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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末期,李師道割據叛亂,鄆州牙兵有多少人?

對於李師道修治鄆州城而“役及婦人”這一點,論者往往只把這歸結為李師道統治的嚴酷、殘暴,而未認識到這從側面反映了當時鄆州城兵力空虛的事實。正常情況下,修城這種工作應交由軍隊或從民間徵調的壯丁來進行,而鄆州已開始用婦女來修城,說明軍隊或壯丁已不足。考慮到當時處於戰爭狀態下,軍隊可能被派往前線打仗,留守的軍隊即使數量不少,為備戰無法完成修城工作倒也正常。但這時壯丁也已不足,說明壯丁也可能被徵發去了前線。

連壯丁都被調去前線打仗,城內如果本有一支為數不少的軍隊,此時豈會繼續留在城內?因此,鄆州城的守備空虛於此處已有一定反映。鄆州城作為當時淄青鎮的使府所在地,應當是有軍隊進行嚴密的守禦,這一點當無疑問。為何會出現劉悟入鄆時幾無抵抗能力的情況呢?鄆州城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由鄆州牙兵守衛。之所以如此說,是由當時藩鎮的軍隊組成結構決定了的。張國剛認為,唐代藩鎮內部的軍事體制,大體分三個層次:一是方鎮治所州的牙兵(衙軍),二是方鎮屬下各個支州(支郡)的駐兵,三是州下各縣軍鎮。

具體來講是有四類軍隊:(1)衙軍,是指藩鎮主帥直屬番號軍中擔任宿衛的那部分親軍,稱牙兵,又稱衙軍。(2)外軍鎮,外軍大多置於支郡州縣,另有軍號。(3)支郡兵,是指藩鎮屬下各州郡的部隊。(4)縣鎮,藩鎮於管內諸縣置有鎮兵,謂之縣鎮。對比王壽南和張國剛二人對藩鎮軍隊構成的認識,我們發現二人的觀點並無實質性的差異,張國剛的觀點不過是觀察的更為深入細緻罷了。王壽南所說的外鎮軍相當於張國剛所說的縣鎮兵和駐於支郡、另有軍號的外軍兵;王壽南所說的屬內刺史所領的軍團就是張國剛所說的支郡兵。

綜合二者的觀點來講,唐代藩鎮軍隊主要分為四部分,即牙兵(衙軍)、支郡兵、縣鎮兵和外軍鎮兵。淄青鎮的軍隊構成大體也是如此,而守衛作為治州的鄆州城的就是鄆州牙兵。關於牙兵,在唐代最著名的莫過於魏博牙兵,史稱魏博牙兵“父子相繼,親黨膠固,歲久益驕橫;小不如意,輒族舊帥而易之”。魏博牙兵驕橫跋扈,廢立主帥如同兒戲,以至於有“長安天子,魏府牙軍”之謂。鄆州牙兵雖沒有魏博牙兵的顯赫名聲,但在淄青鎮也確實存在著鄆州牙兵這樣一支部隊。

前面劉悟進入鄆州所遇到的數百“牙中兵”就應是鄆州牙兵,但這並不是鄆州牙兵的全部。在元和十四年前,我們查閱不到關於鄆州牙兵活動的記載,但在此之後,我們卻能發現鄆州牙兵的蹤跡。唐憲宗元和十四年七月,由原淄青鎮析置出的兗海觀察使地區發生軍亂,觀察使王遂被殺。據此可知,兗海觀察使王遂被殺的這次軍亂是以牙將王弁為首而發動的,軍亂髮生後,唐朝任命曹華為新的觀察使,曹華到任後將王弁等人誅殺。鄆州在淄青鎮時是使府所在地,“鄆州將士”自然是淄青鎮時的鄆州牙兵。這就說明確實存在鄆州牙兵這支部隊,而且數量不止數百。

曹華此次將在沂州的所有鄆州牙兵殺死,共1200 人。這是否就是原淄青鎮時的全部牙兵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淄青鎮平定後被分成了三個藩鎮,在分鎮時唐朝堅持的原則是三個新的藩鎮應“適均”,即三鎮的實力基本保持平衡。既然如此,那麼“三分鄆兵以隸三鎮”時很有可能是平均分配,三道所分隸的鄆州牙兵數量應大致相等,即使有差別,相差也不會太大。羅紹威聯合朱溫將魏博牙兵全部殺光,連同牙兵的家屬也被一起殺死,總共有“八千家”。可見直到唐末魏博牙兵仍有一萬人左右。所以,鄆州牙兵絕對有數千人之多,很有可能和魏博一樣有一萬人左右。

既然鄆州牙兵有一萬人左右,但我們發現劉悟進攻鄆州城內的牙中兵不過數百人,可見當時鄆州牙兵絕大多數並不在鄆州城內。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鄆州牙兵去了哪裡?“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牙兵通常為一藩鎮最精銳的軍隊,時值淄青鎮與唐朝武裝對抗最激烈之際,鄆州牙兵自然不會被置於閒地。既然鄆州牙兵沒有在鄆州城內,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被派往了前線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