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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王小波:人生在世,會遇到一些好事,還會遇上些壞事. . .

人生在世,會遇到一些好事,還會遇上些壞事。好事我承受得起,壞事也承受得住。就這樣坦蕩蕩做個尋常人也不壞 。——王小波

1997年的4月11日,王小波因突發心臟病在家中去世,年僅45歲。

生前落寞,無人多問,死後卻聲名鵲起,一波波的人為他的作品著迷,渴望見他一面卻再無機會。

有點可悲,不過慶幸的是這個有趣的靈魂走了,但他的精神卻還在點燃了很多人心中的火種。

曾有人說,王小波將會和魯迅一樣地影響幾代人,並且成為中國文化的經典。

這評價是否客觀,我先不說,最起碼他的作品一度讓我多次淪陷,特別是三段話讓我感觸特別深,每次讀去,平實的語句中都別有滋味。

01 人活在世界上,快樂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貨真價實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捶不了我。人活在世界上,快樂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貨真價實。

這是王小波《黃金時代》裡的名句。

裡面的王二是個土流氓,滿嘴髒話,覺得自己21歲,生猛不怕錘,與整個建設兵團都格格不入。

陳清揚則來自城市,是北醫大畢業的知識分子,卻因為是個寡婦,被別人說是破鞋。

可就是這樣兩個大家看來絲毫不搭的人,最終卻在那個荒唐的時代發展出了“偉大友誼”。

整個《黃金時代》,有兩種讀者,一種就是把它當作小黃書來讀的,因為裡面有很多露骨的描寫,讓人確實忍不住想入非非,不過這樣去讀,倒是讀不到精髓了。

另一種讀者則是有些哲理、人性的底蘊,往往能跳脫性的本身,往深處去讀出深刻的滋味。比如書中那些露骨的描寫,描寫的那麼深刻,其實很大程度上可能正是因為性的本能往往被世俗所禁錮,所以人性的解放與自由也總是從身體開始。

很多人避而不談“性”,或者說談到這些東西就覺得不好意思,羞於啟齒,說到底只不過是他們的內心被世俗禁錮住了。

“性”是人性,並不是罪惡,也不是不道德的,光明正大的去面對它,反倒說明內心的豁達和光明。

王小波說,《黃金時代》是他的寵兒,二十歲寫到四十歲,不多的文字,飽含了他二十年來對人生的反思。

那說實話,我讀完就很有感觸,很平凡、很粗淺的故事背後,其實都能看出王小波那種反抗和超越的精神:

既然不能證明自己無辜,便傾向於證明自己不無辜。如果我不能證明我的存在,那我就去證明我的不存在;如果不能證明我的清白,那就去他媽的清白。

很多人寫作是為了記錄,為了興趣,但是王小波則更傾向於從寫作中去思索人生的意義,他的語言大膽、直觀,還有一絲幽默。

他很坦誠、直白的寫出了生命本有的態度,很多人都知道卻不敢寫、不敢面對的東西,他都很輕鬆的展示了出來,直抵我們內心最柔軟的角落,也表達了一種高貴的自由。

我讀《黃金時代》的時候就讀了一遍又一遍,過幾天再讀一遍,每次讀,其實都有直擊靈魂深處的東西重新浮現出來。

02 社會對個人不是隻起好作用,它還是個起鬨的場所

王小波說:

一種需要本身是不會過分的,只有人硬要誇大它,導致了自激時才會過分。餓了,找個乾淨的飯館吃個飯,有什麼過分?想要在吃飯時顯示你有錢才過分。你有個爸爸,你很愛他,要對他好有什麼過分?非要在這件事上顯示你是大孝子,讓別人來稱讚才過分。

需要本身只有一分,你非把它弄到十分,這原因大家心裡明白,社會對個人不是隻起好作用,它還是個起鬨的場所。幹什麼事都要別人說好,贏得一些彩聲,正是這件事在導致自激。

王小波的孤獨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的哥哥回憶說,王小波還很小時,有一次,他去幼兒園接園時,老師就問他王小波的智力有沒有問題,因為當時同齡的其他小朋友都是活潑愛動的,唯獨王小波在籬笆根底下一蹲就是半天,“不言不語,呆呆地往外看”。

