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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令番外六十一: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藍氏聽學一時間成了全中原修仙界的一件“家喻戶曉”的大事。所有世家都派出了最傑出最核心的家族後代力量去藍氏求學。各大世家子弟陸續到達了雲深不知處,到達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由負責的藍氏子弟按照拜帖核實身份。

在探討本次聽學的詳細安排的時候,對於這入門第一步,魏嬰便揶揄了藍湛,他問道:“藍湛,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和師姐還有江澄帶著幾個師弟來此聽學,因為遺失了拜帖,被你拒之門外的事?為此我們還打過一架呢?”

藍湛自然記得,當時他對魏嬰一行人說:“沒有拜帖,不得入內!”“後來你還打翻了我的天子笑!”魏嬰想起往事,吐槽著藍湛,藍湛面色微赧,眼神也不敢正視魏嬰了,這事確實是他當年做的!那時……那時年少氣盛啊!

估計要問藍湛此生最後悔的事有哪些,這件事絕對可以算上一件!把自家金豬拒之門外,還打翻了他的最愛,還為此罰人家,如此“欺負”人,也就是他家金豬心大,要換做別人,哼哼!還不一定怎麼鬧騰他呢!

想到兩人從不打不相識,到後來成為生死之交,兩人相視一笑。魏嬰想著:“多虧當年他攔住我,我們打了一架,不然那麼多世家子弟,他怎麼會那麼快記得我呢!”而藍湛想的是:“當時的自己根本不清楚,那種對他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和不由自主的注意意味著什麼!”

魏嬰問道:“藍湛,這次聽學,叔父會繼續授課嗎?”魏嬰想起了當年自己把藍老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連雅正都不要了的情形,而今想來卻心存歉疚。當時自己真是年輕氣盛,什麼話都敢說,那時藍老先生便斥他如果真的敢那般“離經叛道”,日後必然會被仙門百家所不容,而後來果然一語成真……

修習詭道術法,其實並不是魏嬰所願,如果可能,他還是願意像藍湛一樣,登頂劍術的高峰……然而,命運如此,造化弄人,一切都不會再重來……每當想到此處,魏嬰都會心下落寞。這便是他一生未能實現的夢啊!

“叔父年事已高,他對我說,此次聽學,他不再授課,要讓我輩子弟擔起責任。”藍湛鄭重說道。魏嬰聽了,點了點頭,叔父確實到了該含飴弄孫的年齡了。老人家雖有時固執,但其實是個極其通透之人。現今藍氏有澤蕪君,有藍湛,還有許多優秀子弟都可以獨當一面了,藍老先生退居幕後,新一代撐起門戶,此時正是時候。

“魏嬰”藍湛認真對魏嬰說道:“叔父與我商量,想讓你也擔任此次授課的先生……”“啊?藍湛你說什麼?叔父說的?讓我……是讓我嗎?”魏嬰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地問著藍湛,在魏嬰想來,藍老先生應當是囑咐藍湛讓他離他的學生們遠點,免得誤人子弟,帶壞了他們才對!

藍湛點了點頭,說道:“叔父還指定有一門課必須要你來教……”“什麼課?”魏嬰好奇地問道,“嗯……”藍湛眼神不自在地看向別處,聲音好像也小了幾分:“藍氏家規……”魏嬰:“……”薑還是老的辣!藍老先生果然是好樣的!果然!魏嬰心中憤憤地想著,叔父啊叔父,您這招果然是高!

藍湛看了看魏嬰,見他一會兒吃驚,一會兒憤憤的表情,想起藍老先生對他說的話:“阿羨此人,從前我並不喜他的性格,但日久天長相處下來,我現在把他當我們藍家人!他天資非一般人可比,雖有時言行不羈,卻心懷大義,他既入我藍氏,便是我藍氏之人,理應承擔該承擔的責任。此次聽學,你與他商議,取他那些術法之中可為仙門百家所用之部分,教授一二!”

“另外,他應變能力極強,可讓他負責帶著這幫孩子們實踐夜獵,還有那些他擅長的課程也都安排上,這次有很多世家子弟都是衝著他來的!”藍湛忙點頭稱是。

“叔父怎知有世家子弟衝著他來?”藍湛問道,藍老先生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捋了捋鬍子,說道:“這個……有幾位和我私交甚好的老友來信……”藍湛才知道,原來為了求魏嬰出面教自家子弟,有人走後門走到藍老先生這裡來了!

聽了藍老先生的話,藍湛心中感動,他知道,叔父能做到如此程度實屬不易。人最難的不是去征服別人,而是戰勝自己。叔父對魏嬰從之前的懷有成見,到慢慢地接受,到如今的要對他“因材施用”,他內心一定是經歷過很長時間的糾結和掙扎,今日才能夠做出如此決定,藍湛心中對叔父是既感激又欽佩。

他剛要開口替魏嬰說些感謝的話,藍老先生又繼續說道:“你跟他說,便說是我說的,有一門課一定要他來教!”藍湛答道:“叔父,您說的是哪門課?”“藍氏家規!”藍湛:“……”

魏嬰正犯愁著要如何去教那枯燥的藍氏家規,景儀來報,說金凌來了。藍湛和魏嬰對視一眼,都覺奇怪,金凌此時來是有何事呢?魏嬰忙吩咐景儀將金凌帶到此處。沒一會兒,金凌隨著景儀來到室內,進門後向藍湛躬身一揖,問候到:“舅父好!”又對魏嬰躬身一揖:“大舅舅好!”

聽到金凌喊“舅父”,魏嬰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喊的是誰,心道:“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有眼色了!看來這家主沒白當,有長進!”他拍了拍金凌的肩膀,關心地問道:“金凌,想你大舅舅了吧?這回聽學你們金氏也來了不少人,不然這次你在這裡和你那些小兄弟們玩幾天?”

金凌正犯愁如何開口呢,聽到魏嬰的話喜不自禁,他急忙開口說道:“大舅舅,舅父,我也想在這裡聽學!”魏嬰聽了,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金凌,雖然你年紀小,但你可是金氏的宗主,你要來聽學?”魏嬰無奈地看了看藍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歷來藍氏辦學,都沒有宗主作為學生來學習的,都是宗主派人來學習,畢竟是“宗主”,無論從身份還是從地位來看,都不適合做“學生”啊!魏嬰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景儀,見他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看來金凌這想法是臨時起意!所以他又問道:“金凌,是不是最近金麟臺又有人難為你了?”

魏嬰想想這種可能性確實很大,金凌雖現在貴為蘭陵金氏的宗主,但是由於他年幼,想鎮住手下那些老狐狸也很是不容易,必然有時候會和他們惹些氣生。雖然魏嬰從不插手金凌的家事,但不代表他不關心金凌,他經常與江澄通訊問到金凌。

聽江澄說,目前他們金氏明顯有兩派人馬,這兩派人馬當年都是強力支援金凌父親金子軒的,在金凌繼承宗主之位時,也是因為有他們的支援,才能如此順利。因此金凌繼任之後,對雙方很是厚待。但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也難說這些人掌權之後,會不會又有了別的想法。

金凌一聽到魏嬰的問話,臉色有了些許窘迫,他支支吾吾說著:“大舅舅,他們……他們說讓我娶親……”魏嬰聽了,立刻盯著金凌,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問道:“金凌……你不會是……”“我沒有!”金凌大聲否認著,還緊張地看了看藍湛和站在身邊的景儀,他知道魏嬰的意思是問他是不是招惹了誰家的姑娘,人家找上門來了,但他真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