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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新堂‖​大美頌歌--汪渺長詩《白馬史詩》賞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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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頌歌——汪渺長詩《白馬史詩》賞讀

馬新堂

民族地域不同,他們的文化就不同。第一次聽到長詩《白馬史詩》,想起了古希臘的《荷馬史詩》,而《白馬史詩》則是中國式的一部蕩氣迴腸的大美頌歌,唱響的是白馬族人友善,憎惡戰爭,大愛無疆的民族精神。他們用勤勞善良、團結勇敢,開拓了一片自己的玫瑰伊甸園,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又像是久藏深處的老窖,歷久彌新,散發著甘純、沁人心脾的香甜。

汪渺老師的長詩《白馬史詩》新近獲得中國長詩新銳文學獎,讀著他的《白馬史詩》似乎把我們領進了一個原始的清淨、山川秀麗的地方,白馬人的歌曲,是自己創造的,以自己的心唱自己的歌,白馬人的文化底蘊深厚莫測。

人性閃爍著聖潔的光芒。白馬人的性情是能歌善舞,作者抓住了“唱”,以“唱”為主題,表白和抒發著白馬人的內心情懷,歌聲是連線人與人之間心靈的橋樑。無論是感傷的、友善的、喜悅的、痛苦的、互相交流的,都是“唱”著傾訴。有獨唱,對唱,多人唱,山川、樹木、動物都會唱,來展現白馬人的文化藝術。讀著《白馬史詩》,不由得你會跟著故事情節的發展,人物命運的安排身臨其境的心裡唱起來,是“唱”著閱讀完這部鴻篇鉅製的。

《白馬史詩》著重語言的渾然天成,“唱詞”雖然質樸簡潔,卻無累贅之感。看似隨手拈來的詞語句式,可是它們又是那樣精當妥帖、勻稱和諧,最能適宜人物和讀者的情感。這樣的語言書寫出的作品,清新典雅、酣暢淋漓。就像上天賜予眾生的眼睛,總能在萬丈紅塵裡獲得般若大智慧、澄澈和慈悲。

《白馬史詩》來源於生活中的傳說,並無限接近於生活的本質。不是單純的生活原境的呈現,而是在原有印象,原型的基礎上提煉、昇華,在每個故事的推進中,才有真、善、美的產生、發展和體現。

人性的兩面性對比。阿尼嘎薩和幾哥比過,天生下來,無論是身體的不同類,還是地位的懸殊,都沒法比。一個是高大無比的男子漢,一個是矮小,匍匐於地上的青蛙,但是為人做事的風格不同,命運就會也會隨之改變,況且正義永遠站在善良仁義的一面。如果作品捨棄了人性的高度、人間的溫慰和痛苦的掙扎,那麼難免步入泥淖。文字不能媚俗,不能做慾望的奴僕,在《白馬史詩》中作者對生存狀態不誇飾不扭曲,既能夠看到生活的苦熬,靈魂的尖叫(唱詞),也能夠看到生活的堅韌,人性的堅韌與亮度,看到絕望處的希望。

《白馬史詩》無論是親情傾訴,還是人生頓悟,抑或天地自然,塵世風情,都從細微處入手,引出壯闊瑰麗的大景觀,大情懷。那燦爛若星斗般的篇章,到處都會遇到直接導源於生命狀態和生活實踐的感悟,其文字表達出來的語意效果遠比想象、揣摩,抑或評斷更悠長深遠。

人物形象的展現,是英雄的成長史。《白馬史詩》是傳說中的民俗文化與現實主義相結合的產物,白馬族人,他們有自己的信仰、追求,有對開啟民族文明的創造者的崇拜,阿尼嘎薩就是白馬人典型的代表。

《白馬史詩》有故事的開端,有尖銳的矛盾衝突。阿尼嘎薩和幾哥比過,是一對冤家,幾哥比過始終和阿尼嘎薩作對,他看不起青蛙出身的阿尼嘎薩。人物的形象塑造方面,正反對比。一個是與人為善,身材矮小,匍匐於地的青蛙;一個是高傲無比,身材魁梧,武功高強,力大無比,但眼中無人。一個是正義的化身,一個是權益燻心的代表著,但後來的結局,害人終害己,其結果必定是善良戰勝邪惡。

