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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zaarVLab|Z Generation Musicals:音樂偶像與不滅夢想

Z世代的音樂人們,出生於華語樂壇的黃金時代,在網際網路的飛速發展中度過童年,又在全媒體的構想中走向成人。

他們是主流音樂舞臺上的入侵者,舊有的規則、體系、標準,在他們身上統統失效。他們不再執著於完美,也不擔心缺陷,比起“符合標準”,他們更想表達自己。

這一股不可小覷的新生力量,旁逸斜出,野蠻生長,在不經意間,已經綠意盎然。

我們邀請了Cindy、竇佳嫄、陸政廷Lil Jet、錢正昊、周奇、張鈺琪六位00後音樂人來進行這次專題拍攝。

年少成名的他們,選擇了一條和同齡人不同的道路,在各自不同的音樂領域嶄露頭角,初露鋒芒。他們有想致敬的偶像,卻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周遭聲浪越是喧囂,他們的自我認知越是清晰。音樂人,這個夢想對於他們來說,簡單、純粹、明朗。

Cindy

“在我糟糕的時候,看她的採訪能給我力量”

“瞭解我們組合的人都知道我們是陰差陽錯不小心闖入娛樂圈的,”回憶起自己的出道經歷,Cindy坦誠而直接,“剛開始被眾人嘲笑的時候,除了顏值,我們的業務能力確實是像大家看到的那個樣子,是業餘水平。”她不諱言慘淡的曾經,直面過去那個糟糕的自我。在被大眾質疑、嘲笑的時刻,Cindy沒有退縮,反而開始積極尋找自己的方向。偶像,就是在這樣艱難的摸索之中逐漸浮現的。

剛開始的她,想要學唱歌跳舞,卻苦於沒有路徑,滿腔熱情不知往哪裡去。“後來我們遇到了鎧麟哥,也就是我們現在的製作人,他讓我們透過‘多聽歌’的方式去培養和了解自己對音樂的喜愛,從音樂中去發現自己,最後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風格。”聽的音樂越來越多,看的採訪越來越多,Nicki Minaj逐漸成為了Cindy“最喜歡的女人”,提到Minaj,Cindy止不住地感慨:“她真的太好了。”

高舉“個性”旗幟的歐美DIVA Nicki Minaj,在間或流露出稚嫩的小女孩面前,幾乎是許多難解困擾的答案。“她非常敢做自己,對自己的打扮和身材都超級自信,從容又大方的笑最讓我著迷。她說話直接又有道理,記得有一次記者問她為什麼出場費這麼貴?她直接就很搞笑的說自己屁股上都是填充物,她為自己付出這麼多憑什麼不貴?”說著Minaj,Cindy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帶著笑意,彷彿也在構擬出一個關於自己未來模樣的想象。

至於談到現在和Minaj相似的地方,Cindy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們最像的地方應該就是我們都是‘假髮皇后’,因為我每次工作造型老師都特別愛給我戴假髮!哈哈哈哈哈!”

“請你自覺改變不正確的審美”

從3unshine組合出道的Cindy,她的成名像是一場意外。比起精心計算的完美答案,她總是出其不意,但又讓人驚喜,就像標準答案之外,看到同一道題的第二種解法。

在火鍋店裡初次見到Cindy,她穿著簡單的T恤,素顏,留著乖順的齊劉海,比大眾想象中瘦很多,樂觀又愛笑,是個毫無距離感的可愛女孩。但當她做完造型來到鏡頭面前,瞬間迸發出的自信帶著強烈的感染力,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衣襬隨著她的動作掀起,顯露出隱隱的肌肉線條,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堅毅的力量感。

“我每天都要跳舞,跳舞真的是一項很好的運動,”Cindy微笑著解釋自己身材的變化,“我覺得健康的狀態就是最美的樣子,因為那種氣質會讓你整個人都很陽光,陽光的東西總是會給人帶來好心情。”

