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孫英傑

浩瀚的中國歷史，被稱之美人的無以勝計，有多少舉足輕重的嬌娃，被皇帝如一朵花兒捧在手心，生怕她會枯萎，生怕她一不小心會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可是，這些嬌豔的花朵，最終總是被狂風捲到高空，跌落於萬丈紅塵。

老祖宗說：“自古紅顏多薄命。”看來漂亮本身沒有錯，只是青春這碗飯吃的也要有尺度。

（1）環肥燕瘦

大家都知道“環肥燕瘦”中的“環”說的是楊玉環。但是成語中的燕說的是誰大家都不太熟知。今天說的就是這個“環肥燕瘦”裡的“燕”。能與楊玉環齊名，想來也知道她應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她的名字就是趙飛燕。

趙飛燕，原名宜主，其本名並未被正史記載，她是西漢漢成帝的皇后，漢哀帝時的皇太后。趙飛燕是一位在中國歷史上傳奇的人物和神話般的伎女。

提起趙飛燕，不得不帶上她的妹妹趙合德。她們的故事是一個不斷流傳並逐漸豐富發展的過程，尤以《西京雜記》《飛燕外傳》最為影響深遠。

這兩姐妹是雙胞胎，一個纖瘦一個豐腴，一個剛愎一個理智，一個乖戾一個溫柔。

（2）趙飛燕的出身

關於趙飛燕的出生也是一個傳奇的故事。

野史《飛燕外傳》中記載，江都中尉趙曼的家伶馮萬金與江都王孫女姑蘇郡主通姦淫亂，之後姑蘇郡主懷孕。便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這就是趙氏姐妹，為了尊嚴，為了面子，姑蘇郡主無法親自撫養，只有趁夜深人靜時，將兩個私生女兒拋棄於荒郊野外。希望讓人抱走，或被豺狼吃掉都行，反正一了百了。沒有想到，兩姐妹似乎得到了老天的眷顧，有著頑強的生命力，遲遲不願離開人世。

姑蘇郡主回到家裡，老是夢見兩個女兒望著她哭，三天後，她忍不住悄悄去看兩姐妹的下落。她輕手輕腳地拔開雜草，發現她倆還在草叢中，側著身子，相互對視，張著嘴嗷嗷待哺，滿臉佈滿了淚痕，幾隻螞蟻在女兒的身上爬出了一條條彎曲的小路。畢竟母女連心，看著兩個可憐的女兒，她心如刀割，又將她們抱了回來，交給馮萬金撫養。幾年後，馮萬金去世，馮家衰敗，姐妹倆被馮氏家人趕出家門，流落到長安。

（3）名字的由來

人地生疏，無依無靠，生活沒有著落，她倆租了一間破舊的屋子，只得在集市上做點小生意，以賣草鞋為生，姐妹倆相依為命。所幸，離她們不遠處住著陽阿公主，後來，姐妹倆用刺繡討好陽阿公主的總管趙臨，成為他的義女。和妹妹趙合德一起成了陽阿公主府上的歌妓，陽阿公主悉心教她們音律，歌舞。因趙飛燕舞姿輕盈如燕飛鳳舞而得名“飛燕”。年方十八時，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腰骨纖細，踽踽而行時像極了捧在手中的花朵，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話說漢鴻嘉元年（公元前20年），漢成帝即位十多年，年已33歲，後宮的妃子美人雖多，卻有點膩好，便微服出宮，化名張公子，帶著富平侯張放、定陵侯淳于長等幾個親信貴胄子弟，獵豔遊玩。

某日經過陽阿公主府邸，就進來了。陽阿公主沒想到聖上來臨，大擺酒宴款待，歌舞助興。當絲帷後轉出一個曼妙的女子，肌膚滑潤，腰腰肢纖細，如弱柳扶風，隨著音樂，那舞姿如乳燕翻飛，一下令漢成帝看呆了，這尤物色藝俱佳，天下無雙呀！這樣的美人，理所當然的被皇上選中，成為高高在上的寵妃。這雖是幸運，也是她不幸，雖然身受皇恩，卻是陽阿公主手中的一枚棋子，在適當時候走上了歷史的棋盤。

