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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初年人民眼裡的秦到底是正統王朝還是亂臣賊子?歷史界爭議不斷

在中國歷史上,秦統一六國,又被叫做“周秦之變”。和其他改朝換代不同,秦是用武力掃平周天子和天下諸侯,六國遺民也用武力推翻了秦,因此,在漢朝初年人民的眼裡,秦到底是正統王朝還是亂臣賊子,也因為歷史資料匱乏而讓歷史界爭議不斷,直到1973年。1973年,長沙馬王堆漢墓被髮掘。在這座漢墓出土的文無力,有一件帛書,這件帛書被學術界稱之為《五星佔》。

《五星佔》記載的內容和後來《漢書》裡面的《五行志》類似,大多以占卜類內容為主。《五星佔》內容主要透過列舉天象變化和人間福禍,來論證並尋求天象變化對人間起到的預兆作用。在《五星佔》所列舉的歷史事件中,歷史學者發現了這樣一種敘述:那就是《五星佔》裡面,對秦始皇身亡後,到漢朝建立之前這段時間,使用的不是秦朝的年號,而是“張楚”的年號。

這一發現對了解秦末的歷史真相意義很大。因為在我國古代,年號是不能亂用的——一般來說,只有正統王朝的年號,才會被後世王朝所承認。典型的例子有宋朝。在我國東北地區,很多地方誌裡面(比如《蓋平縣誌》),在提到9世紀——13世紀的大事的時候,一律採用宋朝年號,但是兩宋的統治從沒到達過東北地區。

因此,《五星佔》裡面不承認秦二世年號,而承認張楚年號,說明至少在漢文帝時代之前,有人是認為在秦和漢之間,存在著一個張楚朝廷。不過,不論是司馬遷的《史記》還是班固的《漢書》,或者是陸賈的《楚漢春秋》,都不承認張楚朝廷存在,以至於後世歷史學者無法確定陳勝所建立的政權。

到底是國號“張楚”還是口號“張楚”,《五星佔》無疑揭開了這個謎團。之所以造成“張楚”被抹殺的情況,一般認為是這樣的:秦滅六國,楚人的抵抗最為激烈,《五星佔》的作者是楚人,因此奉楚為正統。當陳勝建立“張楚”政權的時候,《五星佔》作者以及相當一部分楚人,自然要立刻承認“張楚”的正統性。

而漢朝以後,官方之所以抹殺“張楚”存在,原因之一在於劉邦的地位在名義上是“諸侯推舉”,而陳勝則是“武裝起義”,這兩者性質有很大不同。陳勝固然反對“暴秦”有功,但是,如果將“張楚”視為正統,必然會導致天下人形成“可以造皇帝的反”這種認知。這種情況任何統治者都不會許可,因此,張楚被抹殺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