阿尼嘎薩青蛙出身,他汲取日月精華,一心要做回人類,成為人身,從青蛙蛻變人身成長為英雄,他的成長史有愛的力量。作者歌頌愛情,愛情閃耀著聖潔的光芒,阿尼嘎薩為了治療由幾哥多比給依曼帶來的臉部傷疤,不惜又變回青蛙身,還有晝什姆的出現,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是無私的曲折的,足可以動天地,泣鬼神。作者大膽的寫,文中人物大膽的去愛。變回人身的阿尼嘎薩,他仰慕英雄刑天,去遊雲天下,勤學苦練,學習武功至爐火純青,後來又得到了刑天的斧子,把它打造成劍。

在戰爭來臨時,阿尼嘎薩、白馬王與鄉親們團結一心,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不惜一切代價,趕走了侵略者。經過了戰火的洗禮,阿尼嘎薩更加成熟,更加懂得做人的氣度、心胸的寬闊,為人的善良。在今後的生活中,白馬人在阿尼嘎薩的引領下,更加珍惜生活的來之不易,團結、勇敢、仁慈,在自己美好的家園裡祥和地生活著。

《白馬史詩》容小說、詩歌、散文於一體。一波三折,懸念重重,夢境展現,行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時,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牛叔”、鴿子、喜鵲、孔雀、熊貓等雖然是動物,但是它們懂得感恩,它們是善良的化身,關鍵時能助阿尼嘎薩一臂之力。形散而神不散,人物塑造是一種精神之上超凡脫俗的完美呈現,讓身處都市的我們亦能眺望到遠方風景,這是汪渺老師長詩的一個光軸,其作品所隱含的生活本質和生命本真的東西,不是直白地呈現,而是在反覆閱讀,揣摩、追憶生活、回味並與生活場景和戰爭場景的撞擊中,從人的心裡砰然迸出的恍然頓悟。作者帶著對生活的全部感悟,對生活的一隅、一段,反覆審視,從而發現更深邃,更廣闊的《白馬史詩》的意義。

《白馬史詩》的藝術風格。大量的唱詞,描寫、抒情等運用比喻、擬人、誇張、排比、反問等表現手法,敘事、抒情,揭示人物內心世界,塑造人物形象等,長詩渾然一體,波浪式的層層推進。

對《白馬史詩》而言,看似平實、簡明的描寫,其實作者的內心並不平靜,有自我折磨,以及思想的不斷涅槃、蛻變、洗禮、更新,一系列的自省、塑構、甚至對日常的反叛,都深深地印染著血與火的煎熬,才構成了這部鴻篇鉅製《白馬史詩》。

篇章中詩的斷句是汪渺老師的語言特質,清涼溫潤,空靈飄逸。簡潔樸素的語言風格卻不失思想的光芒。實而新穎的詞彙或斷句,往往讓人立即記住其中的幾句,回頭細想,咀嚼回味。句句見識,有如冰山一角,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而未經道出的深意,又深不可測,堪見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力,走心的文字才是值得留戀的。咀嚼汪渺老師的文字,似嗅到了淡茶的幽香,心靈會浸潤在自然的寧靜和空曠之中,無限地舒展,文字恰似行雲流水。詩性的語言彷彿是張開的一對大翼在蒼天大地間自由地飛翔。

正如汪渺老師自己所言:一個人的寫作最重要的是要接上地氣,沒有地氣的寫作是水中月、鏡中花。賞讀著《白馬史詩》越到後來,越覺得文字的修煉是從生活中來,生活高於一切,藝術或寫作只是它的一部分,這個過程地提煉,感悟生活比寫作更重要和美妙。事實上,一個作者能在自己的每篇文字裡獲得新生,飛躍生命意義的迷霧,取決於他對世間事物的認識與思考的深度。

《白馬史詩》透過語言來傳達表現情與景,表達所見,表達當下狀態,表達心境情緒,作為汪渺老師表達更多的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吶喊,這是他對人生的反饋或是折射。因此,他的作品呈現的是另外一個領域或者是世界,在閱讀中保持質樸而機敏的生命感知能力和生活表現能力。汪渺老師做到了,而且做得更令人會去深度閱讀。通常我們說誰寫的東西有味兒,而這個味兒,就是從日常生活的語言,從大眾化庸俗的書面語言中,嬗變為文學創作語言並最終形成自己的個性和風格,從這部《白馬史詩》中就可以慢慢感受。

《白馬史詩》,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有哲理,包含著生命的活性元素,帶給人春天的鮮活感受。這樣的文字雖然要歷經時間的沖刷,反倒永遠地新穎,歷久而不褪色變味。

來往紅塵中,汪渺老師胸藏菩提心,走心的文字才是值得留戀的。一個心中有愛的人,文字裡帶著自然的溫度。這溫度不是驕陽似火的灼熱,不是水與冰結點的零度,那是剛好能暖手的溫度。他筆下生出的文字的花朵也是美與善的,溫暖的,鼓舞人心的。

