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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服喪期間戰死沙場,他是大明無力迴天的悲壯英雄

肝膽照日月,英烈泣鬼神

明朝末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國家是無可救藥了,但崇禎皇帝還是在努力,在很多人都在為自己在找退路的同時,也有很多人在為如何拯救這個國家,或出謀劃策,或戮力血戰,都在盡著自己的一份責任。

如果說大明是必然滅亡,清人必定會一統全國是歷史潮流的話,那麼這些有擔當的血性男兒就真的是飛蛾撲火嗎?從心底我是接受不了的,至少我認為大明存活的機率多多,我也不認為清人統一全國就是歷史潮流之必然。

這一時期為拯救大明的國之棟樑也可列長長地一串,文人就不說了,這時候都在搞黨爭,說他們是棟樑是對這個詞的汙衊,武將就不同了,他們即使在因朝內文官黨爭的肘掣之下,同李闖,同張逆,同滿金死拼,但無一例外地沒個好結局,熊廷弼、孫傳庭,袁崇煥,孫承宗等都是如此,當然也包括後來降清的洪承疇,而這其中最為悲壯的就要數盧象升了。

盧象升,字建鬥,號九臺。江蘇宜興人,進士出身,少有大志,讀書勤奮。當時明王朝朝政已腐敗不堪,民怨沸騰,清兵正伺機入侵。他在讀經書的同時,學習兵書,習練武術。入仕後,初任戶部主事。其後升任員外郎,知大名府。

盧象升為人正直,入仕時正值閹宦魏忠賢正把持朝政,大肆迫害東林黨人,朝中許多官吏都依附於閹黨,盧象升蔑然視之。他在大名府任職期間,克己勤勉,政績甚佳。他平抑了多起冤獄,嚴懲了惡霸、貪官,使治下的吏治為之一新。

農民軍事起,他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他擊潰張獻忠,擊敗高迎祥、李自成。擔任兵部尚書後,力主抗清,守衛京師,連戰皆捷,反被太監高起潛陷害,免去尚書職務,以侍郎視事。崇禎十二年,盧象升率部被清軍包圍,高起潛擁兵不救,終因炮盡矢絕,戰死疆場。

這盧象升是進士出身,正宗文人,他出生江南,按地域說,可算是處東林黨範圍的中心地帶,後期如果他以文士立廟堂,無風無雨,即使不依附東林黨,正色處事,想來也輕鬆自在。

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棄文就武,在右副都御史任上,接替了湖廣巡撫一職。後來又總理江北、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同洪承疇一起懲辦西北部的賊寇,升為兵部侍郎後,又增加管理山西、陝西軍務,可以說這時的他同洪承疇一樣,是皇帝倚重的重中之重,皇帝還賜給他尚方寶劍,讓他便宜行事。

那時的湖廣乃農民義軍的主戰場,盧象升在這裡同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各路農民軍血戰,他同士兵同甘苦共患難,一起衝鋒陷陣。他善於馭下,士兵願意替他效死力,明史載:“軍中嘗絕三日餉,象升亦水漿不入口,以是得將士心,戰輒有功。”盧象升常常慷慨激昂,熱淚橫流地激勵大家忠義報國。因此他得到了將士們的擁戴,每次打仗都能立下戰功。

觀盧象升在明庭的作為,就是一個字,“戰”,勇往直前,不顧生死地血戰,前期是同農民軍戰,後期是同滿蠻子戰。“己巳之變”。盧象升招募了一萬兵馬,進京協助防衛。後整頓後備,組建“天雄軍”同流寇在山西、河南,京畿死磕。他身先士卒,,賊兵的兵刃砍到他的馬鞍他都不顧,戰馬死掉就步行作戰。僕伕死於馬下,他提刀更加勇武地作戰。據彭孫貽的《流寇志》記載,農民軍都懼怕盧象升,稱為他“盧閻王”,遇即避之。

崇禎這個皇帝當得也著實悲催,內憂外患,天災人禍忙個不停,雖然心有振興之志,無奈時不遂願。農民軍未平,邊關戰事又起,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了一生。

其實誰心中都明白,兩線作戰是兵家之大忌。怎麼也得先按平一邊,農民軍肯定是沒辦法平的,首先在朝廷的觀念中,這是家奴,是不可與言的,加上那張獻忠幾撫幾叛,毫無誠信的作為,也讓朝廷堅定了必須剿滅之信心。

其實那李自成也曾想招安,即使在打到北京城下時還向崇禎提招安的條件。據史籍記載,李自成“欲割西北一帶,敕命封王,並犒軍銀百萬”。

憑良心說,李闖的這條件並不過分,中原早已糜爛,西北乃李闖們起家之地,早已不屬明廷控制,先答應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後實力強大了再去剿滅他也不遲。集中力量先對付關外的滿人當是上策。可是,崇禎一口拒絕了李自成的請求。

