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真切感受陝西人文歷史的厚重，乾陵絕對是個值得一去的地方。

在陝西眾多的帝王陵墓中，乾陵無疑是獨一無二的，甚至在全中國乃至全世界，它也是獨一無二的。這一切，都與一個叫武則天的傳奇女人有關。

眾所周知，乾陵是一座兩朝帝王、一對夫妻皇帝合葬陵，裡面埋葬著唐王朝第三位皇帝高宗李治和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

對於武則天這個頗具傳奇和爭議色彩的女人，有人超級喜歡頂禮膜拜，有人極其厭惡大加詆譭，甚至為她爭執不下。

民間如此，學術界亦然。最鮮明的例子，莫過於對乾陵的定位。

自古以來，受男權思想的影響，乾陵在史書中一直像其他的帝后合葬墓一樣，直接被視作唐高宗李治的陵墓，武則天是附葬於其中的皇后。

也就是說，儘管武則天真的當過皇帝，但一直固執以為只有男人才能當皇帝的男權主義者根本不管這一套，要麼有意忽視這個鐵板釘釘的事實，要麼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一直到新中國成立後，得益於大學者郭沫若對武則天的無比推崇，以他的權威性和影響力，直接把唐高宗乾陵稱為二帝合葬墓，還親自題寫“唐高宗李治與則天皇帝之墓”的墓碑，大有蓋棺定論的意味。

郭沫若這一的舉動，顯然是對女權思想和武則天本人的充分肯定。

我等才疏學淺，孤陋寡聞，還是擱置爭議，去近距離去感受一下乾陵的眾多神秘之處吧。

按照公開的說法，乾陵位於陝西咸陽市乾縣縣城北6公里的梁山上，是陝西關中地區唐十八陵之一。

實際上，對於這樣的方位描述，方向感很差的我自然是雲裡霧裡，只能是人云亦云，不求甚解。

2004年夏天，當我們乘車從西安市區前往乾陵時，我的心裡充滿疑問：武則天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她的陵墓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一路上，導遊講了不少與武則天有關的野史軼聞，還對乾陵的地形地貌做了讓人絕對意外的解讀：梁山及附近的山巒形似一個全裸仰臥的美女，不僅頭、手腳、身體清晰可辯，連一對高高聳立的乳峰也十分清晰。

當然，這一切，自然與武則天扯上了關係。

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快到目的地時，導遊專門讓司機停了車，指點著讓我們遠眺乾陵及附近的地形，告訴我們哪裡是頭，哪裡是手，哪裡是雙乳，甚至還指出了髮髻、眉毛等細微的部分。

伴隨著導遊繪聲繪色的講解，不少遊客驚呼“太像了”、“太神奇了”。

可能是我眼拙吧，怎麼看，也沒看出一個全裸仰臥的美女形象。

到了乾陵，才知道這是一座至今仍未被盜的皇家陵墓。但其附屬設施損毀嚴重，不僅原有的內外兩重城牆和四個城門蕩然無存，司馬道兩旁的石像也殘破不堪，少胳膊少腿的現象非常普遍。

在我看來，乾陵的最神秘的地方不是至今仍未挖掘的地宮，不是那些曠世珍寶，而是位於司馬道東側的那塊巨大的無字碑。

據稱，這座無字碑的主人就是武則天。

至於為什麼無字，有人說是後人故意而為之，以表達對武則天的不滿；有人的說武則天自己的主意，把是非功過留給後人評說。

突然想到一段話：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你幹得再好，在別人的世界裡也只是一個配角。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當過數年皇帝的武則天的人生成就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但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里，在男權當道的歷史長河中，武則天真就只是一個配角，一個曾經權傾一時、風光無限但註定不會掀起多大波濤的配角。

歷史也好，人生也罷，只是一個過程而已。

輝煌也好，暗淡也罷，只是一個瞬間而已。

從這個意義上講，當不當主角，似乎真的沒那麼重要。

2013年7月2日晨草於遼寧瀋陽，2021年7月6日晨完善於河北石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