這個小小年紀就被稱為“C皇”的女孩,出道以來並不是一直面對鮮花和掌聲。恰恰相反,處理爭議和質疑才是她的家常便飯。出道後的“名聲”並沒有帶來多少真正的紅利,和普通人想象中成名後的光鮮不同,她在短短兩年間,已經經歷了簽約又解約,低落與彷徨,比起剛剛出道時一夜爆紅的不知所措,現在的她得到了更多機會,姿態卻更加從容,更加確定。

今年開年初,3unshine獲得了由Q China2018年度音樂盛典頒發的“年度特立獨行藝人獎”,面對獎項的認可,面對“獨特”這個標籤,Cindy的態度有著超出年齡的雲淡風輕:“我們其實一直都沒有刻意想要把自己變得那麼‘特立獨行’,我們只是在朝著好的方向不斷進步。要說什麼地方獨特,肯定就是我們一開始到現在都看起來非常淳樸,因為娛樂圈沒有我們這麼淳樸的(其實就是土),土著土著就被說成‘土酷’了。”

比起扮演一個空洞的“獨特”的符號,她更想專注在音樂上。去年她發行了個人單曲《不正確的審美》,今夏,又在《樂隊的夏天》裡作為助唱嘉賓和新褲子樂隊合作了一首《艾瑞巴蒂》,和新褲子樂隊的合作,對於Cindy來說是一次奇妙的體驗,她收穫了“太多的第一次”,也和趙夢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她見到了關於音樂更廣闊的的天空,心中關於未來的音樂想象也在一點點拼湊完整。接下來,緊鑼密鼓準備著的演唱會在等著她了。

距離釋出個人單曲《不正確的審美》已經快一年的時間,即將要在演唱會上重新演繹這首歌的Cindy,心境已經和一年前不同。“其實每次表演自己的solo單曲的時候,我對歌曲要表達的意思都會有新的領悟。以前記者問我怎麼理解《不正確的審美》,我都會回答說審美是多元的,審美沒有唯一標準。但是現在我覺得,這首歌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是要我們大家學會獨立思考,美的反義詞不是醜,是‘從眾’。當你因為別人的聲音而改變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你的審美就是醜的。”

不同的外表不再是劃分美與醜的標準。當Cindy站在舞臺上,也許有更多人願意和大眾眼中的缺陷和解,熱愛那個不完美的自己。

竇佳嫄

“我喜歡她活出了自己”

作為光芒四射的竇家二女兒,竇佳嫄似乎並沒有要迎合任何人想象的興趣。出現在拍攝現場的她,個子高挑,一頭金色短髮,“原來染的顏色褪掉了”,清瘦又寡言,看起來和這個世界不太熟。喜歡cosplay的她,面對要復刻音樂偶像的要求時,選擇了韓國女歌手泫雅。

少年感十足的短髮女孩,做出了非常不一樣的嘗試。要還原出一個甜美嫵媚的“小野馬”,竇佳嫄別上了彩色的髮卡,穿上了露臍的短衣。至於被問到喜歡泫雅的理由時,竇佳嫄的答案顯得直接又單純,“因為我看到的她敢於面對自己的生活”。“勇敢”,是還沒有成年的少女至高的褒獎。在成長的路上,外界的噪音,纖敏的內心,阻礙和干擾永遠存在。但她有著覺悟,有著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奮力一搏的孤勇。

儘管喜歡泫雅,儘管和泫雅一樣都很愛跳舞,竇佳嫄依然是竇佳嫄,並沒有想跟風做和泫雅音樂風格類似的東西。性感與張揚背後的生命力是她喜歡的,她也想要像泫雅一樣直面自己的生活,活出自己。

星星有自己的原野

在拍攝現場化妝時,竇佳嫄拿到了配音稿,看到“他們說我是月亮只會反射太陽的光”這一句,蹙起了眉頭,小聲問:“月亮能不能改成星星?我很喜歡星星。”說起“星星”,竇佳嫄的眼睛變得格外明亮。

