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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王小波這個天才作家到底有多有趣

提起王小波先生,他在近代文學上的影響非常大,

高曉松不止一次公開地評價過他,對他的崇拜毫不掩飾,說他是:“神一樣的存在”

,並且稱他是“中國白話文第一人且甩開第二名很遠”。

他作品的受眾比較廣泛,不光是上世紀文學愛好者喜歡,然而新一代的年輕人對他作品的追捧度很高。

他作品被關注的大多數原因:是因為他用最直白的語言,寫生動有趣的故事,不讓人覺得死板,更不會覺得晦澀難懂。讓人覺得有趣的不是文章本身,而是那個寫文章的人,他擁有一個怎樣有趣的靈魂。01

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不自覺就泛起微笑。

——(摘自王小波《愛你就像愛生命》)

都說姻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早期寫的《綠毛水怪》成了他與妻子的媒婆。當時還在《光明日報》做編輯的李銀河,偶然中讀到他的這本書,對這本書裡的故事裡面男女主人公的感情特別感興趣,一直都想要了解,寫這本書的人是怎樣的。

後來因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王小波的父親,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寫這本書的作者。

李銀河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有點醜呀!

跟想象中的這個人有差別,據她回憶說:“我們兩個人的顏值都不高,看到他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希望”。

但是王小波似乎對這個女孩很感興趣,瞭解到她在《光明日報》做編輯,還專門去找她約飯,這次算是他們兩個首次單獨會面,王小波對待感情是敢愛敢言的。

也就是初次見面王小波就直接問她:“你有沒有男朋友?”,她回答沒有,他又問:“那你看我怎麼樣?”。她並沒有立刻給王小波答案。他的這種行徑在當時的話,可以算得上是流氓了。後來李銀河說:“跟他談話相處的過程中,會不自覺地忽略他的外貌,被他語言和思想吸引,我只覺得他是一個有趣又有自信的人”。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被他的人格吸引。

婚後倆人沒要孩子的打算,用他們的話說,他們已經很相愛了,不需要孩子來維繫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顯然雙方都同意這一決定。

即使在婚後的相處中,王小波從來不會避諱自己的感情。雖然有時兩人雙方都很忙,處於異地當中,他會把對李銀河的思念和愛意寫成情書送給她,後來這些情書被整理成一本書名字叫做《愛你就像愛生命》的書。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

咱們就應當在一起,否則的話就太傷天害理啦,你要願意,那我就永遠愛你;你要不願意,那我就永遠相思”。

——(摘自王小波《愛你就像愛生命》)

可以想象他每次給妻子寫信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應該是甜蜜中又幸福了,滿紙的粉紅泡泡了吧。

這種赤裸裸的情話放到現在,隨便拎出來一句都是高階情話,任何女孩子都是頂不住的,何況是那個思想言論相對保守的年代,李銀河女士當然也深陷其中。

兩人的感情可謂是羨煞旁人,後來王小波辭掉工作,準備做職業撰稿人,家人都基於兩人日後生活保障問題,強烈反對他這樣做。

兩個人在這段感情中是互相理解,互相愛慕雙向奔赴的。丈夫去世後,李銀河為他找了很多墓地都沒有合適的,想讓他死後也是自由隨性的,最後幾番對比,她終於決定把他埋在,佛山靈園的一個大石頭下。02

我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了,除了這隻豬,如今我還沒見過哪個人敢如此無視生活的設定。相反,我確實見過很多,想要去設定別人生活的人,還有那些對被設定的生活安心接受的人。因為這個原因,以至於我一直很懷念這隻特立獨行的豬。

——(摘自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數》: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如果你在房頂看不到它,那它有可能去村裡找其他母豬了,因為廠裡的母豬過度生產體型發福,沒有村寨裡的母豬好看。這樣的一頭豬得到很多下鄉知青的喜歡,最後它還學會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王小波對它極為喜愛,甚至稱它為兄弟,也只有像他這樣無拘無束的人才不會給自己的人生設限,這個稱謂看起來無比荒唐,把倫理綱常拋之腦後,卻又讓人覺得佩服。

建國初期人們的思想還保留了舊社會,對人們的條條框框,古板的教條,對人性的壓制。“生活的設定”無處不在,王小波這本書裡,用一個有趣的視角展開,一隻豬對命運設定的無視,也從側面表達了,王小波先生對自由的嚮往與追求,以及對命運的反抗。03

