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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智齒》:繁華落盡的香港,依然渴望救贖

作者:summercc03

表面上是警匪懸疑電影的傳統套路,實際上卻是關於命運的悲劇。 劇中人黑暗與無助的遭遇,呈現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看完之後令人低迴不已。 透過李淳飾演的警探口中的智齒隱隱作痛的困境,隱喻人與時代之間唇齒相依,卻又令人難過不堪的狀況。

【一言以蔽之】:千瘡百孔的城市,無力迴天的命運悲歌一個菜鳥警官(李淳)、一名資深幹探(林家棟),以及一個糾結在過去,卻又盡力贖罪的證人(劉雅瑟), 捲入一宗連環分屍案,要面對的不只是撲朔迷離的案情,更是難以面對的生命難題。

鄭保瑞執導的香港電影《智齒》表面上是警匪懸疑電影的傳統套路,實際上卻是關於命運的悲劇,也可以看成是一場百感交集的時代顯像,整部電影的劇情其實很白話,並沒有故作高深的咬文嚼字,但是劇中人黑暗與無助的遭遇,呈現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看完之後令人低迴不已。

《智齒》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千瘡百孔的城市,這個地方表面上看起來是我們熟悉的香港,有便捷的大眾運輸、快速的生活步調,以及高樓林立的現代風景,但在這些表面上繁榮富裕的城市不遠處,卻是醜陋不堪的垃圾堆,以及在暗巷當中如同老鼠一般生活的人們。

近期的香港電影很喜歡關注這些社會底層的人,也喜歡藉著他們的故事呈現出一種時不我與、力不從心的感嘆,畢竟香港以前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城市,如今因為口罩,就這樣轉化成鏡頭底下一幕又一幕的悲慘世界,劇中人總是被命運牽著走,雖然很努力的生存,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都無力迴天。

這是一部黑白電影,但他拍成黑白電影的原因,不是為了裝氣質,看完整部電影之後,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還好他是黑白電影」,如果整個畫面變成彩色,可能會變得不忍卒睹,除了殺人分屍之類的聳動畫面之外,因為兇手是拾荒者,被害者是吸毒的妓女、邊緣人、流浪者,事件發生的地點是垃圾堆, 警察辦案的過程裡面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翻垃圾,那一大堆的血水、髒水、屍塊,以及大雨滂沱之下溼溼黏黏的場景,如果是彩色,真的會變得噁心無比,但整個畫面變成黑白之後,竟然出乎意料的變成一種藝術感,也彷彿是為這些底層生命哀悼。

香港警匪電影或社會寫實電影,常常都會呈現兩種主要的命題,一個就是命運悲劇,另外一個就是社會底層人物的心情,本片將這兩種命題發揮得恰到好處,又透過李淳 飾演的警探口中的智齒隱隱作痛的困境,隱喻人與時代之間唇齒相依,卻又令人難過不堪的狀況,最後那顆智齒在跟嫌犯打鬥的時候意外被撞掉,也隱喻著命運的變化總是不在預期之內,至於那顆多出來的智齒雖然討人厭,可是掉了就回不去了,而那種「回不去」的刺痛,就是人在面對時代演變的過程裡面,最直接也最無奈的心情,電影在悲傷至極的落幕之前, 對劇中人(也對觀眾)說出的那句「好好活下去」,似乎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