從“DDDouJY”到“竇佳嫄_hoshino”再到“Hoshino_竇佳嫄”,“hoshino”這個和星星有關的日文名字在她的心裡佔據著愈來愈重要的位置。“hoshino”在中文裡被譯成“星野”,逛展子,出cos,在B站發影片,都是她喜歡的日常。雖然因為學業和音樂,逐漸淡出了,但骨子裡的熱愛還留在“hoshino”這個名字裡,給她提供恆定的溫暖。讓竇佳嫄用三個詞形容“星星”,她犯了難,即使將腦海中的詞庫搜刮乾淨,也難以呈現萬一,“耀眼,親切,希望……有太多詞可以形容它了,所以這三個只是其中一部分,不代表全部。”

父親竇唯是中國搖滾樂教父級人物、母親高原是用鏡頭記錄下搖滾時代的資深攝影師,然而竇佳嫄走上音樂這條路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理所當然、輕而易舉。母親高原一開始並不支援她做音樂,反覆說“你想好了再說”,但是她依然決定進入音樂世界,並且是和“家傳”的搖滾完全不同的音樂型別。她第一次站在舞臺上,是在北京的愚公移山酒吧,只有十四歲,為媽媽高原的生日會演唱一首The Cure樂隊的《Love Song》。在搖滾酒吧的音浪裡,穿著lolita小裙子的十四歲少女,一雙新鮮的眼睛打量這個熟悉的搖滾世界,然後毅然決然走上另一條全新的音樂之路。lo裙和搖滾酒吧,對峙成一個反叛的姿勢。

“難以預料”這四個字在她身上體現得無比徹底。縱然和搖滾樂隊共同演唱,在搖滾酒吧第一次公開亮嗓,堅定選擇了音樂這條路,她也沒有要循著父輩的軌跡做搖滾的想法。遵循興趣,而不是遵循家傳,似乎才是Z世代年輕人的共同烙印。這個從小愛看日本動漫的女孩子,從沒覺得興趣只是玩玩而已。她自學日語,沒有經過任何傳統課堂的規訓,問她有什麼學習日語的技巧,她的回答毫無匠氣,帶著股孩子的天真,全憑“多看多說多聽”,“敢看敢說敢聽”,日漫,日劇,日影,每一次在日本的旅行,都是她的日語“教材”。她的第一首歌——與Timers樂隊合作的《幻》,就是用自己用日文創作的歌詞。回憶起當初寫詞的心情,竇佳嫄臉上露出了努力思考的表情,“在初中的課堂上”,“中心思想肯定是跟黑白有關的”,她用顏色描繪抽象的感覺。

而《Star》,則是竇佳嫄正式向音樂世界進發的一聲號角。這一首標誌著正式出道的單曲,凝鑄了她的無限心血,歌名就是竇佳嫄最喜歡的“星星”。為了配合自己一直喜歡的音樂製作人Deco*27,她要在每個課業繁重的週末,奔赴日本練歌、錄音。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她作為音樂人的素養沒打任何折扣,每個細節她都格外關心。為了符合《Star》整體的節奏和氛圍,MV裡她還加進了一段“特別炫酷”的舞蹈。難得的是,儘管喜歡用日文表達、演唱,但竇佳嫄還是為ACG感滿滿的《Star》寫了中文版的歌詞,她不想圈定自己的聽眾群體,希望更多國內的聽眾可以聽到。這不僅是尊重聽眾,也是探索著走出圈層。

表面上看,竇佳嫄似乎選了一條和搖滾完全不一樣的音樂之路,電子音樂,J-pop,K-pop,等等,但搖滾精神裡的灑脫與專注卻從未離開。她流著這樣的血液,註定要為熱愛的東西發光發熱。沒空理會網上的喧囂,《定慧嫄》裡少女空靈的聲音隨著音樂節奏緩緩流淌,她已經又在路上了。

