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師最終還是下線了，原來他在人間也不過短短二十載，初入紅塵的他，在尚不知情為何物的時候，卻遇到了夢中的女子。

彼時，他不知她是夢中女子，只知道初見她時，他的心中有一絲心痛。

當知道她是花妖時，他想收她進葫蘆裡。但是小花妖巧言令色，令他動了惻隱之心，因此將她留在身邊，從此形影不離。

他是何時喜歡上這個小花妖呢？

或許是他們相遇的那一刻，她撞進他的懷裡，也撞進了他的心裡。

或許是她說她叫白漂亮的那一刻的眼神，明亮的眼睛照進他的心裡。

或許是她在玉葫蘆裡叫他小人的那一刻，“小人”兩字使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或許是在凌霄派後山篝火旁，他與她的那個意外之吻，使他亂了神。

或是在漫天發光的水母前與她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間，觸動了他的心。

抑或是在一次次與她的吵吵鬧鬧中，他早已心動，無人知曉他何時愛上白漂亮，但是他卻比誰都愛白漂亮。

只是法環在手，約束於心。

每次當他心動時，手腕上的法環便將他的手勒出一道道血痕，但奈何心隨心動，動情無法挽回。從此這個明朗的少年心裡就有了屬於自己的秘密，而手上的傷便是他的秘密。

可他不願將再隱藏自己的心意，於是鼓起勇氣向她表白，將自己的一腔真心交付，自碎喚憶珠化為滿天星河送給她，奈何白漂亮已不消失不見，空留他悲痛一場。

可他不曾放棄，再次卑微求愛，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再相見，相忘於江湖。

儘管如此，他仍為她自散修為、背棄師門，只願帶走她一人。

彼時他仙衣外溢，性命垂危，不能再護她周全。為了她的安康，他用他僅剩的仙力，再次為她化作滿天星辰，只為與黑衣人同歸於盡，還她一世平安喜樂。

可後來，他卻眼睜睜看著她一劍刺過來，不過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她，包括他的性命。

“只是，情起而深，無法了斷”

這一世，他別無選擇，每個人都說他是另外一個人，都要他歸位履行職責，卻從無人在意他的感受。他多希望有來世，可惜他連來世都不會有。

玉葫蘆已碎，似乎也無法證明他曾經來過。就連他深愛之人，也不再是曾經他喜歡的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