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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原著,我心癢難耐,最想先寫的一個人物,卻是不起眼的

讀完《知否》原著,我心癢難耐,最想先寫的一個人物,卻是那個“不起眼”的秋娘。

我佩服這個女子,儘管一開始對這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女孩懷著一種鄙夷的態度,但從“夢”到認清“現實”,其實,她一直是被動者,犧牲者罷了。

秋娘對顧廷燁,可謂一見鍾情,從此,眼裡心裡都是他;

她雖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但也曾為自己的一片真情盡力追尋;

她一直尊重現實,也懂得認命。

原著裡這樣描述:

剛進侯府為奴時,家人久久不來接她,她難過了一陣,就過去了;

院裡爭芳鬥豔,心上人從不注意她,她就滿足於每日偷看兩眼,也過去了;

到了主子身邊,知道他在外頭有人,失落了一陣,她又過去了。

三年又三年,在古代,一個女子能有幾個三年?

秋娘左等右盼,奈何她依舊沒有等來顧廷燁的偶爾停留,卻有幸盼來錦衣玉食的供養,無人敢輕慢的地位,和膝下踏踏實實的傍身(蓉姐兒)。

初入侯府,秋娘不過七歲,因手腳勤快,又會一手好針織,沒多久就被撥到寧遠侯次子顧廷燁的院中。

在偌大的侯府中,秋娘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平日裡做些灑掃縫補的瑣碎工作,許多年後,她才知道二少爺的名字。

不足十歲的主子,院子裡花粉姑娘不計其數,個個爭奇鬥豔,眾星拱月圍著二少爺打轉。

鑑於自己面貌生的平凡,口齒笨拙,又沒人注意,於是,秋娘少了很多不該有的念想,也沒什麼旁的盤算,一心期待家人將自己接回。

一晃三年,家人無影無蹤。

在一個夏日的晌午,正在打掃的秋娘,宿命般的見到了傳聞中的“二少爺”,風一樣的俊氣少年,正奇怪如此熱的中午居然有人在打掃,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掃了秋娘一眼,隨即大步流星的走開。

“秋娘拄著掃帚呆愣在當地,連盛夏毒日都沒曬紅的臉頰忽然燒了起來。

她的少女時代,就這麼開始了。”

在秋娘眼裡,響噹噹的顧家二郎灑脫爽朗,那麼器宇軒昂,來做客的斯文公子哥,在二少爺跟前一站,不過是蒼白無力的閹雞土狗。

對於秋娘來說,院裡的漂亮姑娘太多了,自己多找些事來做,順便多看主子一眼,就已心滿意足。

她懂自己的平凡,更知道現實,所以她就越發本分,不理閒事,埋頭工作,默默旁觀著院裡那些濃豔女孩子們的明爭暗鬥。

血氣方剛的少年,無人提攜,無人教導,顧廷燁怎知那些花哨門道?

果不其然,少爺房裡的紫雁查有身孕。

作為侯府的二公子,未娶得正妻便有了庶子,哪裡還能找到好岳家?

老侯爺雷霆大怒,暴打顧廷燁一頓,並打發了紫雁和房裡一眾貌美如花的女孩。

誰知,在侯爺出門時,抬頭瞧見了默默灑掃的秋娘,見她老實本分又不招眼,便叫其去屋裡服侍二少爺。

如夢一般,秋娘來到日思夜想的顧廷燁身旁。

秋娘知顧廷燁重情義,一心擔憂紫雁的處境,卻茫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秋娘好生心疼。