陸政廷Lil Jet

“他的音樂做到了我們這一代的極致”

和其他幾位不同,陸政廷選擇致敬的偶像是一位同齡人——JadenSmith。也許很多人對Jaden Smith的印象還停留在好萊塢知名演員Will Smith的兒子,以及那部經典的電影《當幸福來敲門》,但Jaden已經衝進了Hip Hop的世界並且大放光彩。

巧的是,陸政廷選擇了Jaden作為自己的icon,而Jaden的歌《Icon》也正是在闡釋他心目中的偶像。“我覺得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從小的時候我就會看他演的電影,然後到長大了我開始做說唱之後,發現他也在做,而且他的作品質量非常的高,已經是引領我們這一代人的水平,所以我一直把他當做榜樣。”

不是選擇一個已然登頂、成為公認標杆的偶像,而是選擇一個逐漸長成的同齡人,陸政廷用行動證明了他對同齡人可以達到高度的自信。處在同樣的時代,面臨相似的困惑,一個朋輩偶像,可以提供燈塔之外,更多的意義。

“humble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Hip Hop一直被認為是帶有反叛意味的文化,陸政廷選擇走上說唱之路,也跟骨子裡的叛逆有關。在小學的時候,第一次聽到說唱音樂的陸政廷,覺得非常適合自己,他討厭規矩,憎惡束縛。這一場與眾不同的逆行,從逃離學校開始。他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建造了一座屬於自己的“Jet School”,“我是個遊子往全中國飛行但偶爾也會想家,但是我樂觀我把每場演出都當成了課外實踐,感謝音樂帶給我的一切陪我度過了每個日夜”,雖然有離愁,有擔憂,但音樂就是治癒一切的伴侶。

唱著《壞孩子》的他,確實和傳統意義中的“好孩子”相去甚遠。選擇了與大眾標準不同的道路,讓人們在看待他時,難免會帶著有色眼鏡。但陸政廷並不在意這些,一把小煙嗓唱出“我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膨脹,罵我的話寫下來我貼在門上”。

舞臺上的Lil Jet囂張恣肆彷彿一隻小獅子,而舞臺下的陸政廷溫和內斂,還帶著一點憂鬱,彷彿一隻貓。《壞孩子》裡他大聲唱著“humble不是我的做事風格”,張揚帶刺;而在《守財奴》裡又低聲嘆息“我將會變得一無所有,當我沒了名氣”,敏感脆弱。這兩種特質在他身上交織,矛盾又圓融。

從拒絕00後這個標籤,到決定著手做一張跟00後有關的專輯,陸政廷經歷了漫長的自我身份的確認。他是中國說唱界最年輕的一批音樂人之一,他被寄予了為Z世代發聲的希望。“因為我是一個00後,所以我在選擇自己的風格的時候,會更多地去跟從我自己的內心,選擇我自己的喜好,而不是去模仿別人,我覺得我自己想到的東西就能夠代表最新的潮流。”從迎合市場,到讓聽眾聽自己的話,陸政廷在自己的音樂道路上愈來愈堅定了。

陸政廷最新發布的EP《碳酸》是一首偏旋律的情歌,磁性的低音,溫柔的節奏,混響製造出的空間感營造出夏日的夢幻氛圍,展現出了他另外的一面。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想到誰,我就是誰。”不僅僅是rapper,而是更全面的音樂人。

錢正昊

“他沒有那麼嚴肅”

“他沒有那麼嚴肅(很好玩,很喜劇,有時很黑暗)很有膽量,很有想法,很獨特,但又很好聽,設計方面也很有自己的風格。感覺無法找到他的創作套路,很神奇。”錢正昊這樣描述自己喜歡的Tyler,The Creator。很難用一兩個詞或者身份去界定Tyler,他太多面了,他做音樂,演出,做品牌,做節目,玩滑板,畫畫,甚至還做起了定格黏土動畫,他擁有才華,同時並不高高在上、孤芳自賞,他搞怪,他嬉笑,以喜劇化的方式消解掉了天才的嚴肅感。

