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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啟與西學東漸,追求科學和真理的先行者都做了哪些?

當我們展開四百年來的中國文化史,就可見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那就是十六世紀的西學東漸以及中西文化的溝通和融合。我們若是要探究溝通中西文化的功臣是誰,那就是明朝末年的大科學家徐光啟了。《明史外國拂森意大傳》稱:“士大夫如徐光啟、李之藻,首好其說,其說驟興”。關於西方文化的傳入,季羨林也說過:“從表面上來看,都是宗教的傳入,但從本質上來看,實際上傳入的是文化,是哲學,是藝術,是技術等等……天主教最初所依的不是國王,而是大臣和藝術家學者,前者可以徐光啟為代表……”徐光啟是中國明末向西方追求科學和真理的先行者,是明末溝通中西文化交流的第一位重要人物。

徐光啟會通中西文化是出於對中國前途和世界潮流的關切,是為了尋求科學知識,徐光啟結識傳教士是傾慕傳教士的見識和博學,看中的是傳教士帶來的科學知識,希望的是天主教教義能“補儒易佛”,“可以補益王化,左右儒術,救正佛法”。

徐光啟與利瑪竇

1600年,徐光啟去南京看望恩師焦竑時,得知利瑪竇正在南京,《明史外國拂森意大傳》稱:“意大里亞,居大西洋,自古不通中國;萬曆時其國人利瑪竇至京師為萬國全圖,言天下有五大洲。。。。。”當時徐光啟已知有利瑪竇其人,也已看到利瑪竇繪製的一張世界地圖,並深為讚歎。就是這張地圖,在中國士大夫中引起極大震動,改變了當時國人的天圓地方學說,徐光啟也耳目一新,眼界大開,對五大洲的分佈有了清楚瞭解,從而激發了他放眼世界、瞭解西方、尋求科學真理的願望。當即徐光啟特地連夜拜訪利瑪竇,兩位偉人相見如故,侃侃而談,徐光啟傾慕利瑪竇的見識和博學,利瑪竇則為徐光啟的儒雅和才華所折服。

1604年春,徐光啟到北京,還未參加禮部的會試,就去拜訪利瑪竇,明確提出要翻譯歐幾里得的《幾何原本》。1604至1607這三年間,徐光啟和利瑪竇幾乎天天見面,雙方的討論除了天主教義外,其他的就是西方的科學技術發展情況,內容涉及數學、水利、天文、曆法、火器等,只要利瑪竇能教的,而徐光啟認為有實用價值的,他都有興趣學習。徐光啟把傳教士傳播的學問概括為“略有三種,大者修身事天,小者格物窮理······而餘乃亟傳其小者”,徐光啟自稱極盡全力“傳其小者”,可見他的主要興趣是在西方的自然科學方面。

1605年冬和1606年初,徐光啟為要翻譯《幾何原本》,告訴利瑪竇:“我知道了這本書,又有你可以請教,我怎能知難而退,讓這本書在我輩手中失傳呢?”極力打消利瑪竇的重重顧慮,並和利瑪竇合作共同翻譯《幾何原本》這部數學名著。“利氏口譯,公則筆之”。1607年春,徐光啟和利瑪竇共同譯完了《幾何原本》前6卷。《幾何原本》前6卷出版以後,便成為我國近400年來唯一的定本。

1608年,以《幾何原本》為基礎,利瑪竇口譯,徐光啟筆錄,合譯了《測量法義》。徐光啟認為,測量之法,擴充其原理就可以用於制水治田,不僅是方便,而且是當務之急。這體現了徐光啟重視自然科學、重視數學理論,重視數學與實踐相結合的思想。

1611年,為了推動修歷,徐光啟在義大利傳教士熊三拔的協助下,先後撰寫了《平渾圖說》、《日晷圖說》和《夜晷圖說》三部著作。徐光啟還把熊三拔替他講解測量用器“簡平儀”的內容記錄下來,整理成一部《簡平儀說》,並寫了《簡平儀說序》。徐光啟講了自己之所以重視翻譯,是因為西方三千年來逐漸發展的成果,藉助於翻譯,一年半載就可以坐享其成,所以,利用西方的科學成就則可促進中國科學的加快發展。

徐光啟和利瑪竇相識之後,就有共同翻譯西方水利專著的計劃,後因故擱淺,1610年,利瑪竇去世,徐光啟返回北京,遂向熊三拔舊事重提,要求完成利瑪竇三年前的遺願,翻譯水利著作。經他的一再請求,反覆解釋,熊三拔終於同意合作譯書。《泰西水法》的編寫工作自1611年開始,第二年春天完成。徐光啟和熊三拔在翻譯時沒有按照照本直譯的翻譯常規,而是結合我國原有的水利工具,只選其中適用的或者確實先進的部分譯出,並且邊譯邊制器邊實驗,然後把制器和實驗的方法與結果都記錄下來。這種翻譯方法貴在理論聯絡實際,《泰西水法》一出版面世就對發展中國農田水利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成為中國中世紀最重要的一部有關農田水利科學的著作。

利瑪竇的去世,給徐光啟翻譯西方自然科學和吸收西方文化精華帶來了巨大的困難,當時澳門教會當局藉口傳教士應以傳教為根本,不准他們從事傳播科學的工作。徐光啟傳播西方科學,不但要面對國內守舊派的反對,還要衝破來自傳教士的阻力,但傳教士為了能在北京站住腳,也必須把徐光啟等人視為政治上的依靠,不便完全拒絕徐光啟的要求。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徐光啟在翻譯《幾何原本》等書籍外,還對數學、天文等其他領域積極進行研究,後人美譽他為“西學東漸之譯祖”。

中國古代的科學曾有過它自己的輝煌,但到14世紀時已開始落後。而此時西方興起了文藝復興,科學技術有了良好的發展條件,開始了大踏步的前進,到了16世紀,歐洲的科學技術開始在許多方面趕上並超過了中國,西方文化也伴隨著傳教士東進的步伐也開始傳入中國,而徐光啟正是出生在16世紀中西文化交流的第一次高潮中,面對西方洶湧而至的文化潮流,徐光啟沒有如“中國人素存輕視外人學問之態度,以為外國文化均在中國之下”所說,將之抵禦門外、全面否定;也沒有驚慌失措、哀聲一片,中華今後怎麼辦;更沒有意志消沉、隨波逐流、盲目西化。

在如何學習和吸收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如何繼承和發揚中國傳統科學的長處?如何會通和融合中西兩大文化體系的精華?在關係到祖國、民族抉擇時刻,徐光啟高瞻遠矚、氣勢磅礴,響亮提出:“欲求超勝,必須會通,會通之前,先須翻譯”,也就是努力學習西方,積極趕超西方。對於西方傳教士,徐光啟看重的是他們身上的“種種有用之學”,《明史外國拂森意大傳》稱:“有內官言於相國葉公文忠曰:‘諸遠方來賓者,從古皆無賜葬,何獨厚於利子?’文忠公曰:‘子見從古來賓,其道德學問,有一如利者乎?毋論其他事,即譯《幾何原本》一書,便宜賜葬矣!”

謹以此文,紀念徐光啟誕辰459週年。

作者:宋浩傑

圖片來源於網路

編輯:葉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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