入宮不久，就有陽阿公主的人向皇上進言，趙飛燕的妹妹趙合德與姐姐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是一句這樣的話，皇上大手一揮，就召趙合德進了宮。新人在側，皇上的萬千寵愛都轉移給了趙合德。18歲的趙飛燕，本是少女心性，卻要和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不能吃醋，硬生生笑出一副坦蕩模樣。這是她的第二不幸，生在帝王家，帝王不長情。

（4）誰謂溫柔不斷腸的息肌丸

纖纖媚骨自生香，誰謂溫柔不斷腸。

拼得情丸消受老，合歡枕上便為鄉。

後來趙飛燕從一個老虔婆那裡聽說有一種香精可以永葆青春。為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美好前景，兩姐妹迅速結成同盟，鑽進煉丹室裡調配香水。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要安然握在手中也不是那麼容易。這也應該是起源最早的美容產品吧。

這種香精後來被命名為“息肌丸”，塞到肚臍眼裡融化到體內，會使人肌膚勝雪，雙眸似星。並且有催情功效。這發明讓她們連死後都不安生，被後世盜墓者惦記許久，終於把配方從她們的墳裡挖出來了，只可惜已經風化了一部分，只能看到基本成分是麝香。據說這張配方還沿著絲綢之路一路走一路流傳，有幾座建築物修建時，灰泥中摻入了麝香，過了一千年，當太陽照進來，仍然能使整個大廳散發著陣陣幽香。

這兩個美女因此漂亮得讓人魂飛魄散，好一對天生的嬌娃，傾國傾城，把個漢成帝誘惑的不得了。漢成帝有了這雙寶貝，陶醉地說：“溫柔鄉，溫柔鄉，我要老死在溫柔鄉里，不慕漢武帝的白雲鄉！”才貌俱佳的趙飛燕，既能滿足漢成帝肉體的慾望，又能滿足他精神和心靈的需求。

因此趙氏姐妹讓漢成帝沉醉不醒，無法自拔。對其它妃嬪不屑一顧，對她們的寵愛逾越了禮制，許皇后、班婕妤等人皆失寵。鴻嘉三年（前18年），許皇后姐姐蠱詛後宮有身孕的妃子被發覺，趙飛燕趁機告發許皇后等人蠱詛後宮女子，求己親媚。

太后得知後大怒，下令徹查，許皇后因此被廢。之後漢成帝欲立趙飛燕為皇后，但太后王政君嫌棄她出身卑微不是侯門女，不同意，但其實王政君也是出身卑微的平民女。

（5）成為皇后

永始元年（前16年）四月，成帝先封趙飛燕的父親趙臨為成陽侯，改變她家卑微的身份。六月，封趙飛燕為皇后，封趙合德為昭儀，大赦天下。

趙飛燕成為了皇后，雖然獲得了作為女人的最顯赫地位，但成帝對她的寵愛卻漸漸不如以往。喜新厭舊是多數皇帝的一種根深蒂固的心理，對女人的新鮮期或長或短都會過去的。漢成帝也不能例外，他對趙飛燕的關愛不如從前，將寵愛的天秤傾斜於她的妹妹趙合德。這讓趙飛燕孤苦伶仃，冷冷清清地飽嘗孤獨的寂寞和苦澀的滋味。好在是自己的妹妹受寵，還能帶來一絲安慰。

為了美貌長存，趙氏姐妹用了息肌丸，其確實功效顯著，可該藥之毒卻會經久滯留積蓄在任督二脈內，令趙氏姐妹內分泌失調，導致終生無法懷孕。世事總有不盡人意的時候，有了地位，就害怕失去，趙飛燕就想透過子嗣穩固自己的位置。生不了孩子對趙飛燕壓力很大，不利於自己地位的鞏固，她曾假裝懷孕，多次從宮外買入剛出生的男嬰冒充皇子，可是老天爺總是不讓她滿意，總也不成功。

