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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的小三不孕不育,你替她生一個,我們再離婚怎麼樣?”

給餘非發信息的是劉朵,易欣一條條看下去,都是兩個人調情的內容。

從時間上追溯,他們是在劉朵回國後親密起來的。

劉朵的朋友圈,就在一個月前,她還發了在日本看櫻花的照片,和男人十指相扣。雖然只是背影,易欣能一眼認出是餘非。算算那個點,她正在飛國外。

易欣的心裡颳起陣陣颶風,冷得她上下牙齒打架。她的手指因為顫抖劃不動螢幕,心口被一袋沙子堵上,沉甸甸的硌著疼。

她以為錯過的花期,只是她一個人的錯過。餘非卻並未缺席,不過身邊不再是她而已。

第二天早上,易欣掛著兩隻大大的黑眼袋坐在餐桌旁。餘非關心地問:“是不是沒休息好,這麼久了,時差還沒倒過來?”真虛偽。易欣下意識地縮回被餘非握著的手。餘非略感意外,但也沒說什麼。因為要去海南出差趕飛機,他吃飯極快。臨出門前在易欣臉上輕輕一吻:“在家乖乖的等我。”易欣頓時厭惡到想吐。她腦補著餘非和劉朵在一起如何親熱。這張嘴太髒。

她嘴角勉強撐起的一絲笑意,在關上門後碎得七零八落。

易欣已無任何食慾。心裡慌亂成一捆野草。她昨晚翻拍了餘非手機上的聊天記錄,再拿出來看,刀子一樣剜心,句句戳中要害。看這些破玩意幹什麼,真是自討苦吃。她啪嗒將手機丟在一邊,像丟掉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想想怪誰呢?他們當時結婚的條件是,易欣只能再飛三年,然後相夫教子。是她軟磨硬泡又飛了兩年。餘非寵她,不僅同意還在婆家替她周旋。婆家本就對她不滿,難道她不該抓住機會為餘家開枝散葉將地位坐穩。這又是何苦,多飛兩年還能飛出天際?就是這被她爭取來的兩年,卻把餘非推向了另一個女人。

她錯過的不僅是花期,還是餘非對她的愛。

做過一上午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易欣決定回婆家。她不是個性強勢的女人,一向溫柔大方,顧全大局。所以她做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她想到的是挽回,畢竟她對餘非還有那麼深厚的感情,一時捨棄不下。

易欣帶著從國外買回來的各種奢侈品,一臉諂媚地捧到婆婆面前。

好悲慘,她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虛與委蛇。

婆婆對她的到來頗感意外,但看在那些禮物份上臉色稍好。生分地客氣寒暄幾句,婆婆將話鋒一轉:“你既然不飛了,現在就要把身體調養好,趕緊生養孩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歲數,以後想生都生不出來。”三十歲而已,又不是七老八十。易欣心裡笑。同時竟然多了份踏實。

還好,餘家並未放棄她,還指望她為這個家續香火。

難道她不該找婆婆理論,把餘非背叛的鐵證扔出來,讓他們為自己主持公道。公道,這種家庭裡談何公道。她這幾天有空刷劇《流金歲月》,她沒有朱鎖鎖背後的大金主老葉,也就沒有拋棄一切離婚的勇氣。只能隱忍。晚上易欣給餘非打電話,他說在陪客戶吃飯,然後匆匆結束通話。昨晚發現劉朵的私人微信後,易欣已用小號加她。真是心大的女孩,居然無好友驗證。劉朵的朋友圈剛剛發了一條動態,背景是大酒店的餐廳。下面顯示的位置正是餘非入住的酒店。餘非陪的客戶是朵朵嗎?他們約個會用得著跑那麼老遠?都這麼光明正大交往了嗎?不管是哪種原因,存在的事實是,此刻在餘非身邊陪伴的人是劉朵,而不是她易欣。

易欣又被狠擊一拳。她查到最近一班飛機,恨不得紮上翅膀立即去捉姦。

票訂了,她卻在最後一秒鐘退卻。她怕撕開真相,無路可退。她和餘非聚少離多,在少有的幾次相聚時,餘非抱怨過生意難做,他壓力山大。她從未在意過。在她的小世界裡,只有還能不能飛這點出息。是她忽略了餘非的感受,因為她從未懷疑過餘非對她的感情有一天也會變質。她開始反省和檢討自己。她在為餘非的出軌找理由,實際上是在為沒勇氣離婚找各種合情合理的藉口。現在她連餘非有外遇都在逃避。餘非晚些時候給她回電話,已在房間休息。她固執地結束通話電話,點開影片連線,如果餘非不接說明有鬼。餘非果然結束通話,他說剛洗完澡,正裸著呢。

這理由簡直可笑至極。她沒見過他裸著的樣子嗎?她冷笑,笑著笑著哭了。

易欣邀請婆婆一起去機場接機。這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新鮮事。餘非和朵朵從裡面出來時,他驚訝地看看婆婆,又望望易欣:“你們……怎麼一起來了?”易欣有種不言而喻的得意,她覺得自己這招太高了。婆婆見證了餘非的出軌,定會和她同仇敵愾,把那個劉朵打翻。“朵朵啊,你怎麼沒在海南多玩幾天就跟著一起回來了?”婆婆熱情似火地拉著劉朵的手,恨不得將臉上的笑摘下來獻上去。