要說兩個人的相似點,錢正昊覺得有,但相似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對於錢正昊而言,作為icon的Tyler更像是一個目標,“儘量從他身上學些東西”,學的內容倒不是具體的作品,錢正昊的注意力更多地在Tyler的精神上,譬如Tyler說的自己最大的成就是“每天早晨起床後,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這聽起來很純粹很簡單,但實踐起來卻並不容易。

“永不往回走”

和7歲自學rap、12歲就能自己製作伴奏、14歲又自學了鋼琴的天才Tyler一樣,錢正昊從小就展露出了音樂方面的天賦。13歲的錢正昊就參加了《中國新聲代》,年少成名;17歲參加《偶像練習生》,一首《City of Stars》甫一開口就被李榮浩贊為“今天唱得最好的”;18歲的錢正昊在《我是唱作人》中,又憑藉自己的原創作品,從不被看好到大放光芒。

他有一副渾厚磁性的好嗓子,英文流利又標準,還有著紮實強大的專業知識基礎,在節目裡對各種音樂型別輕巧自如地解釋闡明,最難得的是,他的音樂創造力。他創作出的音樂作品也許並不完美,卻呈現出隨性與多面,每一首都不一樣,怎麼好玩怎麼來,完全打破定律、規則。在大多數人選擇打安全牌,在自己既定風格的安全區裡遊走時,這個年輕男孩彷彿一陣不講道理的清風,擾亂一潭靜水,吹皺一池漣漪。在他的個人成年單曲《由我》中,反覆唱著“永不往回走”。他還年輕,他還沒有定型,他也不想定型,他不想你能用一兩個詞簡單概括他,他是自由的,永遠在探索,永遠在突破,永遠在往前走。

音樂是造夢,不僅是自己的囈語,更是一場勾連起聽者的魔術。錢正昊的《Melatonin》裡,有一句“用四分鐘的音樂依舊能改變你”的歌詞,他想表達,更想對話。“特別物件是那些壓抑著自己的,本質上喜歡新的但聽不進去,卻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的人,”在碎片化資訊割裂完整時空的今天,在注意力成為稀缺資源的此刻,他想給焦慮的人們一劑Melatonin(褪黑素),用一首歌的時間,送他們一夜安穩好眠。“寫歌的時候一開始很痛快,然後意識到現實可能不一定會那麼理想,那就當是做個夢吧。”

然而這樣的才華在錢正昊眼中並沒什麼值得炫耀,一顆平常心走天下。參加過不少選拔類的音樂節目,面對輸贏勝負,錢正昊的態度從來都是輕描淡寫的,有著超乎想象的灑脫與輕鬆,“只是做音樂”。如果非要說心態上的變化,那麼被更多人關注帶來了一定的壓力,“原來做音樂也沒什麼人聽,就自己隨便做,可能會做的很慢。現在會被催,也有人在關注,所以有壓力在。”這壓力也帶來了高產,專輯《MY ART 0。5》和個人全原創專輯《黃色甲殼蟲》、個人單曲《由我》、《我們在夏枝繁茂時再見》、《九州少年遊》等等。

他也用實際行動說明了自己目的的純粹——弟弟已經是頂級音樂學府伯克利音樂學院的新生了。拍攝現場的錢正昊,一點架子也沒有,戴著框架鏡,有股nerdy的可愛,走路的時候跟著音樂的節拍,不笑的時候有種漫不經心的魅力,笑起來彎彎的眉眼可愛又有感染力。舞臺上的張揚和舞臺下的呆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音樂領域裡專業投入,是絕對王者帶動全場節奏;生活日常中天真可愛,是一個錄vlog的時候偷偷抱怨作業的小朋友,一本正經地要說清楚:“我難受的不是要做卷子,我難受的是我媽要讓我在玩的時候做卷子”。

