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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屑》:你黯然離場,卻不知那個把你推開的人心更疼

意料之中的,顏淡還是跳了了無橋。

按照劇中的說法,仙族一旦跳了了無橋,就會仙根盡毀仙靈盡失魂飛魄散,再也回不了天宮,換言之,顏淡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斬斷自己跟應淵之間的所有聯絡。

促使她走出這一步的,是因為她已經絕望了,無論是姐姐的背叛,還是應淵的“絕情”,都讓她對著天宮再也沒有了絲毫留戀。

說實話,雖然仙俠劇的故事設定離我們的生活很遠,但是就我個人而言,還是很能理解顏淡的痛苦的——

作為上古遺族,本該是大家寵著捧著的存在,可是在天宮這個地方,從小到大,顏淡並沒有過上幾天真正開心的日子,雖然這姑娘心很大,但是總是被別人嘲笑,終歸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最初的時候,顏淡還想著和姐姐一起手牽手走下去,可是後來她才發現,應淵當年的預言,早就成了芷昔的心魔,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反倒傷害了姐姐,在天牢那次,看起來姐妹兩人把話說開了,但是這份說開,也讓顏淡徹底心死了。

當然,對顏淡傷害最大的還是應淵的態度。

這一路走來,顏淡跟應淵經歷很多,為了應淵,顏淡承受了剜心之痛,可是被螢燈誣陷的時候,應淵明知道自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依舊把自己關進了天牢。

最為扎心的是,那次被天兵押往天牢的時候,她看到應淵正在把她的東西送往懸心崖,她親手為應淵縫製的衣服,就像一堆爛布一樣被人扔在了地上。

電視劇《沉香如屑》截圖

只是,顏淡並不知道,應淵之所以這麼絕情,是真的為了他好。

原因很簡單,如果只是下毒這件事,頂多不過被處以火刑,雖然顏淡還未復原,但是火刑還不至於要她的性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應淵早就知道了顏淡的心思,如果繼續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只會讓她在這段感情裡越陷越深。

到了那時候,按照天庭的規矩,顏淡就會遭遇極刑,能不能活下來,還在未知之數。

一直以來,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在大多數仙俠故事裡,都有神仙不能動情的設定,直到有一次在網上看到了一篇文章,個人覺得其中的解釋有些道理——

四時輪轉,萬物有序,都是仙界眾仙在維持,一旦神仙動了情,就會全身心投入到愛情裡面,也許會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對他們來說,可能是無心之失,但是對於他們掌控下的凡人世界,卻是莫大的災難。

(隱約記得,有一部仙俠劇裡,曾經有過這樣的劇情設定。)

作為主宰萬物的神,享受著凡人世界的供奉,自然也就會失去一些東西。在這一點上,仙俠劇跟古裝劇倒也有幾分相似——

古裝劇的王公貴族,也會因為身上揹負的責任,不得不放棄最簡單的幸福,把自己的愛情婚姻當成維繫統治的交易籌碼。

只是,對於經歷過人間情愛的神仙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對顏淡這樣的土著神仙,多少也有些不公平。

畢竟,她從小在天宮長大,不是從凡間修煉成神的,根本沒機會經歷愛情。

電視劇《沉香如屑》截圖

顏淡不知道,為了幫她脫罪,應淵還專門去找了火德元帥。

那天,應淵拿著自己精心研究的棋譜兵書,去找了火德元帥,想要從火德元帥那裡換取一份免罪天書。

清楚記得,劇情開場的時候,因為這本棋譜兵書,應淵還跟火德元帥鬧得很不愉快。

對應淵來說,這本棋譜兵書不僅是一本兵書,更是他一生的心血。把自己畢生的成果都拿了出來,只為給顏淡換取一個免於刑罰的機會。

如果說這都不是愛,那這世間也就沒有感人的愛情了。

不僅如此,應淵還專門拜託火德元帥,想要火德元帥收顏淡為徒,一方面是為了不讓顏淡繼續陷下去,另一方面,也是真的為了顏淡的未來著想。

做好這一切之後,應淵又去天牢裡看了顏淡。看到顏淡顏淡面容憔悴,有氣無力斜靠在鐵門上昏昏欲睡的樣子,應淵心如刀絞,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保護顏淡。