人物反思。面對戰爭留下的的滿目瘡痍、殘桓斷壁,依曼的獨白,回憶自己落入漢人手裡生活,孩子卻被送情報的騎兵馬蹄踏死。心無掛礙之時,延路乞討依然逃回自己的家鄉,也正是炮火連天硝煙瀰漫的時候,她用歌聲軟化秦兵,動搖軍心,為白馬人殲滅秦北周軍助了一臂之力。

幾哥比過的獨白,他自己權益燻心,受薛丞相指使,一失足成千古恨,薛丞相為了滅口,幾哥比過也失去了生命。他的獨白還原了事情的真相,揭露了薛丞相的蓋天陰謀。還有幾哥比過靈魂的獨白,是死後靈魂的懺悔,當看到由於他的罪過,使得滿門抄斬,但是阿尼嘎薩卻放過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幾哥比過深深感到,自己遠遠不如他看不起的阿尼嘎薩。

晝什姆的獨白,她被幾哥比過害死,最後回味她在世上的美好生活,就是阿尼嘎薩給她帶來的,最後含笑死去,為的是讓親人們不再傷感,讓自己孿生的姐姐繼續和阿尼嘎薩生活在一起。

白馬王的獨白和阿尼嘎薩的對話,以及阿尼嘎薩的獨白,“牛叔”和阿尼嘎薩的對話等,戰爭讓他們懂得明白了很多。

還有阿尼嘎薩的氣度遠遠超過了王,在他面對幾哥比過的妻子和兒子時,和幾哥比過的妻子的對話,讀後,場面似乎在面前閃現,使人潸然內下、阿尼嘎薩、“牛叔”的獨白,他們始終沒有失去人的本真和善良,才真正活出了生命的光彩、都是他們內心深處的醒悟,人性的迴歸。

《白馬史詩》的結尾:“我,為什麼不從父母手裡接過鐮,而從刑天那兒接過大斧,將它打成了利劍?”讀後發人深省,人們渴望和平,厭惡戰爭。願人間少一些邪惡,多一些善良;少一些戰爭,多一些和平。作者在於以他自己的方式,發出善意的聲響,讓人們能夠找到心靈安頓的地方,找到自己精神的棲息地。

《白馬史詩》這些唯美的篇幅,有行走天地的豪邁,有如花似月的溫情,有風雨洗禮的陽光彩虹,有磨礪之後的豁達寧靜。作者是一個在陽光裡行吟的人,一個善良對待萬物生靈的人,塵世俗物不能再牽絆他前行的靈魂。作者在把一本書呈現給世界的同時,又往自己的精神倉庫裡放進了相應的財富。

結束語:我們在沐浴了《白馬史詩》作品醍醐灌頂般的心靈啟迪的同時,領略到作家難能可貴的清醒、敏銳與深刻。汪渺老師是一個值得用心靈和記憶留存下來,宛如海底的珍珠,需要耐心體味並深度挖掘和學習的作家,他把我們的精神世界帶到了一片純淨美麗的自然之中。汪渺老師的《白馬史詩》不愧為“一曲白馬人的心靈長歌,一部極具人性光芒的英雄史詩”。它是一面旗幟,引領寫作者腳踏實地、潛心寫作,寫出自己的風格,寫出自己滿意,大眾認可的佳作來。

汪 渺,甘肅天水人,天水市藝術研究院院長、《天水文學》主編。在《十月》《飛天》《北京文學》《詩選刊》等發表詩歌。長篇小說《雪夢》被《十月》推出,獲第三屆黃河文學獎;長詩《創世紀》獲第二屆《飛天》十年文學獎;散文《詩人老鄉》獲全國孫犁散文獎一等獎。出版詩集《創世紀》《白馬史詩》等。

汪渺自畫像

頭髮雖曲,心腸卻直。左眼閱世,右眼覓詩。舌頭,偶爾跑到牙齒外,說句怪話。惜金錢如手足,視摯友為肝膽。君子氣不多,還有三分,剩下的全是驢脾氣。骨頭,雖被歲月磨損,但還能做根針,撥亮心燈。

END

作者簡介

馬新堂,女,天水市作家協會會員,秦州區作協理事。天津《海河文學》雜誌社編輯。散文、詩歌、評論作品散見於省內外報刊。散文《晨綠》榮獲湖南徐特立教育研究所舉辦的中小學師生遊記徵文大賽優秀獎,有論文集《教海拾貝》和散文作品集《開啟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