那點支撐著易欣的美好小心思瞬間分崩離析。

她慢慢緩過來,劉朵和餘非的關係對餘家來說不是什麼秘密,她簡直是在自取其辱。餘非一把摟過呆若木雞的易欣,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一下。這個小動作,代表只要相信他就好。以前易欣會百分百信任,此時此刻,看著劉朵明晃晃發射過來的嫉妒,她只感到噁心得想吐。在幾個人的注視之下,她居然真的乾嘔了幾聲。餘非的解釋,這次海南出差是行業裡的一個會展,劉朵的家企也在邀請之列。這兩年整個行業生意不好乾,兩家有意聯手。這個解釋處處合理。再攪纏下去,就是不識大體,一個斤斤計較的潑婦,哪裡配在餘家當媳婦!易欣將含在嘴裡的怒火生生嚥下去。在這段婚姻裡,她為什麼要變得這麼卑微和懦弱?明明她可以把那些聊天記錄搬出來砸在餘非臉上。

她做不到。或者她隱隱的不想失去餘家給予她的那些虛頭巴腦的身份。

劉朵突然成了餘家的常客,也許早在易欣飛的時候,她已經是熟客。她什麼都被矇在鼓裡。公婆結婚紀念日劉朵也是座上賓。餘家的親戚對她客氣又親熱,儼然寵成個公主。易欣被冷漠又奇怪的氣氛包圍著,她倒更像個外人。那場飯局,讓她更看清楚在餘家的地位。易欣被餘非捅捅胳膊,她回過神聽到婆婆在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要孩子?”當著眾多親戚的面問這麼隱秘的問題,讓人難為情。易欣第一眼望過去的人居然是劉朵。她在意她的反應。劉朵的眉梢眼角都掛著不屑和傲嬌。餘非替易欣打著圓場:“這事兒能急得來嘛,我們在努力。”

易欣喝了口水,卻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忍不住哇得又吐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剛才又討論了那個敏感話題,她可真會應景。

易欣的休假很快結束。她被調去地勤,工作輕鬆許多,壓力也不大。還能和餘非日日相守,可她的肚子怎麼就大不起來?那兩次當眾的表現讓婆婆誤解,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空歡喜一場。婆婆一邊埋怨一邊領著她看中醫調理,要孩子真的太急切。

在婆婆的抱怨中,一晃又過去三個月,易欣依舊沒有動靜。

別的女人懷個孩子跟玩似的,她怎麼就這麼難?兩個人身體又都沒狀況,實在讓人焦心。易欣的秘密被發現,是在不久之後。那天餘非把藥盒推到她面前問:“這是什麼?”看著那個粉色的盒子,易欣有種恍惚,她像開玩笑一樣說:“避孕藥。”“你不該給個解釋?”餘非的聲音裡滿是怒氣。“我不想要孩子,還想飛。”易欣說的輕描淡寫,甚至還輕笑一聲。這麼嚴肅的問題,她笑得好不合時宜。“飛哪兒?飛到天邊去?”餘非少有的憤怒,語氣裡含著嘲諷,“你該認清事實,我家裡能接納你,就是希望你能儘快生個孩子。”“我不想生孩子,那就離婚好了。”可能沒想到易欣會提出離婚,餘非略微愣怔,繼而慍怒:“你還真把自己當顆蔥。”

這個男人終於露出本性,他對她的那點愛,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易欣心裡裝著最後的溫暖嗖得一下冷了,冷得徹骨。

易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識破餘家的計劃呢?婆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逼著她要孩子,總是有原因的。既然知道了劉朵的存在,她當然要打探清楚情敵的狀況。劉朵曾有過一段婚姻,因不能生育離異。她出國幾年回來接管家族企業。餘家生意遭遇滑鐵盧,面臨破產危機,有意找劉家聯手,說白了希望劉家資助救援。劉家希望餘非和劉朵結婚,這是他們聯手的條件。餘家既想要傳宗接代,又不希望失去劉家投資的機會。權衡之際,讓易欣給餘家生下孩子再讓劉朵取而代之,既有了後代又有了投資,哪樣他們都不吃虧。

對易欣而言,在這個家裡,允許你生孩子,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

他們以為易欣是軟柿子,任由他們擺弄。他們也以為她像很多女人一樣,想用孩子拴牢地位。他們想利用她這點,讓她乖乖落入他們的生子計劃。如果讓餘非馬上和易欣離婚,他們必然要娶劉朵進門。可付出的代價太大,他們也是要臉面的。劉朵也有短板,她的短板是對餘非的佔有慾,她竟然也同意參與其中。

易欣以為餘非還會念及舊情,可是在他一次次虛偽的哄騙中,她終於死了心。

有錢人的世界,藏汙納垢,有多少骯髒的交易。人與人的感情,在有錢人的算計裡連屁都不是。易欣要和餘非離婚的訊息,包括餘非婚內出軌的證據,在當地的商圈和媒體圈扔了一顆炸雷。鬧得這麼熱烈,離還是不離呢?離的話,他們想要孩子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不離的話,他們餘家已經被撕得體無完膚,還有什麼意義維持下去。“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連點感情都不念?”餘非恨得牙癢癢,他眼中那個溫潤如玉的易欣,何時變成心機婊,又這麼狠?你又何時念及感情。易欣淡然一笑:“以前是我太傻。”

她鐵了心離,餘家要不要娶劉朵進門,就看後代還是生意孰重孰輕。她將這隻球踢給餘非自己去決定。

所有人都會覺得,易欣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她明明可以懷孕生子,靠孩子在餘家狠撈一筆再走不遲。她說她腦袋進的不是水,應該是水銀。所以她從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在餘家聚在一起焦頭爛額地商量對策時,易欣已經重新穿上制服又開始啟航。她擁有了熱愛的工作,做那個自由又自愛的自己,這比什麼都令她快樂。不要招惹一隻沒有睡醒的狗,也千萬不要招惹一個看起來軟弱無力的女人。她的柔弱和無助,是在沒有遇到攻擊時,如果觸及底線,她的反擊一定會讓你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