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靜月驕陽

“我聽別人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地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這是《阿飛正傳》旭仔說過的一句臺詞，也像極了哥哥一生的寫照。

2003年4月1日，愚人節，零星小雨，猶如程蝶衣延綿的柔情，張國榮和經紀人通完電話，從香港文華酒店24樓一躍而下。

18年了，至今也沒人知道當時哥哥心裡是怎麼想的，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如果生活可以重來，哥哥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

01、

1956年，張國榮出生於香港的大裁縫家，父親張活海是一個非常有名氣的裁縫，甚至好萊塢的明星都找他定製過西服。母親潘玉瑤，也是出身於大戶人家的千金。婚姻也算是門當戶對。

在那個特殊時期，身為上流社會的張活海，自然不甘心有一個女人，除了潘玉瑤他還有其他女人。對於自己的童年：“沒有什麼值得我去記憶，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張國榮如此坦白。

父親忙於事業和麵子，母親忙於家庭和瑣碎，加上家裡孩子多，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孩子的情緒和心理健康。

為了繼承父業，13歲的張國榮獨自到國外求學，本以為可以光宗耀祖，卻因父親縱酒過度，中風癱瘓在家裡，孝順的他只好中斷學業，回到香港。

父親的病拖累了整個家庭，也幾乎耗盡了之前的積蓄，張國榮四處打工賺錢，賣鞋子、買服裝、去酒吧唱歌、去律師事務所打工……

上帝是公平的，為你關上門的時候，必定會為你開啟另外一扇窗。

1977年，幸運之神向他招手了，一首英文歌曲《Amarican Pie》讓他成為歌唱比賽的第二名，不僅為他開啟了音樂之窗，也為他帶來了一位美麗的女孩，成為了他的初戀。

同年，他在電視臺的走廊偶遇了

:"當年我們一起主持音樂節目，記得是在走廊裡初次相逢，我對她一見鍾情”。

17歲的毛舜筠，成為了他的初戀。

02、

毛舜筠，1959年出生於香港，爸爸媽媽都在電視臺工作，近水樓臺先得月，優質的資源，豐厚的人脈，讓毛舜筠如魚得水，並喜歡上了這個匯聚著燈光、鮮花和掌聲的行業。

16歲的她就去了父親的公司做了攝影模特，主持綜藝節目，前途無量，光芒萬丈，從小不缺愛的毛舜筠，性格隨和，自信從容，活潑開朗，和誰都能交朋友，特別有人緣。

17歲時，在電視臺的走廊中遇到了張國榮，此時的張國榮有點內向，有點小自卑，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毛舜筠則像一道耀眼的啟明星，照亮了張國榮的心田。她的純真和率直感染了張國榮，兩個人搭檔一起主持音樂節目，彼時，張國榮20歲，追風少女，毛舜筠17歲，花季少女，一對兒金童玉女橫空出位。

他們兩個，一個帥氣瀟灑，一個秀氣靈動，一起做節目，一起拍電影，演情侶，戲裡戲外的逐漸產生了愛情的小火苗。

小火苗一旦燃燒起來，就很旺盛，自卑憂鬱的哥哥，生怕別人搶走了毛舜筠，為了討得毛的歡喜，張國榮送出了他生平第一束玫瑰花，而且時常探望毛舜筠的父母，送各種各樣的禮物，也深得毛父的傷勢，他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讓毛舜筠更開心和高興。

可是，造化弄人，天生灑脫的毛舜筠那時還不懂得愛情，一邊享受著張國榮愛的

“福利”

，一邊和其他異性打打鬧鬧，因為她的性格好，又有很多同性和異性的朋友，對於一個沒心沒肺，天真爛漫的少女，當時，並沒感到有什麼不妥。

和毛舜筠交往沒多久，也許是張國榮太害怕失去，所以他聽從了朋友的建議，就向毛舜筠求婚了，突如其來的求婚，嚇壞了毛舜筠，她落荒而逃。愛玩愛鬧的毛舜筠，似乎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怎能經得起這樣的驚嚇？

毛舜筠果斷地拒絕了張國榮的求婚，甚至覺得張國榮有點輕浮，把終身大事想得太簡單了，簡直是兒戲，道不同而不相為謀，強扭的瓜不甜。很多人覺得如果當初毛舜筠答應了張國榮的求婚，也許他還活著，可惜，人生沒那麼多如果。

現在看來，兩個人的緣分還是沒到，而且不夠成熟。

男女之間，有時就是那麼奇妙，看似美好的表層，其核心有時更多的是酸楚。

03、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霸王別姬》程蝶衣的經典臺詞，被張國榮演繹成了千古絕唱。

和毛舜筠分手後，一別兩寬。毛舜筠繼續被公司當玉女培養著，不溫不火，1985年，張國榮以一曲《Monica》迎來了自己事業巔峰，開啟了自己的黃金時代。

成名後的張國榮，一路高歌，曾經一度成為亞洲一哥，紅遍東南亞，1989年，正值他的事業如日中天之時，他激流勇退，在紅館連開33場告別演唱會，宣佈退出歌壇。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經歷了什麼，粉絲們為之震驚和不解，心裡五味雜陳。

從歌手到演員，是哥哥成功的蛻變，他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又一個經典的角色，尤其是程蝶衣和寧採臣，還有旭仔，至今無人超越。

看過他演的戲，就像入魔一樣，

他是陰柔纏綿的程蝶衣，是叛逆不羈的旭仔，是神志瘋癲的殺手，是風流倜儻的十二少，是痴情書生寧採臣

……

其實，他又誰都不是

，

他就是哥哥，是人間不一樣的煙火。

神一般的存在，謎一樣的存在。

他喜歡吃手指，喜歡抽白色萬寶路，會發脾氣，也會砸東西，敢頂撞偷拍的狗仔，敢拒絕好萊塢的邀請，也會因為花落而流淚。

他又是香港娛樂圈少有的泥石流，他不會和別人搶飯碗，他會經常提攜新人，沒有他，張衛健還是張衛健，不是“韋小寶”和“孫悟空”。黎明、張學友、莫文蔚、古天樂等等被張國榮提攜的人不計其數，不勝列舉。

他像一位辛勤的園丁，點燃自己，照亮別人，可是卻把自己逼入了孤獨小島，永遠地困在了自己的那座孤島上，一直他遇到唐鶴德。

1992年，張國榮和毛舜筠再次相遇於《家有喜事》，再度重逢，讓兩個人又成了摯友，友情取代了愛情。彼時，已物是人非。毛舜筠已嫁人，而張國榮身邊也多了一位唐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