飽覽山河,告訴他以後一定要收復故土。

他一生都在為抗金運動而奔走,臨終的時候還在大喊殺賊。他從小司空見慣了北宋遺民在女真人的野蠻統治飽受苦難,從小立志和金賊誓不兩立,有朝一日一定要收復中原。

公元1161年,年僅21歲的辛棄疾趁海陵王完顏亮南侵之際,在山東故鄉率領兩千多名父老鄉親參加耿京領導的義軍。在采石之戰中,南宋名臣虞允文打破完顏亮大軍,正好金朝內部也有很多反對完顏亮的貴族已經佔領了金國的首都。

完顏亮在江北進退兩難,被部下所殺。辛棄疾作為特派員去和南宋朝廷詳談歸附事宜。當他北歸的時候,聽聞自己組織的義軍已經被叛徒出賣,首領耿京被叛軍殺死。

辛棄疾怒不可遏,親率50名士兵在幾萬人活捉叛徒張安國,南下交給南宋朝廷處置。年少的辛棄疾像極他後來詞作中的英雄——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迴歸南宋廷的辛棄疾名聲大噪,並被宋高宗趙構親自接見。紹興和議後,宋金交戰已經為不可能,再加上辛棄疾尷尬的“歸正人”身份,並沒有受到重用。辛曾向朝廷上書《美芹十論》和《九議》也被政府束之高閣棄之不用。

宋孝宗趙眘即位後,打算重新重用辛棄疾,但因為朝廷大部分都是主和派,再加上湖南有一些內亂急需處理,並沒有做好北伐的準備。辛棄疾無奈只能歸隱江西上饒,他曾說“欲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嘴上這麼說,夜裡還是忍不住“醉裡挑燈看劍”。

二、辛棄疾好友陳亮

辛棄疾迴歸南宋後,曾認識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關係最好的非陳亮莫屬。

陳亮

,字同甫,號龍川。他是“永康學派”的代表人物,後世都稱為陳龍川。

陳亮從小就很聰明,讀書過目不忘,又喜好談兵論劍,曾經出過一部兵書。他和辛棄疾都是文武全才,自然志趣相投。他第一見辛棄疾的時光,身騎白馬。辛棄疾住的地方有一座橋,陳亮胯下的馬都橋下就不走了(

引馬三躍而馬三卻

)。

陳亮尋思你這畜生竟敢阻擋我見英雄,於是抽出配劍,斬下馬頭(

拔劍斬馬首,徒步而行

)。辛棄疾在樓上正好看見這一幕,心裡大為感動,於是下樓和陳亮作揖,二人從此成為一生的知己。

辛棄疾和陳亮白天談論國家大事,談到朝廷裡那群龜縮之輩就怒從心起,拍斷了酒桌。晚上抵足而眠,他們的思想和生活習慣不能說完全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每次分別的時候,依依不捨,常常送了一里又一里。就算分隔異地的時候,也會多次互相作詞以表示對對方的想念以及對國家形勢的憂慮。中學課本里那篇《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正是寫給陳亮的。

陳亮曾經因為得罪人而兩次被下大獄,每次都是辛棄疾想辦法把他從牢裡搭救出來。有一年冬天,陳亮冒著風雪來見辛棄疾,還創造了著名的第二次鵝湖之會。此後數年,無論二人在哪,在做什麼,一直都保持聯絡。

三、酒後戲言詐錢萬

後來,辛棄疾被主戰派韓侂冑啟用,擔任淮地將領,而陳亮並不在此列。陳亮來赴辛棄疾之約,二人相見,又是噓寒問暖互訴衷腸。當天晚上,辛棄疾酒杯不離手 ,一飲再飲,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辛棄疾已經酒醉。他和陳亮談起家國大事,從南宋的形勢,到女真已是強弩之末,朝廷此時出手大有可為。辛棄疾情不自禁,竟說出了首都的事:

“錢塘非帝王居。斷牛頭山,天下無援兵;決西湖水,滿城皆魚鱉。”

南宋自高宗和群臣討論,一直定都在錢塘江旁邊的杭州臨安。但是從格局和遠見來看,杭州是不適合為都的。杭州無險可守,如果北金拿下牛頭山,那各地來勤王的軍隊都會被阻斷。如果他們毀掉堤壩用西湖之水來灌城,整個都城的居民和魚鱉就沒什麼分別。

對於辛棄疾這樣的人,當然是渴望朝廷把都城遷到金陵去的。這樣如果想恢復中原,準備速度就會很快。而把都城定在臨安,明顯是貪圖魚米之鄉的繁華,並不想收復北方故土,這是對北方淪陷區的漢人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陳亮擔心辛棄疾的把柄在自己手裡會殺自己滅口,寧願是他自己想多了。但陳亮為了自己的性命,不敢冒險。於是,他連忙穿起衣服,趁著半夜,偷走辛棄疾的馬,連夜逃跑。辛棄疾醒來發現好友已無蹤影,也沒想很多,只道是他有緊急公務先回去處理。

不久後,陳亮給辛棄疾寫信,要辛棄疾借他十萬錢。他怕辛棄疾一頭霧水,還在信裡隱晦地提到了那天晚上的事。辛棄疾也很聰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爽快地把錢借給了陳亮。

陳亮死後,辛棄疾悲痛萬分,在陳亮的墓誌銘裡寫到“智略橫生,議論風凜”,他們的友誼真是讓人羨慕又嚮往。

參考文獻:

元·脫脫《宋史。辛棄疾傳》

元·脫脫《宋史。陳亮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