為了保護顏淡,應淵親自來天牢押送顏淡去天刑臺,還給顏淡鬆綁,螢燈跳出來作妖,卻被應淵給懟了回去。

按照應淵最初的計劃,到了天刑臺之後,就會對顏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有此前的免罪天書,多少能幫顏淡抵一下。

可是,顏淡不知道這些,還在反覆強調她沒有下毒,希望應淵相信她,應淵想起螢燈用情罰相威脅,他不便明說,要依法對顏淡進行懲處,顏淡想起應淵在小茅屋的承諾,心裡失望透頂。

無法想象,看到顏淡這樣的樣子,應淵的心裡究竟有多疼。

電視劇《沉香如屑》截圖

應淵費盡心思,顏淡渾然無知。

在了無橋的時候,顏淡承認她違反天條對應淵動了情,讓應淵親手殺了她,天兵聽到顏淡冒犯的言語,一起拔刀相向,應淵趕忙制止他們。

(個人覺得,在這一節戲份裡,應淵其實已經徇私了,不然的話,單單顏淡的那番話,就足夠她遭受重罰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迴應,顏淡徹底死心,縱身躍下了無橋。

看到顏淡跳下去了,應淵馬上跟著跳了下去,用身體幫顏淡擋住了火刑之苦。

顏淡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應淵救了她,她大惑不解,得知應淵早就得知一切,她很是感動,可是當應淵說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的時候,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了。

於是,顏淡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夜忘川,讓應淵看著自己當著他的面忘記他。

不得不說,

顏淡這次賭對了,因為這的確是對應淵最大的懲罰。

有人說過,人生在世,需要經歷三次死亡,第一次消亡的是生命,第二次消亡的是肉體,第三次是被人徹底遺忘,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忘記自己,應淵的心裡很不好受。

可是現在的顏淡仙根盡毀仙靈盡失,根本回不去天宮,只有忘記了過往的一切,她的人生才能真正開始。

明明心裡有萬般不捨,卻依舊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而且是帶著對自己的怨恨離開的,不難想象,此時應淵的心裡,肯定比顏淡還要難受。

最為扎心的是,因為這裡特殊的環境,應淵不得不暫時離開,就連目送顏淡離開都做不到。

電視劇《沉香如屑》截圖

顏淡不知道,回到天宮之後,應淵又承受了怎樣的苦痛。

雖然帝尊不想為難應淵,但是為了天庭法規的有效性,也為了給顏淡一個交代,應淵選擇了走上天刑臺接受懲罰。

雖然火德元帥拿出來免罪天書,但是應淵卻拒絕了。

關鍵時刻,螢燈再次跳了出來,請求帝尊抹去應淵對顏淡的記憶,從而幫助應淵減輕痛苦。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螢燈轉性了,後來我才明白,這才是螢燈的歹毒之處——

她單戀應淵不得,也不允許應淵的心裡有別的女子,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應淵徹底忘記顏淡。

可是,在此之前,應淵就已經把關於顏淡的記憶鎖進了自己的仙靈裡,根本沒辦法剝離出來。

就算承受酷刑之苦,卻依舊要保留關於你的記憶,應淵對顏淡的深情,一點都不比顏淡對他得少。

只是,礙於天規戒律,他沒辦法把這份深情宣之於口(其實,他走上天刑臺的時候,已經算是官宣了)。

因為應淵承諾從今以後恪盡職守,摒棄所有的私心雜念,維護三界和平,帝尊看他心意已決,也只好答應下來。

幸好應淵用情夠深,留住了這份記憶,不然的話,後來的故事裡,顏淡在夜忘川徘徊九百年,應淵也就不會趕到了。

如果那樣的話,顏淡的這份深情,就真的錯付了。

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要看一個人愛不愛你,不要聽他說了什麼,也不要看他做了什麼,而要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因為語言會說話,行動會掩飾,唯獨心不會作假。

可是,看清內心這件事,卻是世間最難的事情。

電視劇《沉香如屑》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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