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梁小黎
愛情可遇不可求，也不是說你喜歡誰就可以遇見誰，有人一輩子也找不到那個人。
亦舒小說《漫長迂迴的路》筆下的王千歲是一個夜更貨車司機，家境貧困、一窮二白，父親不知所蹤，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
在他人生的旅途中出現各種各樣曼妙精靈的女子來來去去。
然而沒有一個是有結果的，
因為他喜歡的人，人不喜歡他；人喜歡他的，他不喜歡。
終其一生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與其結婚生子，細水長流過日子。
01
出現在王千歲生命裡的第一個女子，小紅。
她是一個按摩女子，每天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路邊攬客。
王千歲作為一個長途夜更貨車司機，風塵僕僕，開車勞累就找一個地方停頓歇息。
他與小紅僅有過一夜之情，就不幸染上了性病，他驚慌失色地往醫院裡治療。
痊癒後，他一共找過兩次小紅，每次都塞給她幾百塊錢，告知她此事，讓她儘快去看醫生。
王千歲憐惜她，大家都同是天崖淪落人，為了生計，不得不選擇唯一的出路，終日忙碌，卻不知路在何處？
王千歲與小紅是不合適的，小紅不過是他顛沛流離、風塵僕僕時僅有一次的短暫溫柔之鄉。
對她的情感僅限於倆人卑微的出身、相似的經歷，還有看不見的遠方，心裡充滿憐憫之心。
最後小紅病逝，王千歲物傷其類，無限悽惶。
02
出現在王千歲生命裡的第二個女子，蟠桃。
她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渴望婚姻，盼望結婚生子，過柴米油鹽的正常生活。
她喜歡王千歲，喜歡他的勤苦上進、腳踏實地。
隔三差五帶著水果糕點到王千歲家小聊小坐。
她的賢惠淑德、溫婉動人，深得王媽媽的喜愛。
但王千歲不喜歡她，對她的情感僅限於鄰家哥哥對鄰家妹妹的喜愛。
哪怕王媽媽十分喜歡蟠桃，希望王千歲與她結婚生子，早點抱上孫子。
但王千歲還是不願將就，不想委屈求全，只因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他認為娶一個他不愛的人結婚，就是對他人的不負責任，耽誤對方的幸福。
最後蟠桃嫁給了王千歲的堂兄，生了一對討人歡喜的雙胞胎，過上豐衣足食的理想生活。
03
出現在王千歲生命裡的第三個女子，鄧家的兩姐妹，鄧可人與鄧可道。
鄧家姐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生活富足、錦衣華錦，身世好、樣貌好。
尤其是姐姐鄧可道，雖是大小姐，卻沒有嬌生慣養，沒有架子。
她是一個博士，生物科教授，不僅長得斯斯文文，而且還彬彬有禮、平易近人。
王千歲崇拜她、欣賞她，但也只能保持一定距離的觀賞，因為深知自己高攀不起，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妹妹鄧可人喜歡王千歲，她整天開著一輛紅色小跑車，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吃喝玩樂。
但王千歲人窮志不短，根本不打算做她的玩物。
最後鄧可人因為喝酒開車出車禍，人殘容毀，到國外治療。
鄧可道嫁去外國，婚姻生活過得不幸福美滿。
04
出現在王千歲生命裡的第四個女子，孔自然。
她是一個美國華僑，在成人補習社任職英語老師。
來自一個孤兒院，五歲時被一對歐裔夫婦收養，自小國外長大，接受西方教育。
大學畢業後，養母病重，養父母離婚，她照顧養母直離世，來本市教書三年。
王千歲真正喜歡的人是孔老師，會讀書、有文化、高雅、平易近人。
孔老師也喜歡王千歲，喜歡他的好學上進。
但孔自然的志向遠大，理想高尚，她的理想是到內地山區教貧民兒童。
她像一隻鳥，喜歡遠走高飛，她孑然一身，能有多遠就走多遠，除非她怠倦，自願靜下來。
但王千歲不同，他有家有母親，不捨得拋開眼下的這些情感與心愛的人遠走高飛。
所以他們是不合適的，一個是有線牽著的風箏，飛不走；一個是掙脫籠子的小鳥，喜歡廣闊的天空。
最後孔自然遠走他鄉，到遙遠貧瘠的甘肅貧困山區教書。
05
出現在王千歲生命裡的第五個女子，蘇智。
人長得標緻、精靈曼妙，但眼神滄桑，見過世面，不輕易信人。
她無親無故，自幼隨舅舅從湖北遷居廣州，中學文化，會說英語，理想是掙夠本錢開一家玩具店。
王千歲與她特別的投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很多事一拍而合，脫口而出的話都能說到彼此的心坎裡去，倆人同車同路，命運也相同。
她是王千歲迫不及待想帶回家給母親見的人，是理想的結婚物件，各個方面不謀而合。
但是聰明伶俐討人歡喜的蘇智，是王千歲失蹤多年素未謀面的父親王叔，專門派來照顧王千歲的。
王千歲的自尊心受阻，不願接受他人的施捨，他接受不了帶有目的的感情，更討厭欺騙他感情的人。
這種不純粹的感情，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個人的情感與自尊相比，根本一文不值。
最後他主動離開蘇智，兩人天各一方，花開兩朵。
06
王千歲一生遇到的女子眾多，有風塵女子的小紅，有煙火人氣的蟠桃，有嬌縱、文靜的鄧家倆姐妹，有志向遠大的孔自然，有精靈曼妙的蘇智……
但沒有一個是適合王千歲娶回家的，在王千歲的世界裡，所有女人都是一個式樣：
開頭溫婉動人，有商有量，天天跑來叫伯母，走得近了，臉色漸變，事事要由她作主，等到結了婚，除出孃家，不認別人，男人正式成為家奴。
這也是他不敢輕易結婚的一個原因。
人的一輩子要結一次婚，才能夠稱得上是一個真正完美的人生，因為婚姻給你帶來五味雜陳的體驗，讓你這輩子收益良多。
知乎上有個提問：
“既然離婚率那麼高，我們為什麼還要結婚？”
其中有高讚的回答是這樣的：
“結婚使我們獲得了庇護場所，也就是家。
家裡有飯香，有守候的光，家給我們溫暖，讓我們休息和復原。
家是我們奮鬥的動力，是活著的意義。”
一個人既然不能揚名立萬，那麼結婚生子也是一項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