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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在維持與西魏的和好關係時,為何還願意聯絡東魏?

柔然在維持與西魏的和好關係,同時並未中斷與東魏之間的聯絡,前文提及柔然在倒向西魏時曾扣留了東魏使者元整,但直到大統四年出兵幫助西魏攻打東魏幽州、范陽時方殺元整,而此時“東魏乃囚阿那瓌使溫豆拔等”可見此前柔然雖與西魏達成和親意向,但態度還不堅定,依然向東魏派遣使者進行聯絡,而留著東魏使者元整便可以繼續與東魏進行接觸。大統四年正月,柔然悼後到達長安,與西魏的和親正式完成,此時阿那瓌才最終堅定與西魏關係,並出兵配合西魏。

西魏於大統三年

沙苑之戰中大敗高歡軍並派獨孤信向東佔領洛陽,此後高歡便圖謀派軍收復洛陽。大統四年五月,阿那瓌出兵入侵東魏幽州、范陽等地,此舉意在牽制東魏軍力,以配合西魏對洛陽的佔領。同年八月的河橋之戰中西魏大敗,退出洛陽,防守關中,九月柔然便從河曲地區進攻肆州秀容,並殺東魏使者元整,肆州位於幷州之北,緊鄰高歡的駐地晉陽,而且並、肆地區是東魏的核心區,高歡所收編的六鎮流民多僑置於此。

東魏軍隊多從此地出氣河橋之戰前,高歡便率軍從晉陽南下,但在擊敗西魏軍後並沒有乘勝追擊進攻關中,柔然選擇於此時南下進攻肆州危逼晉陽是高歡選擇退兵重要原因。可見柔然進攻東魏核心地區在於牽制東魏兵力,以配合西魏的退兵和防守,同時殺東魏使者元整也意味著斷絕了與東魏之間的聯絡。但柔然與西魏的這種和好關係維持到了大統六年又開始發生變化。大統六年前東魏已經將大統四年時扣押的柔然使者放回,向阿那瓌傳達和好訊號。

六年

阿那壞派使者向東魏朝貢,恢復兩國間的聯絡,但“猶未款誠”。本年夏,西魏柔然悼後死,阿那瓌以此為藉口興兵南下,“舉國渡河,前驅已過夏,頗有言虜以悼後之故興此役”,西魏文帝被迫賜死文後,以化解這場危機。高歡乘此機會派使者出使阿那瓌,離間柔然與西魏關係,並取得成功,柔然開始“歸誠於東魏”並多次派使者聯絡和親之事,東魏許以公主嫁於阿那壞之子庵羅辰。東魏興和三年(五月,高歡“巡北境,使使與蠕蠕通和”,六月又親自送和親公主於樓煩之北,此後柔然“朝貢東魏相尋”。

興和四年,阿那壞又將其孫女嫁於高歡之子,進一步鞏固與東魏關係。但這些並不意味著柔然斷絕與西魏的關係,大統六年出兵夏州事件雖然是對西魏的較大威脅但柔然並未繼續南下,在西魏賜死文皇后之後便很快撤軍了,此後西魏仍舊透過外交手段解決了這次危機,《北史楊薦傳》載:“魏文帝鬱久閭後崩,周文遣僕射趙善使孀,更請婚。善至夏州,聞攝蠕戴於東魏,欲執使者,善罹,乃還。周文乃使薦往,賜黃金十斤,雜彩三百匹。薦至蠕,責其背惠食言,並論結婚之意。

結語:

螺蠕感悟,乃遣使隨薦報命。”可見,柔然與西魏仍舊保持著和好,並未因悼後之死和東魏的離間而斷絕關係柔然在與南方兩政權的交涉、鬥爭中意識到軍事進攻的收穫遠遠比南方政權為結援而進貢的豐厚物資少,維持南方的分裂割據局面更有利於從中獲取經濟利益。由此柔然逐步走上了平衡外交之路,在東西政權間保持中立,以從中漁利。這種平衡外交手段為後起的突厥所繼承,突厥在面對南方的周、齊政權時便採取平衡外交策略;到隋末,東突厥又開始在北方依附於自己的各割據勢力間施行平衡之策,並從中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