在我21歲黃金時代的時候,我有很多遙不可及的願望。我想要愛、還想吃、還想在一瞬間就成為天上變幻莫測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不就是一個慢慢受錘的過程嗎?人一天天老去,奢望也隨著時間消失殆盡,最後變成像捱了錘的牛。可是在我過20歲生日的時候,我還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總覺得自己會一直這麼生猛下去,無論是什麼也錘不了我。

——(摘自王小波《黃金時代》)

1968年,年僅16歲的他加入到去雲南知青下鄉的隊伍裡,他在雲南生活了三年,本書就是以這個生活為背景創作的。從這段話的語言文字中,我們不難讀出他開朗豁達的心態,完全沒有因為下鄉,背離了原來生活的惆悵,更多是想要對抗這個命運的勇氣。

在他的這本書裡,沒有失意的哀怨,也沒有對未來的彷徨。有對當下生活的渴望,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但是沒有對大環境的不滿與指責。

王小平評價他說:“大家都說他是傻子,我覺得他是大智若愚”。

他這一生活得肆意灑脫,想做什麼便去了,想要什麼便去追求。他知道自己心臟不太好,也明白可能不會太長壽,所以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但是又不準備受命運擺弄。

因此在他的作品裡,我們會感受到他對人生的態度,不妥協於現狀,永遠有追求。在人生的最後時光裡,他的文字中還透露著對當下的宣戰,對未來的敬畏。

為了方便打字,他為自己編寫了適合中文的一套輸入法。

04

學生時代接觸他的作品時,只是知道他是一名作家,後來才知道,他本科讀的是理科類的專業。而且這個專業跟程式設計師貌似沒有什麼關係,是什麼促使他成為程式設計師的呢?

當時沒有那麼多的輸入法,中文打字不如英文迅速,為了不耽誤文學創作,王小波先生專門去自學程式設計,最後為自己編了一套方便打字的輸入法,據聽說他當時打字的速度,堪比英文盲打。因為這件事他還差點被挖去做軟體開發,不過被他拒絕了,因為這是他業餘時間為了創作去學習的東西,而非熱愛,他就是這樣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他是一個對待工作有態度的人,當自己站在死衚衕的時候,他會想辦法在牆壁上找到出口,讓自己脫困,不被現實所負累。

“藝術源於痛苦,但也不一定非要是你的痛苦。唱黃土高坡的人打扮得都是珠光寶氣的;演秋菊的卸了妝一點也不悲慘,他們有的是錢。這些都說明了一個道理,別人所受的苦也將是你藝術的源泉,而你所受的苦也只會成為別人藝術的源泉。”

這段話是王小波用來勸外甥用的,他外甥是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的一名學生,準備畢業之後去做一名職業搖滾歌手,遭到全家人的極力反對。但是眾人勸說無果,便喊來王小波助陣。

這段幽默又富有哲理的話,讓外甥暫時放下了音樂夢,聽從了他的建議做一名程式設計師。畢業之後和朋友組建了自己的軟體公司,並且還編寫過紅極一時的《QQ炫舞》,在工作之餘他還加入了一個樂隊——水木年華。

05

“我對自己的要求很低:活在世界上,我無非是想要明白一些道理,遇見一些有趣的事。倘若能如我願的這般,那我的一生也算成功。”

——(摘自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數》)

人活這一輩子終其一生要求的不過是,在這茫茫人世間經歷過一些事,遇見一些人,從中間獲得什麼有意義的事,也不枉來這人世一遭。每個人的人生信條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一生都想要追逐名利,才覺得這一生活得值。

而有的人這一生追求無非是,一位知己,三兩個好友,雖然不會頻繁聯絡,但是心繫彼此就足夠了。王小波先生活得通透乾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做,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要一個結果,而是學到一些東西,做一些有趣的事,就算是成功的人了。

王小波的文學作品,是一個時代的傳奇李靜曾經說過,他的作品值得人們反覆閱讀細細品味。而我作為一個後世的人,來看他的作品,感慨於他的腦中光怪陸離文學世界,他的驕矜是褪去稚氣的熱血,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一身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