“他的思想常定格在一個東西上,然後就陷入冥想,中斷了對外界的反應。”王小波在自己的文章中也曾這樣寫道。

《黃金時代》裡他對王二的刻畫也是如此,寡言少語,與建設兵團幾乎格格不入,面對領導的質問,他能半天不說一個字,團隊領隊甚至以為他是個啞巴。

但孤獨未必是一件壞事,正如王小波所說,處於孤獨之中,才能更明白自己要什麼,對人生有更多的思考,為自己而活,才能不輕易被他人的起鬨而影響,產生自激。

社會是一個起鬨的場所,很多人做什麼事都要別人說好,要別人喝彩,其實你這樣做的時候就丟了自己,你在為別人而活了。

因為你做了某件事,別人卻沒有給予你認可,你沒有獲得別人的期待,你就會非常受挫,痛苦從而止步不前。

就像王小波說的:

餓了,找個乾淨的飯館吃個飯,不過分,但想要在吃飯時顯示你有錢才過分。

你有個爸爸,你很愛他,要對他好,不過分,但非要在這件事上顯示你是大孝子,讓別人來稱讚才過分。

所以孤獨未必是一件壞事,他能讓我們在無盡的嘈雜中找回我們自己,做我們自己,讓生活更簡單一點,輕鬆一點。

03 趨利避害,直截了當地解決實際問題最重要

我要說出我的結論。中國人一直生活在一種有害哲學的影響之下,孔孟程朱編出了這套東西完全是因為他們在社會的上層生活。

假如從整個人類來考慮問題,早就會發現,趨利避害,直截了當地解決實際問題最重要——說實話中國人在這方面已經不像樣了,這不是什麼哲學的思辨,而是我的生活經驗。

我們的社會里,必須有改變物質生活的原動力,這樣才能把未來的命脈握在自己的手裡。

這是王小波作品裡說的一句話,說實話,我讀完久久不能平靜,因為直戳人性的本質。

社會的一個真相就是,規則大多數都是上層人士制定的,也對上層人最有利,而大多數普通人則是被傳統哲學思想觀洗腦,從未質疑,選擇了順從,這其實是非常悲哀的。

你即便講什麼三綱五常、仁義、捨己為人…,很多時候也未必就能讓你的生活變好,讓你掌握自己命運的主動權,。

因為想要把自己的命脈握在手裡,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有一定的物質基礎。

一個人再講孔孟哲學,是真聖人,如果說他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他也難以生存,也只能低下高貴的頭顱,受人擺弄。

這是王小波透過自己的生活經驗,發出的對社會真相的思考,毫不避言,一針見血。

04 走進王小波

“王小波是一個內向的,平和的,對他人也平等的,靈魂豐富多彩的,特立獨行的寫作者”,“他以幽默的角度表達出對歷史程序的‘看穿’,常令我有醍醐灌頂的快感。”

高曉松多次在節目中流露出對王小波的崇拜,他說:

“以我有限的閱讀量,王小波在我讀過的白話文作家中絕對排第一,並且甩開第二名非常遠,他在我心裡是神一般的存在。”

魯豫更是高贊王小波的文字,有著無堅不摧的那種破壞力,但也有著超強的癒合力和喚醒力。

在話劇中,演過陳清揚的史可認為,王小波曾經是他們的代言人,甚至是精神領袖;而陳清揚竟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是他們的夢中情人。

王小波的文學創作獨特,富於想像力之餘不乏理性精神,特別是他的“時代三部曲”,平凡粗暴的言語裡,迸發著強大的生命力,是他對人生的思考,對生活的吶喊,讓人怦然震撼,為之沉淪!

“王小波作品三部曲”由三部作品組成,分別是

《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黑鐵時代》

在三部曲系列中,他以喜劇精神和幽默風格述說人類生存狀況的荒謬故事,並透過故事描寫權力對創造慾望和人性需求的扭曲及壓制。讓人讀起來既過癮,又震撼,引人深思。

我沒法具體描述其中的背景故事,只能說全套書籍帶你走進了王小波的世界,就彷彿帶你到了一個上層視角,去俯瞰芸芸眾生,以一種理性卻又酣暢淋漓的感覺,去重新體會生活的諸般滋味,說不出的過癮和透徹。

不及一頓飯錢,就可以享受一場完美的精神盛宴,絕對值得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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