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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裡的孔目:級別很低卻神通廣大,幾次救了梁山好漢

在《水滸傳》裡多次出現“孔目”這種胥吏。他們掌管監獄、訴訟等事務,在地方官吏體系裡位於最下層,級別很低,地位卑微,但是卻發揮了神通廣大的作用,甚至還多次救了梁山好漢。

《水滸傳》裡一共出現了6位孔目,分別是開封府的孫孔目、孟州的葉孔目、江州的黃孔目、薊州孔目裴宣、登州的王孔目、大名府的張孔目。其中,開封府的孫孔目和孟州的葉孔目分別救了林沖和武松,江州的黃孔目則救了宋江和戴宗。

開封府的孫孔目第一個登場。當時,高俅施計將林沖騙到白虎堂後,吩咐手下人押送到開封府,“吩咐滕府尹好生推問勘理,明白處決”。說白了,高俅是要借開封府尹之手,將林沖殺掉。看樣子林沖死定了。

幸運的是,當開封府尹打算按照高俅的意思,將林沖處死時,遇到了當案孔目孫定。孫定是一個耿直豪爽,有點正義感的人,明白林沖的冤屈,故意用激將法,激得開封府尹從輕發落林沖,只判了個“不合腰懸利刃,誤入節堂,脊杖二十,刺配遠惡軍州”。林沖立即被孫孔目從鬼門關拉回來。

孟州的葉孔目第二個登場。武松發配孟州後,醉打蔣門神,幫助施恩奪回了快活林。蔣門神不服氣,勾結張團練、張都監等人,設計陷害武松,還在衙門裡到處花錢行賄,企圖將武松置之死地。上至知府,下至兩院押牢節級,都收了蔣門神的黑錢,武松似乎九死一生。

就在這時候,只有當案一個葉孔目忠直仗義,不肯陷害武松。在葉孔目的全力周全下,把文案改得輕了,只將武松判處“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在武松受杖刑時,葉孔目又給予關照,板子沒有打得很重,讓武松免了一番皮肉之苦。

江州的黃孔目第三個登場。宋江被刺配江州後,在潯陽樓上喝醉了酒,悶悶不樂之下題寫了一首反詩,被黃文炳告發到官府,身陷囹圄。晁蓋、吳用等人聞訊,打算救他,便偽造了一封蔡京的書信,由戴宗送給江州蔡九知府。不料,黃文炳識破了假書信,使得戴宗也被抓起來。

按照蔡九知府的意思,是來日就要將宋江、戴宗押赴市曹,斬首施行,因為“自古謀逆之人,決不待時,斬了宋江、戴宗,免致後患”。眼看宋江、戴宗就要人頭落地,關鍵時刻還是一位孔目伸出援手。黃孔目與戴宗關係不錯,有心救他,便稟道:“明日是個國家忌日,後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節,皆不可行刑。大後日亦是國家景命。直至五日後,方可施行。”

黃孔目一番話,為宋江和戴宗爭取了寶貴的5天時間,保住了兩條人命,居功至偉。宋江和戴宗不知道這些情形,也沒有報答這位默默奉獻的救命恩人。

在梁山上,也有一位在薊州做過六案孔目的好漢,叫裴宣。裴宣是京兆府人氏,“為人忠直聰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地人送了他一個外號,叫“鐵面孔目”。可惜,好人無好報。朝廷派了一名貪濫知府來到薊州,找了一個藉口把他刺配到沙門島。

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既然有孫孔目、葉孔目、黃孔目、裴孔目這些好孔目,就有大名府張孔目這樣的壞孔目。

盧俊義家裡的管家李固與他妻子賈氏勾搭後,霸佔了他的家產,還誣陷盧俊義“勾結叛匪,準備裡應外合攻打大名府”。大名府梁中書隨即將盧俊義抓捕進監獄。李固早已花錢上下打點,其中便有張孔目。在審訊盧俊義時,張孔目說道:“這個頑皮賴骨,不打如何肯招!”於是,梁中書便一聲令下,令人將盧俊義“捆翻在地,不由分說,打的皮開肉綻,鮮血迸流,昏暈去了三四次”。

盧俊義打熬不過,只得屈打成招。顯而易見,張孔目在盧俊義一案中,扮演了助紂為虐的角色。

孔目只是一個小小的胥吏,在官僚體系裡連品級都沒有,為什麼能發揮神通廣大的作用?這是因為,地方官員多來自外地,他們對本地的情況不熟悉,嚴重依賴孔目等胥吏來維繫官僚體系的運轉。孔目負責的監獄、訴訟,又直接關係到平民百姓的切身利益。因此,他們有很大的實權,在基層呼風喚雨,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