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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河西村有位叫章賀的男子，二十剛出頭，樣貌也還不錯，在當地做著布匹生意。
可這章賀卻是個奸商，用無奸不商這個詞形容他真的一點都不為過，他只對有錢人家提供貨物，而且還限量銷售，因此大家都覺得他的東西都很稀少，但其實他只是以次充好。
章賀和村民大量低價收購積壓的布匹和綢緞，並和村民說如果你們不以低價賣給我，最後只能是一分錢都沒有，樸實的村民就聽了他的讒言，將自己家中的布匹低價售與他。
章賀將低價收回的布匹，稍作清理，然後用花瓣進行染色，變成高階布匹，再賣給有錢人。
一次，章賀在家中對布匹進行染色，不巧被路過的村民牛二看到了，章賀怕自己的辦法暴露，於是就用錢收買了牛二，可誰知這牛二也是老實人，剛正不阿，拒絕了章賀的錢財，並稱就要將他做的惡事公佈於眾。
章賀見牛二如此頑固，便從背後將牛二打暈，將他關在了自己家中的地窖之中，每日給他送飯送水，章賀想著反正這牛二家中也沒了親人，暫時沒人會發現他不見了，興許過幾日他就想明白了。
出了牛二一事，章賀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村民早晚會知道這事，就盤算著拿自己大半生積蓄在城中買個座小院子，貪心的還想討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當媳婦兒。
就這樣他搬入城中，剛開始還記得給牛二送水送飯，後來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姐都去找他定製布匹，由於來的女人比較多，生意越來越好，他非但忘了牛二，居然還讓他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子。
張若彤與其他富家小姐不同，她是父親的小妾所生，雖然錦衣玉食但也是人在屋簷下，因為自己是庶出總被人欺負，有一次張若彤哭著來到章賀院中，章賀問她怎麼了，一番關心下，倆人就這樣看對眼兒，一連幾個月二人每天都在章賀家中幽會。
一日，張若彤對章賀說：你去找我父親提親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說來也奇怪，章賀雖說是個奸商，而且一毛不拔，但是對張若彤卻是很大方，提親之時，要什麼，章賀都給，絕不還口。
就這樣，二人順利成親，夫妻生活恩愛有加，章賀的布匹生意也越來越好，生活從先前的好過，變成了現在的富裕。
可好景不長，善惡終有報，被章賀遺忘在地窖的牛二因為長時間斷水斷糧，被活活餓死在地窖之中。
而章賀也因為張若彤懷孕，很久沒回村中，對村中發生之事全然不知。
一天夜裡，章賀正沉醉在張若彤的溫柔鄉，突然聽到耳邊響起：殺人償命，你怎能安心睡眠？
章賀大驚失色，忙問張若彤是否聽到有人說話，張若彤說自己並沒有聽到，說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出現了幻聽。
可做賊心虛的章賀並不這麼認為，他猛地想起了地窖中的牛二，等張若彤睡著後，就趕忙跑回了河西村。
還沒開啟地窖的門，撲鼻而來的惡臭味讓章賀不由得捂住了鼻子，他開啟門之後，一群老鼠蜂擁而出，老鼠散去後，章賀看到牛二的屍體躺在地上。
章賀慌了，他本無心殺人，竟然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害死了牛二，此時的章賀又愧疚又自責，可他又想，既然牛二已經死了，村中還沒人發現牛二的屍體，那不如來個毀屍滅跡。
於是，章賀將自己家的地窖用木頭牢牢封死，在家門口放了很多幹草，收拾好之後，將火把扔進了自己的屋中。
火勢迅猛，不一會就被燒得一乾二淨，因為章賀家比較偏僻，所以村民都沒注意到這火光。
章賀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後，就放心的回到了城中的院子。
章賀回去沒多久，就到了張若彤生產之日，章賀將城中最好的接生婆找來為張若彤接生。
章賀聽著張若彤痛苦的聲音，焦急的在門外一直徘徊，想著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誰料，屋中突然沒了張若彤的聲音，也沒傳來嬰兒的哭泣聲。
他敲了敲房門問道：產婆，我夫人生了嗎？
而此時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的迴應，章賀推開門就進去了，看到產婆暈倒在地，張若彤也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再一看產婆懷中抱著的竟然是一隻嬰兒大小的老鼠！
章賀嚇得直叫，此時，耳邊又傳來一陣聲音：我是河西村的山神鼠精，那日夜裡也是我在和你說話，我本想留你一命，誰知你竟不知悔改，還將牛二的屍體燒燬，如此這般，我定不能饒你。
章賀連忙求饒：山神大人，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把我的孩子和妻子還給我？
山神憤道：你的孩子確實是我帶走的，你經商之道我無權過問，但你殺人還毀屍滅跡，罪惡滔天，天理不容。
章賀跪地說道：山神大人，我自己做的事，我一人承擔，禍不及妻兒，你放過我的孩子和妻子吧。
山神說道：我是神，不是妖，我不會害無辜者的性命，我只想懲罰你一人。
章賀連忙點頭說：山神大人，只要你放過我的妻兒，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山神答道：你因經商起了害人之心，那你將你的家產還給河西村的村民，並給牛二立個衣冠冢，而後去縣衙自首，這樣我就將你的孩子還給你。
章賀雖然心疼自己的萬貫家財，但是想到自己的妻兒是無辜的，便同意了。
章賀將自己所有的財產均分給了河西村的所有村民，並留有紙條將自己殺害牛二之事告訴了村民，之後又去自己家的院中，為牛二立了衣冠冢，還燒了紙錢，連磕三個響頭。
章賀去縣衙自首，坦白了自己將牛二害死一事，縣令念他是自首，沒有將他立即斬首，暫時將他打入地牢，再做處置。
山神對章賀說道：我這就將你的孩子還給你的妻子。
章賀乞求的對山神說：山神大人，你可否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山神點頭，從懷中抱出了一枚男嬰，章賀抱了抱自己的兒子，眼眶溼潤地說著：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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