（6）曠世蕩娃

趙飛燕為了懷上孩子，就以禱神為名，奏請成帝，想另闢一室，日夜祈求神靈降福。理由是有了皇嗣是大漢之福，這理由冠冕堂皇，成帝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秘室建好後，飛燕硬性規定，在她入室祈禱神靈時，任何人不得接近密室，包括成帝也不例外，以免衝撞了神靈。

一切似乎都做得天衣無縫後，趙飛燕便派心腹宮人，將能自由出入內宮的侍郎、常侍、宮奴換個兒排了個隊，凡美貌的、壯碩的、多子的，都按冊索名，但始終未能如願。於是擴大範圍，在長安城中尋找美貌少年，凡符合條件的，都被脅迫誘以厚利或綁架，裝在箱子裡，偷運進宮，或化妝成美婦人，公然進出皇宮。通向秘室的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趙飛燕每天都要和數十個男人輪番作樂，縱慾無度。“日以十數，無時休息，有疲怠者，輒代之”。這真是駭人聽聞，堪稱曠古第一蕩婦。

趙飛燕在漢宮私通的第一個男子是宮中樂師馮無方。

馮無方曾經因為救護飛燕有功，而被成帝大加賞賜，允許他自由出入飛燕內寢。他也曾當著成帝的面，與飛燕合作表演過雙人舞。馮無方能託舉起飛燕，在他的掌中翩然起舞，後世遂有飛燕能作掌中舞的傳說。兩人常以切磋舞技為名，廝混一處，也從此漸有姦情。當然了，這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瞞過了成帝。

後來她又看上了同為宮廷侍郎的慶安世。

慶安世年方15歲，生得眉清目秀，風度翩翩，十分可人，和馮無方一樣，慶安世善為音律，長於鼓瑟。是一名具有濃郁藝術氣質的翩翩美少年，無論演奏或清歌都有一種出神入化的力量，令趙飛燕十分喜歡。特別是他彈奏的《雙鳳離鸞曲》，更是纏綿悱惻，哀婉動人。趙飛燕十分愛慕。於是就以學琴為名，特求成帝允其自由出入皇宮，趙飛燕送給他兩張名貴的琴，一曰“秋語疏雨”，一曰“白鶴”。時常召慶安世入宮彈奏示範。就在這種美妙的樂舞聲中，雙雙忘情，棲於一處。趙飛燕賜給他紫綈裘，時常召入寢宮，嬉戲歡情於床笫之間。

趙飛燕如此涉險，既有貪戀肉慾的一面，也有借種生子的因素。可惜她如何機關算盡，始終是山間竹筍，腹中空空。

（7）塵歸塵，土歸土

綏和元年（前8年），定陶王劉欣來長安，其祖母傅太后私下以許多金銀珠寶、珍玩布帛賄賂趙飛燕姐妹，打通關節，在她們的幫助下，一直沒有子嗣的漢成帝無奈立侄子劉欣為太子。

綏和二年（前7年）春，46歲的成帝死於趙合德床上，成帝一直身強體壯，從來不生病，去世前晚還很好。是趙氏姐妹的荒淫，累死了漢成帝。面對朝廷上下討伐，趙合德百口莫辯，無奈自殺。

隨即趙飛燕為保護自己擁立劉欣即位。劉欣感念她的擁立之恩，封她為皇太后。膽戰心驚的過了六年，漢哀帝劉欣也崩逝，王莽趁機奪權，素來與漢哀帝不和的王莽立即將趙飛燕貶為庶人。面對這樣戲劇化的人生，當天，這個年僅45歲的女人就自盡而亡，。這是她的第三不幸，拼盡全力全力想得人庇佑，但每個人都沒能長久。

趙飛燕是淫惑皇帝的代表人物，是趙氏姐妹的荒淫，累死了漢成帝。但有誰去深究她內心的不甘，孤苦和無奈。儘管她才貌雙全，也不過是皇帝籠中的一隻鳥兒，一個玩物罷了，終究是還是不幸的吧，化作史書中一縷香豔的塵煙！

【作者簡介】孫英傑，一個崇尚自然的寫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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