他在被過度消費的流量怪圈之中突圍,適時地沉潛下來。九月,享受完充實暑假的錢正昊已經遠赴伯克利求學,像一個普通的留學生,開始忙忙碌碌的校園生活。抵達學校以後在微博上報平安,整理房間,安裝傢俱,做做飯,逗逗鴿子,至於音樂,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是呼吸心跳一般平常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著急,可以慢慢來,探索、嘗試一些“新的、好聽的、新審美的音樂”。“將來的話,想像大部分音樂人(比如Tyler,The Creator)那樣,做音樂的同時,搞一些其他的感興趣的東西。”

周奇

“他的作品是我接觸的第一個音樂劇作品”

提到想致敬的偶像,周奇選擇了Bruno Pelletier在《巴黎聖母院》音樂劇中的經典造型。現場迴圈播放的背景音樂也是Bruno Pelletier的《Le Temps Des Cathedrales》,這首歌是法國音樂劇《巴黎聖母院》中的第一首歌,被譯為《大教堂時代》,演唱者以吟遊詩人的口吻,道出宏大的時代背景,歌頌對崇高和偉大不懈的追求。令人好奇的是,出生於千禧年的周奇,竟會被這樣稍顯沉重的作品吸引。

“我第一次聽到《大教堂時代》其實是在高二的時候,它是我接觸的第一個音樂劇作品。因為那個時候我在跟我的專業老師上課,有的時候我也想問一下哪些歌好聽,還有哪些歌適合我唱,老師就給我推薦了《巴黎聖母院》這部音樂劇。當時我學的是美聲,他說雖然這是個音樂劇,但你可以聽一聽、練一練,然後用美聲的唱法去唱,”周奇嘗試著還原出第一次聽到《大教堂時代》時的情境和心情,“當時心情其實也很簡單,就覺得這個旋律特別能讓人記住,特別深刻,能引發人的思考。”

天性中對美的靠近,恐怕是最佳解釋。在他眼中,經典並不因難以攀登而失去魅力,相反地,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對《巴黎聖母院》音樂劇裡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個髮型,周奇都如數家珍。等整理好假髮、畫上標誌性的眼妝,周奇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裡全是激動的情緒,“老師們真的太厲害了!能還原成這樣,和最老版本《巴黎聖母院》裡詩人的造型簡直一模一樣!”重現的經典造型在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心裡掀起了波瀾,他撥弄著自己鬈曲的長髮,沒有一點彆扭不適,“這種長髮造型我覺得是一種美。我尊重音樂劇,尊重角色,我想透過這樣的方式表達我的熱愛”。

當拍攝現場響起《大教堂時代》,背景LED螢幕上灼熱火花綻放,周奇彷彿佇立在熊熊火焰之中高歌,將現場的溫度燒到了最熱。然而在拍攝間隙裡,他卻顯得沒那麼暢快激昂,也許是聯想到了現實之中遭燹的巴黎聖母院。那場稱得上慘烈的火災,讓周奇“反而對《大教堂時代》這首歌,還有《巴黎聖母院》這個音樂劇,都更加熱愛”。沉痛悲愴並不會消解熱愛,相反,加深了它的質感。“美和藝術的價值是永恆的,永遠存在,我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親眼去看一下巴黎聖母院。”

愛唱音樂劇的“方一凡”

在拍攝現場的周奇,穿著熨燙規整的大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努力表現出嚴肅和成熟,卻在咔嚓的快門聲間隙,流露出孩子一樣調皮的小表情,讓人意識到他也不過是一個成年不久的大男孩,雖然他在演藝方面的表現絕不青澀。

