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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憶母親:我們的父母都是慈善的人,我們的父母都是慈善的人

清明時節憶母親

文/江學泰

在今年的清明節快到的這些日子裡,我每晚睡在床上總想著要回老家給母親上墳做清明的事情時,眼前就出現了母親的身影,她佝僂的腰身,滿頭銀絲,清瘦的臉上仍掛著慈善的笑容。想著母親的慈祥、善良和堅強一生的往事,我就難以自禁地淚溼了眼睛。我悲傷地想到母親永遠地走了,我再也沒有母親疼我了。

2020年是我活得最艱難的一年,我因患病多次住院治療,有很多次我在病床上的睡夢中夢見了母親,她在用蒼老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額頭說:“兒啊!別怕,堅持啊!老天會保佑你沒事的!”夢醒了,我還是很傷感地抑止不住淚水長流,淚水溼了枕巾。我想,如果母親在世,知道我病成這樣,她該會多麼焦急和心痛啊!

自小時,我的身體就瘦弱,雖是個男孩,但身子卻像女孩一樣弱不禁風,時常老是生病。母親有多少次在暗夜的煤油燈下抱著我、守著我,熬過一個個讓她徹夜難寐的長夜,有多少次是她揹著我爬過高山徒步在山路上去找醫生為我看病。兒是娘身上的一塊肉,母親把自己最真誠的愛給了我。記得我8歲時患了一場大病,母親找醫生,又迷信地用一根草繩把我綁在磨盤木樁上,母親圍著磨盤轉,祈求神靈保佑我身體能夠安康,逃過厄運。這年的臘月29日要過年了,母親又收拾好麻花、掛麵、糖果等禮品裝在籃子裡,讓父親陪我到梅家店金陵寺廟裡去過年,讓我拜廟裡的尼姑張海元為乾孃。自此以後直到我滿十二週歲時以前的幾年裡,我每年都要到廟裡去過年,總要跪在神像前叩頭。後來母親又找人給我買了一副銅鎖,並用七色絲線做成項圈讓我帶在脖子上,每當走路時,銅鎖像風鈴一樣就叮叮噹噹的響。由此可見母親是多麼地疼愛自己的這個兒子啊!

母親自小沒有上過學,不識字,但是她通情達理,心地善良,吃苦耐勞而性格堅強。

我們的屋場是在坐西向東的一個山腳下,村子裡只有十幾戶人家。我家成份不好,六、七口人只住兩小間房子,生活十分困難。記得吃大食堂時,每頓飯都是稀得見到人影晃動的稀糊湯,一小瓢蒸紅薯,每次母親吃飯時總是讓著我們,自己餓著肚子,有幾次餓暈了倒在地上。我們兄弟姐妹六個要吃飯,要穿衣服,要上學買課本,維持這個家庭,對於母親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記得每當在寒冷的漫漫長夜時,母親還在昏黃的燈光下為我們趕縫棉衣,在夏天的中午毒辣的太陽地裡,母親總揹著竹筐到村前的山林裡去挖藥材,到柏樹林裡打柏樹籽賣。雖然家庭困難,每逢過年時母親卻總要想辦法給我們每人做一雙新鞋,每人做一身新衣服。在正月裡,我們便幸福而自豪地在村子裡串門,讓鄰居家的夥伴很是羨慕。母親對鄰居好,哪家要過紅白喜事了,母親總是帶上傢俱前去幫忙,哪家有了困難揭不開鍋時,母親總要從不多的面袋舀些面送去。母親一年到頭,春夏秋冬的日子每天都要到生產隊參加勞動,白天在地裡幹活,晚上在燈下做家務,縫補衣服,她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那樣永遠都在不停地運轉。

過度的勞累,讓老年的母親腰直不起來,走路也顯得很艱難。後來把大腿和胳膊都摔斷了,在輪椅上坐了8年,飽受著病痛的折磨。雖然兒多母受累,但母親為了孩子的成長而無怨無悔。母親很堅強,她在人生困難的面前從不低頭。六、七十年代,因家裡成份不好,父親多次被人批鬥,每次父親上會場前,母親總要給父親做碗好吃的,並一再勸父親不要生氣,要能忍,要堅強。我和弟妹們考學時,也有過失敗,但母親總是勸我們這次不行,堅持明年再考,只要努力,一定會考上的。後來我的孩子和弟妹的孩子上學遇到困難時,母親總是鼓勵他們要振作精神,一定要咬緊牙把學上成。在母親的關心支援下,我和弟妹家的孩子都考上了大學,並有了一份理想的工作。村裡人稱讚母親說,“她不識字,但把世事看得遠……”

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兩年了,她是2019年的2月23日傍晚病故的,享年86歲。母親的逝世,讓我們做兒女的十分哀傷,本是團團圓圓的一個大家庭,因為母親的離去,這個家庭就缺少了凝聚的力量,也缺少了一種可使我們抵禦風雨和嚴寒的溫暖。從中我們也品味出了沒孃的兒女很孤獨也很辛酸。所以,兩年來,我們特別懷念母親,在今年的清明節前,我寫了這篇小文以寄託我對母親的哀思,願母親在另一個世界裡開心快樂!

編輯:悠閒

圖片來源於作者

作者簡介

江學泰,商洛市作家會員,中國精短小說會員。有小說,散文,新聞,地名等文章二百萬字在報刊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