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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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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外婆小時候對我的疼愛,我一直記憶猶新,沒有因為我是外孫女就會少了許多疼愛。

外婆給我們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的愛都是一樣的,不偏不倚。外婆一生養育了八個子女,我有五個姨,兩個舅舅。媽媽是最小的女兒。我是外婆家裡最小的外孫女。

記得有一年週末去外婆家,第一次見倒掛金鐘,我特別好奇。外公喜歡養花,養得極好。

所以當我在外婆家看到一串串像小燈籠一樣的倒掛金鐘,我就喜歡的不得了,總想用手摸一摸。

但是,這是外公的心頭肉,他怎麼捨得讓我摸呢!看的緊緊的,怕我給他弄壞。

外婆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什麼都沒有說。外公不讓我摸,我就越想摸,我站在花盆旁邊一直盯著看,但是沒有機會摸。

過了一會,外公有事要出門,生怕我弄壞他的花,出門之前特別叮囑外婆,讓外婆看著我,千萬不能碰他的寶貝花。外婆笑嘻嘻的答應著,讓他放心。

可是,等外公一出門,外婆就趕緊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讓我摸一下花,說,不要摘下來就好,你外公知道有幾朵。

我心中暗自竊喜,把鮮豔的像燈籠一樣的小花朵放在手裡,那股子高興勁現在還記憶猶新。現在想想,就像考了第一名那樣高興。

(二)

小時候特別希望外婆來我們家。

但是,因為外婆是三寸金蓮的小腳,走不了遠路,所以,要來我們家,必須用架子車去拉,因為那時候沒有通公共汽車,也沒有現在的電動車,私家車。

那時候家家戶戶的私家車就是兩個軲轆的人力架子車。有一次,媽媽早上早早就出發了,說去拉外婆來我們家,讓我在家等著。

因為我小,去了幫不了忙。小小的我就巴巴地等在媽媽回來的路上,心裡偷偷的早就樂開了花。

但是當我遠遠地看到坐在車上的不是外婆,而是外公的時候。心裡很失望,還跟媽媽生了好大的氣。

媽媽安慰我說,因為外婆還要在舅舅家忙別的事情,走不開,所以舅舅讓媽媽把外公接來我們家。

(三)

其實現在回憶起來,外公也就來了我們家這一次。在我家待了半個月就回舅舅家了。從那之後,外婆都沒有來過我家,因為他們的年紀越來越大,更不方便出遠門了。後來兩人就相繼過世了。

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我還小。正在上六年級。現在想起外婆,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慈祥的面容,頭上扎一個髮髻。銀白色的頭髮。三寸金蓮的小腳,經常拄著柺杖在大門口坐著。

如果我跟媽媽去老外婆,老遠就能看見門口的外婆,心裡暖暖的。媽媽後來告訴我,每次我們去看過外婆之後,我們回家的路上,她老人家一直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遠去,一直等到看不見我們了才肯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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