之所以花這多的筆墨說這招安議和之事,是同崇禎和盧象升有密切之關係。同農民軍議和對崇禎來說,那是萬萬不能的,哪怕李自成說“願為朝廷內遏群賊”也不行。自古都有“寧贈外邦不予家奴”嘛。但同滿人議和還是可以滴。

同滿人議和之事由來已久,最早可以上溯到李成梁時期,而崇禎後期內心也是想議和的,其中最接近成功當屬陳新甲所辦理的這一次,但是,在最後關頭因洩密招致東林黨把持的朝議,責言洶洶,陳新甲身首異處,當了替死鬼。

盧象升是堅定的主戰派,他反對一切議和,不管同哪個議和他都反對,這個時候,朝廷以楊嗣昌和高起潛為首,是主張同滿人議和的,這其實也是崇禎內心之想。但當崇禎將向盧象升詢問方略時。他回答說:“我主張開戰。”崇禎臉色都變了,好久才說:“招撫只是朝臣們的意見,希望你出去和楊嗣昌、高起潛再商量商量!”

朝議中,盧象升慷慨陳詞,他認為“敵騎縱橫,長驅直人,大明江山,朝不保夕”,若不“一戰以挽危局”,將“重蹈南宋覆轍”。

盧象升的“不醒事”不但召致楊高二人的忌恨,也使得崇禎內心大為不滿,只是不便明說。在後來,盧象升名義上統率全國各地的部隊,實際上手中可控之兵不足兩萬人。後來楊嗣昌將盧象升所部精兵交給陳新甲統領,只給盧象升老弱殘兵五千,保定巡撫張其平還拒不發餉,

崇禎十一年,盧象升領兵進駐鉅鹿被清軍主力包圍,而高起潛統帥的關寧鐵騎數萬,距離盧象升不到五十里,盧象升派遣人去要求援助,高起潛置之不理。盧象升陷入清軍重重包圍之中,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與清軍作戰,激戰終日,力竭陣亡。

史載:“旦日,騎數萬環之三匝。象升麾兵疾戰,呼聲動天,自辰迄未,炮盡矢窮。奮身鬥,後騎皆進,手擊殺數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僕。掌牧楊陸凱懼眾之殘其屍而伏其上,揹負二十四矢以死。”

據史書載,盧象升死前呼喊:“關羽斷頭,馬援革裹,在此時矣!”這個本可為大明挽狂瀾於即倒的大明英烈,死時年僅39歲。戰後部下在戰場上尋獲盧象升遺體,甲下尚著服父喪之麻衣,三郡之民聞之,痛哭失聲,聲震天地。

順德知府上奏盧象升的死狀,楊嗣昌故意刁難,過了八十天盧象升的屍體才得以收殮。第二年,盧象升的妻子王氏請恤,不許;第三年,盧象升的弟弟盧象晉和盧象同又請,依然被拒。

直到楊嗣昌剿張獻忠失敗自殺後,朝廷才贈盧象升太子少師、兵部尚書,賜祭葬,而直到南明福王時,才追諡忠烈,建祠奉祀。令人諷刺的是,清朝入關後,倒是很尊敬這個曾經的對手,追諡“忠肅”。

後來清兵南下,盧象升的弟弟盧象同起兵抗清,戰敗後投水死,盧象晉出家為僧,盧家抗清殉難的有百餘人,可謂滿門忠烈。

所以說,雖然崇禎也想有所作為,也想重振國祚,但僅僅因盧象升的看法不合已意,一句“臣主戰”就對其耿耿於懷,就這樣對待為大明盡心竭力的盧象升。你要言戰就言戰;要議和就議和,不願戰就任由政敵陷盧象升於死地,想議和又怕擔賣國之罪名,又將為你跑路的陳新甲斬首,這叫什麼事兒嘛。

理性的說,崇禎想和並沒有錯,這對於當時的大明來說,不失為一種策略。但是既然決定戰,那就好好打,結果在“想和又打”的指導思想下,白白葬送了盧象升這樣一員統帥級的人才。

這人格的分裂,即使崇禎再勤於政事,再一心為國,但不願承擔任何責任,出什麼事都找人來檔槍之人,實在不是一個有為之君能做得出來的。以此類推,這大明之亡不是乏人,而是崇禎性格將大明推向了深淵,他自己也落得個自縊身亡的下場。

盧象升不是死於滿人手中,他是死於自己人手裡,也可以說就是死在崇禎手中,有他這樣刻薄寡恩、猜忌多疑的皇帝、有高起潛這樣卑劣下作、貪生怕死的太監、有楊嗣昌這樣睚眥必報、徇私弄權的大臣,大明朝的滅亡實乃天意,大明氣數已盡,亡國也是歷史之必然了。

可惜盧象升了,他文武雙全,勇謀俱佳;他肝膽照日月,英烈泣鬼神。“一人身死,天下震動”。與其說他血戰殺敵是去效忠一個窮途末路的皇帝,不如說他是以死來堅持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