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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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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氣場萬丈的姐姐,都曾經是浪漫感性的妹妹。

鞏皇在2002年拍過一部電影《周漁的火車》,她演女主周漁,一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文青。

周漁的工作是在瓷器上畫畫,寥寥幾筆,樸素的瓷器就有了生命。

她的生活也像白瓷一樣單調,直到認識了一個叫陳清(梁家輝飾)的男人,才有了顏色。

陳清是個詩人,浪漫多情,為周漁寫了一首又一首的情詩。

兩人是異地戀,周漁每星期兩次乘坐火車往返,去看陳清。陳清每次都到擁擠的車站去接她,舉著一枝百合,穿過擁擠的人群跑向周漁。

火車票攢了厚厚一堆,他們不辭勞苦,熱烈地愛著。可是激情褪去,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面前。陳清空有一肚子懷才不遇,沒辦法供養一段實實在在的婚姻。

為了幫男友搞事業,周漁放下矜持,去混圈子、搞社交,聯絡出版社,舉辦詩歌朗誦會。結果朗誦會當天,只來了周漁和陳清兩個人。

周漁並不介意,願意做唯一的聽眾,鼓勵男友上臺朗誦,陳清卻自卑地逃掉了。他坐上援藏的車,一邊高原反應狂吐,一邊不告而別單方面結束了這段感情。

內心怯弱的男人,就是這麼慫。

周漁極度痛苦,但她依然每週坐火車去陳清的家,雷打不動,儘管那裡只剩一個空蕩蕩的屋子。

在火車上,周漁遇到了年輕男人張強(孫紅雷飾)。張強和陳清完全不是一類人,他坦率熱情,充滿男友力,愛上一個女人就直接表達。

張強每週送周漁去火車站看陳清(空殼的家),從不強求她忘記前男友,也沒給過什麼承諾,只是默默陪伴在她身邊。

周漁在兩份感情中猶疑不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更愛誰。最後,她向張強告別,說自己要坐火車去找陳清。

一個弱勢男人接不住她給的愛,一個強勢男人給的愛她不想接,這段三角戀真是糾結。

周漁最後的結局讓人意外,就不劇透了,感興趣的姐妹自己去看。

那年的鞏俐三十六七歲,青澀褪盡,疲態未顯,是成熟美的年齡。她演的周漁像一列火車,永遠在鐵軌上奔跑不息,維持著平衡卻又渴望著遠方。

那時候的火車不是動車、高鐵,一望無際的鐵軌上穿梭的都是綠皮火車。

四天之前,一位叫王福春的老人去世了。

他是全亞洲“最具影響力三十位攝影師”之一,什麼題材都拍,最有名的是拍綠皮火車上的故事,拍了40年,佔到他一輩子的一半。國際上說到中國攝影,“火車上的中國人”系列永遠繞不開。

1943年生的王福春是孤兒,3歲失去媽,5歲沒了爸,哥嫂把他養大,能活下來基本是奇蹟。

從鐵路機車司機學校畢業,工作後進入當地鐵路部門搞宣傳,從一臺國產海鷗牌相機開始迷上攝影,藉著工作跑遍了全國各地的鐵路線,拍火車拍了40年。

這個留長髮的幽默東北男人自黑是“職業小偷”,從行跡看,的確很像——他總在車廂裡來回走動,東看西看,觀察著各色各樣的乘客,好像隨時準備從外套裡掏出什麼來……

他偷的是鏡頭下的故事,男女老少,人情百態。其中那些女性的生存狀態和愛情鏡頭,充滿時代感,粗糙卻動人。

化著新娘子妝容的年輕女人,戴廉價絹花,皮夾克圍著大毛領。看來相當俗氣的打扮,卻是上世紀90年代時髦婚禮的標配。

新婚回門的小兩口,分享一副耳機聽walkman,看這眼神是自由戀愛沒錯了。

硬座上一對熱戀的男女,男孩抱著女孩的腰,女孩從後面摟住男孩的脖子,一起看窗外的風景。

也不知道多年過去了,他們還在一起嗎?還是已經各奔天涯?

一對情侶躺在硬臥上,毯子遮著一半臉。臥鋪不允許坐兩個人,小夥子看到有人拿著相機走來,火速用毯子把自己和女友蓋了起來。“蒙著,親得叭叭直響”,王福春用喜感的東北話描述。

打工的小情侶,在車廂連線處擁抱。女孩深情望著男友,男生有點害羞,不敢吻上去——男主莫名有點像孔劉?