在電視劇《小歡喜》裡,他扮演鬼馬調皮的“方一凡”,把一個“皮猴兒”演得活靈活現;在《聲入人心2》中,他又搖身一變成為男中音,和劉巖並肩共唱音樂劇《王二的長征》中的唱段《疼》。無論是和經驗豐富的老戲骨們飆戲,還是和業內知名的老師對唱,周奇都不見怯意,對藝術的熱愛深植於他的心底。角色的切換對於周奇來說並非難事,唱歌,演戲,對他來說都是喜歡的事,“技多不壓身”是他豁達的想法。

音樂劇和劇組拍戲同樣都有表演的成分,但講究起來,“大可弟弟”周奇分得細緻,絕不含糊。“最本質的區別是一個在舞臺上,一個在鏡頭前;其次,音樂劇不單單包含了表演的成分,還有歌唱的部分,所以有的時候說‘演音樂劇’,有的時候說‘唱音樂劇’,它是演和唱的集合體。至於劇組拍戲,講究的東西就更復雜了,不光是鏡頭前的表演,比如尺度、對角色的拿捏,還有收放自如的程度,過了不好,少了也不好,所以這個度很難把握。”雖然難,但喜歡文藝作品的周奇覺得,不同的藝術表現形式都瞭解了之後才能互相借鑑,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才能更好地掌握“武功秘籍”。

至於以後究竟要選哪一條路繼續精進,一向嬉笑可愛的大可弟弟變得格外嚴肅認真起來。“音樂劇也不能算是我的主攻專業。表演、唱歌、美聲、音樂劇,這些都是我的愛好,每一個專業我都很喜歡,但是我沒有給自己定一個特別準確的、明確的方向,去限定未來一定從事某一個專業,現在我只希望自己在這幾個專業上都多下點功夫,努力去學習,努力去嘗試。”

他才不管成年人那套“專一”的標準,在Z世代的周奇眼裡,“我全都要”絕不是貪心的空話,而是浸透努力汗水的覺悟。

張鈺琪

“他的作品可以跨越時代”

提到最喜歡的列儂的歌,張鈺琪唱出了《imagine》裡的那一句“You may say I’m a dreamer,but I’m not the onlyone”。穿著男裝,抱著吉他,一幅黑色墨鏡的她,彷彿正沉浸在想象之中,就連表情都極其肖似。重現列儂經典造型的她看起來非常興奮:“我再次感到他很帥氣,同時感覺我很帥氣,這個造型有很重要的意義,穿衣服的時間比較短,就要好好珍惜。”

在張鈺琪的眼中,約翰·列儂不僅是一個唱歌好聽的歌手,更迷人的地方在於“很像一個浪漫的哲學家”,音樂是他的表達方式,是他的表述語言,“他可以在音樂中描述很小的事情但引起所有人的共鳴”,這種讓作品可以跨越時代而永恆存在的力量,是張鈺琪嚮往的。在她看來,力量的源頭,就是愛。這個“浪漫的哲學家”最迷人的特質,就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充滿愛”。

愛,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枯骨可再生,朽木也能萌芽。張鈺琪也是一個充滿愛的溫柔女孩,並且將這份熱愛寄託在了音樂上,投射向廣袤的人群。

具有音樂使命感的自由歌者

今夏剛收官的《明日之子·水晶時代》中,00後張鈺琪突破重圍,拿下了最強廠牌,用成績證明了實力與年齡無關。孫燕姿贊她是“引領一個時代的人”,李宗盛稱她將是“明日天后”,不過十八歲的張鈺琪,外表並不特別抓人,文文靜靜,在盛大的讚美聲中逐漸現身,但其實她站上舞臺已久。

