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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救半個世界的一場攻防戰,導致蒙古帝國的分裂,為南宋續命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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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端平元年(1234年),南宋與蒙古結成軍事聯盟,聯手攻滅昔日不可一世的金國。然而,就在金國滅亡的同年,蒙古卻以南宋擅自收復開封、洛陽、商丘等地為藉口(史稱“端平入洛”),悍然撕毀盟約,跟南宋化友為敵。此後,在從四川到江淮的漫長戰線上,蒙古大軍屢次對南宋發起進攻,而四川由於地處長江上流,自然成為蒙古首要攻取目標。

釣魚城地形圖

淳祐二年(1242年),名臣餘玠出任四川安撫使,隨即在境內各處要地上築城結寨,並連線成網,使其互為聲援,以阻止蒙軍奪取四川。其中,作為這套堡壘體系的核心,控遏嘉陵江、渠江、涪江三江匯流處的釣魚城,不僅地理位置最為重要,而且依靠天險設寨,城中由高到低修築數道堅固的城牆,真可謂固若金湯。正因如此,從釣魚城建成的那天起,便成為蒙古心目中必須要拔除的“眼中釘”。

釣魚城之戰形勢圖

寶祐六年(1258年),蒙古兵分四路進攻南宋,其中大汗蒙哥親率主力攻略四川,一路上連戰連捷,很快便打到釣魚城下。在勸降守將王堅失敗後,蒙哥親自趕到釣魚城東五里的石子山督戰,要求前鋒汪德臣務必儘快拿下該城。然而,蒙軍圍城3個多月,儘管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卻始終無法攻破防守嚴密的釣魚城,連汪德臣都斃命於城下。

汪德臣之死令蒙哥扼腕悲痛,遂不顧群臣的勸阻,繼續發瘋一般強攻釣魚城,卻依然連連碰壁。當年七月二十一日,蒙哥親自登樓窺探釣魚城內的情報,結果被宋兵發出的飛石擊傷,6天后即死於軍中。蒙哥死後群龍無首,蒙古將領們遂停止攻城,並護送大汗的靈柩北還,而其他3路蒙軍也被迫撤軍。至此,持續近半年時間的釣魚城之戰,以宋軍完勝而告終。

蒙哥汗

關於蒙哥的死因,《元史》本著為尊者諱的態度,只是含糊其辭的稱之為患病而死(“是月,帝不豫。秋七月辛亥,留精兵三千守之,餘悉攻重慶。癸亥,帝崩於釣魚山。”見《元史·卷三》)。據波斯大史學家拉施特所著的《史集》稱,蒙哥是因為罹患痢疫而死,但《馬可波羅遊記》和明朝萬曆年間編修的《合州志》等書則堅稱蒙哥是被宋軍擊傷,隨後不治而死。

釣魚城之戰的影響遠遠超出勝負本身,由它引起的“骨諾牌效應”,改變了中國乃至全世界的歷史程序。首先,蒙哥之死迫使4路伐宋大軍撤退,在加上此後蒙古內部鬥爭激烈,從而為南宋贏得較長時間的戰略喘息期,幫助它成功“續命”整整21年時間。在此期間,釣魚城始終巍然聳立,牢牢地遏制住蒙軍在四川的攻勢,直到南宋覆亡後,其守將才被迫投降。

蒙古征伐形勢圖

其次,負責西征事務的旭烈兀在得知蒙哥戰死的訊息後,迅速率主力東返蒙古,只留下少數兵力防守新佔領的西亞地區。而等到旭烈兀前腳撤走,埃及馬穆魯克王朝蘇丹古突茲便率軍來襲,並在艾因·賈魯平原擊潰蒙古留守軍隊,斬殺其主將怯的不花。艾因·賈魯之戰後(1260年),蒙古被迫撤出敘利亞等地,並再無力發動大規模的西征,使得歐洲、非洲等地此後免遭蹂躪。

當然,釣魚城之戰最重要的影響,無疑是間接摧毀了蒙古帝國本身。原來,蒙哥汗戰死後,志在大位的忽必烈、阿里不哥兄弟先後自立為大汗,併為爭奪正統地位而殊死搏鬥。最終,經過昔木土腦兒一戰(1260年),忽必烈戰勝阿里不哥,近乎完全摧毀後者的有生力量。兩年後,面對著眾叛親離的局面,阿里不哥被迫向兄長投降(不久被殺),忽必烈由此成為唯一的大汗。

元世祖忽必烈

然而,由於大部分蒙古王公都反對忽必烈以漢法治國,所以等到阿里不哥投降後,先前支援他的欽察、察合臺、窩闊臺三大汗國便紛紛宣佈獨立,不肯承認忽必烈及其子孫的宗主權。而旭烈兀統治的伊爾汗國儘管名義上擁戴忽必烈及其子孫,但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已不再允許後者干涉,實際上也走上獨立發展的道路。

蒙古帝國分裂形勢圖

隨著四大汗國紛紛脫離忽必烈的掌控,昔日統一的蒙古帝國走向瓦解,而忽必烈及其子孫儘管仍保留著蒙古大汗的稱號,但實際上已變為中國的皇帝,而蒙古帝國由此演化為元朝。因此,毫不誇張地講,釣魚城之戰的結果,不僅在無形中挽救了半個世界,為南宋續命21年,而且還瓦解了盛極一時的蒙古帝國,其重要性如何強調都不為過。

史料來源:《宋史》、《元史》、《新元史》、《續資治通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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