新婚夫婦舉著巨大的婚紗照走過車廂,吸睛度爆表。

有的姑娘把毛線活帶著,在火車上織打發無聊的時光。從前,親手給男朋友織一條圍巾是最甜蜜的表白方式。假如手藝再上升一個段位,會織毛衣,引來羨慕的目光就更多了。

從前慢,從前的毛線也結實,一件毛衣能穿好多年,直到褪色。

後來又流行起十字繡,再後來上車就掏出手機低下頭,再沒有人做這些手工活。

綠皮火車是時髦精的密集地。

抽菸的女郎,臉上寫著生人勿近的凜冽。

這位敷面膜的女士,也是泡麵頭,但衣品簡約多了。

也有文藝女生。這位中鋪女孩拉起了二胡,臥鋪車廂變成了民間音樂會。

乘客稀少的時候,直接當床睡。孩子把頭枕在媽媽腿上睡得香甜,身上蓋著座椅罩。

髒亂擠的環境裡,一家四口席地躺在車廂連線處,孩子睡得恬靜,夫妻倆臉上沒有不耐煩。

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光著膀子,累得站著就睡著了。王福春看得難過,很久都沒摁下快門,最後還是狠心按下去,記錄了這一刻。不知道這個孩子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後來又怎麼樣了。

綠皮車上的乘客們,苦中作樂是一把好手。

自來熟的人們四個一組,在車廂裡擺起了麻將。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女主人吃泡麵,寵物狗眼巴巴望著。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那時候的鐵路還允許帶寵物上車。不光寵物,畜生都行。

這是四川嘉陵,一條鐵路只有不到20公里,連線著山裡和山外,村民去縣城趕集都要坐這趟小火車,抱著雞鴨鵝,甚至趕著豬牛羊。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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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雞、帶鴨、帶狗……帶豬上火車可還行?

這兩張照片是王福春2008年拍的,他覺得驚奇,當年去了兩趟。10年後再去,那裡已經通了公路,沒有人和動物坐小火車了。

有些瞬間,拍下來就成了歷史。

為了這些鏡頭,王福春把自己弄成好慘一男的。

捱過揍。

2015年夏天,已經七十多歲的王福春從上海去杭州出差。一名女子帶娃看手機,他摁了三張。轉身離開的時候,對面座位一個小夥子騰地站起來,跟在他後面,把他暴打一頓。

事後,這個迫切想保護妻兒的小爸爸才知道誤會了,一時間嚇得手足無措。王福春嫌“這兒那兒的”跑派出所簽字麻煩,索性原諒了他。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玩過命。

為了不弄丟相機鏡頭和膠捲,他掛在火車外,抓住把手。隨著火車呼嘯加速,身體飄了起來,眼看命不久矣,車門咔嚓開啟,一大幫列車員、旅客,拖麻袋一樣把他拖進去。

除了乘客,綠皮車上三教九流全都有。

王福春最遺憾的是“沒拍到生孩子”。

上世紀80年代的一天,火車開到大興安嶺,忽然有人喊“9號(廂)有人生孩子!”他一聽拿著相機就跑過去。現場圍著簡陋的被單,列車員把被單拉緊,不讓看也不讓拍。

雖然王福春沒拍到,但在火車上生孩子這種事,是真有。

1999年11月12日凌晨,大著肚子的楊樹芹和妹妹,乘坐綠皮車從打工地廣州返回四川老家,準備待產。

誰知道這寶寶性子急,迫不及待要來。

姐妹倆乘坐的K192次列車全程40多小時,開到第二天,楊樹芹突然腹痛,車上偏偏沒有醫生,全靠女列車長照料。

煎熬到第三天凌晨,楊樹芹生下一個男孩。兇險隨之到來——胎盤沒有出來。車上急成一團,幸好一位大姐自告奮勇,在她肚子上按壓,胎盤終於產出來了。

女列車長去餐車找到僅剩的三個雞蛋,讓廚師煮了荷包蛋,給產婦補充體力。之後,她們被提前在四川資陽站送下車,趕去醫院。

19年後,兒子高分考上大學。楊樹芹想親口對當年那位列車長姐姐說聲謝謝。她到處找,終於找到了已經退休的列車長陳倫貴,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生活不易,生育更不易。女人對女人更有同理心,有時一個隨手的幫助,就能照亮另一個人的餘生。

綠皮火車就是一個微縮的小人間。

在沒有智慧手機的年代,鄰座總是會自然而然攀談起來,嘮嗑的話題直擊哲學層面:從哪來?到哪去?去做什麼?

上車一見如故,下車各奔東西,沒有矜持,沒有設防,也沒有牽掛,很灑脫。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在極度擁擠的空間裡,人體可以凹成各種不可思議的造型

鐵軌的起點也是終點,快樂和痛苦總是交叉、相連。

就像周雲蓬《綠皮火車》裡說的那樣:

“許多人心中都有一個流浪的夢,一種離開的情懷,是背起行囊就出發,是仗劍走天涯。而火車正好承載了關於離開和遠行的意義,彷彿站在火車邊上,就已開始流浪。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心裡也總想著遠方,或惦記著什麼時候出走一下……”

她是周漁的姐姐,也是鞏皇的女主,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毀了. . . . .

周漁的綠皮火車上,有異地戀和姐弟戀,有愛情的執念和受傷。

我們的綠皮火車上,有求學工作的記憶,有離家的自由與惆悵。

攝影師的綠皮火車上,則有永遠飛奔的時代和一去不返的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