從十二歲時參加《中國新聲代》開始,張鈺琪就再沒走下音樂的舞臺,《明日之子·水晶時代》中,張家有女初長成,她如同被剖開的璞玉,光華大盛。在聚光燈下長大的經歷,讓她對名利場的榮光免疫,溢美之詞就彷彿一層輕飄飄的紗衣,可以隨時拂去。一首《Outside》,讓她在節目中stand out。當同齡女孩還在糾結於情愛時,她的目光已經遠遠越過眼前有限,抵達了更加浩渺深邃的宇宙。極光,飛行,拋開凡庸生活的遼闊想象,都被“小船長”張鈺琪鋪在眼前。

比起拿一個好名次、獲得聲量等等這些功利的考量,張鈺琪的冷靜理性也許來自純粹的對音樂的熱愛。她缺少雜念,非常專注,帶著一種超乎想象的理性。《明日之子·水晶時代》這場生存戰,在她眼裡不過是唱歌,“唱歌對於我來說一直都一樣,每場每首歌都要認真去唱。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把幾首原創都唱完就很開心了。”看起來老練成熟,其實最是單純。這種理性絕不是沒有感情的。相反,張鈺琪所表達出的感情,格局更加宏大,無論是《回答》,還是《another》。她想讓音樂變得有使命感,透過音樂去表達更多隱微的命題。

這一次,她罕見地表露出了慾望,坦誠地承認了想要拿到最強廠牌。但拿到之後,普通人想象中的沉溺與狂喜,在她身上並未發生。談起這一勝利對自己生活的影響,女孩顯得有點沮喪,“少了很多自我放空的時間”,也“沒有太多時間去享受生活”,忙碌的工作緊隨著讚美與掌聲接踵而至,她清醒如初。

“因為我是一個不太善於用語言交流的人,我希望用音樂跟大家交流。”只有提到新EP,她才顯得神采奕奕了起來。音樂,永遠是開啟張鈺琪話匣子的鑰匙。談到創作的靈感,少女言語間充滿了玫瑰色的浪漫氣息:“我是一個很喜歡幻想的人,經常會想象很多場景與畫面,這些東西在我心裡就是美的事物,當我想到美,第一反應就是這些畫面。”那些關於音樂瑰麗的想象,彷彿流水一樣淌過少女青春中的每一個日夜,隨處摭拾就是靈感閃現,自然而然,無需捕捉,毫無匠氣。

她把音樂作為表達想法的出口,將幻想、宇宙、情懷納入音樂的內涵之中,呈現出使命的厚重。張鈺琪自己定義的音樂人是喜歡音樂的人,沒有標準要求,也沒有條框限制,簡單而純粹,折射出她純粹、簡單的底色,“充滿愛”就好。

00後,不僅是年齡分野,更是最年輕的一代人的共同身份。它容納著諸多解釋的可能,他們的才華,他們的態度,他們的缺陷。

上一代人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去歸納、認識、收編年輕的一代,而這種方式註定是要失敗的。他們身上體現出的多元與差異,遠遠超出了可以概括整理的範圍。

在夢想與努力的永恆命題下,Z世代的音樂人們早已衍生出各自不同的故事,高歌著一路向前。

致敬經典與表達自我並不矛盾,Z世代的音樂故事裡復古與新潮碰撞出了別樣的火花。本期《CHANNEL BAZAAR - Z Generation Musicals》邀請了六位音樂人輪流打榜,他們在偶像的經典裝束之中自由表達Z世代的音樂感受,種種不同的聲音奇妙地融匯在一起,新鮮的視聽體驗,即將展開。

出品:時尚芭莎

出品人:沙小荔

製片人/策劃:Angela、高冷

攝影師:何禹初

導演:Gabrielle

攝像:Gabrielle、D-IndulGe

採訪/撰文:詹婧

造型:豬GK

髮型:澤南

化妝:Noriko

統籌:肖珊、詹婧、賀靜怡

執行製片:Jenny

服裝統籌:郭亞舒、陳譞、梓子

服裝助理:李溢懿、韋成芸、Neil、土土

設計(影片):大魔王DemonMi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