她笨口拙舌,不懂得為心上人開解,只顧一顆心撲到少爺身上,悉心相伴,天長日久,顧廷燁開始信任她,重視她。

顧廷燁對秋娘溫柔和氣,又時不時帶回一些小玩意,那些幸福得發暈的日子,秋娘一日恨不得掰開來過,那是她最美好的三年。

直到曼娘出現,顧廷燁有了外室,還生下一男一女。

顧廷燁和老侯爺的戰火,越燃越兇。

更有新奶奶餘氏上門,新婚伊始,二人就展開激烈大戰,對妾侍通房,餘氏更是毫不留情。

虧得秋娘生的尋常,在萬花叢中,她不過是毫不起眼的一片綠葉,又因自己是老侯爺指派,有幸逃過一劫。

面對上有嚴父,下有不好招惹的新婦,顧廷燁忍無可忍,終離家而去。

未過三個月,新奶奶和老侯爺先後過世,顧廷燁回家奔喪,秋娘膽小不經事,整日不敢出門,凡事也從不過問。

人去樓空的院子,只有秋娘和紅綃留了下來,紅綃留在侯府,是另有打算,對於秋娘而言,她留下,是真心實意,是一片痴情。

多少個寂寥的日日夜夜,秋娘本已打算就這樣為顧廷燁守一輩子,對於生活,她從來沒有寄於新的希望。

誰知又三年,顧廷燁榮歸故里,再次見到她要守終生的男人時,秋娘含淚半晌,蒼白的面孔泛起一陣紅暈,眼中盡是深情厚誼。

然而,秋娘的那個“二少爺”早已不是當年,顧廷燁的目光中,盡是冷靜和淡漠,還有一份純粹的關照和補償,更重要的是,顧廷燁身邊那位年輕貌美的新夫人,盛家六姑娘。

這對甜蜜夫妻,宛若一對璧人,而盛家姑娘也正是秋娘日夜祈求的理想主母模樣。

無奈秋娘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在顧廷燁和新夫人的眼神中,竟激起秋娘十幾年未曾發酵起來的醋意。

她幾番深情,被日思夜想的顧廷燁當眾斥罵,被新夫人責備的無地自容,被幾次三番扇了顏面。

秋娘跟盛明蘭哭訴:“我是一時迷了心竅,多年不見老爺,記掛得厲害。”

可是顧廷燁卻評論:秋娘越來越不懂事了。

之後,秋娘又試著給顧廷燁做針線。結果,顧廷燁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數落她:“你若不好好留著,我可置份厚產給你,叫夫人給你尋個好人家,你出去好好嫁了便是。”

秋娘連連磕頭拒絕,以表真心。

顧廷燁雖然留下了她,卻冷言冷語道:“好好想想自己的本分”。

秋娘真的貪心的嗎?

不過是因為愛,所以在他人眼裡,秋娘盡是荒唐和笑話,因為愛,秋娘失了分寸,所以出了醜。

之前的秋娘,最不缺的就是分寸,就是本分啊!

秋娘再也沒有機會陪伴在顧廷燁的身邊,在這個過程中,她堅持過,一腔孤勇過,即便她從沒想過和新夫人爭寵,做個通房丫頭。

秋娘終於死心,哪裡是新夫人盛明蘭容不下她,而是顧廷燁的心中再沒有旁人的位置了,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

有人說顧廷燁於秋娘而言,是“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在侯府做灑掃丫頭的那幾年,秋娘從來沒有生過不該有的念頭。

而顧廷燁荒唐的那幾年,秋娘確確實實曾有一段幸福的發昏歲月,安安穩穩地陪伴著心上人,哪怕很多時候,她聽不懂心上人的侃侃而談。

身為丫鬟,秋娘埋頭苦幹;身為通房,秋娘一顆心為了主子。

只是後來,時移世易,而秋娘,還是那個秋娘。

但,在顧廷燁的成長過程中,是秋娘站在深愛人的位置上,第一個討厭那個“只會做好人”的太夫人,是秋娘看到顧廷燁眼裡的傷,潛意識感覺到顧廷燁並沒有外頭傳的那麼喜歡曼娘,也是秋娘看到顧廷燁骨子裡的叛逆,和老侯爺的賭氣,更是秋娘感受到顧廷燁和新夫人的婚姻堅不可摧,容不下旁人,於是認了命。

秋娘,其實心並不壞,還很聰明。

所以,顧廷燁把蓉姐給了她。蓉姐敬她,愛她,還不時敲打她,不要仗著主母仁慈,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最後,秋娘錦衣玉食,老有所依,有了一個妾室最體面的結局。

秋娘雖然大夢一場,但是,她從不是這夢的助推者。

她是幸運的,是老侯爺看中了她的“不起眼”和本分,讓秋娘有夢可尋。

最後,秋娘也是不幸的。

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份深情,可以換來主子的幾許回眸,而顧廷燁則親手敲碎了她的夢。

正如原著裡所寫,秋娘的結局實為不錯:

她本已打算殘羹剩飯地為顧廷燁守一輩子,現下錦衣玉食地供著,澄園裡無人敢輕慢她,膝下又有蓉姐兒傍身,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好好教養蓉姐,過不了三年,該為她打算婆家了。再過三年,蓉姐兒到年紀出閣了。再過三年,大約她也能見著外孫了...

所謂認命,對於秋娘來說,便是懂得知足,方能常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