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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個輪迴,一個憂傷,一起瘋長,美麗從枯萎的花骨裡甦醒。

一夜清夢,試圖把一種灼人的美麗埋進一朵花的蕊裡,微笑著,轉身。任憑喊聲在花心裡掙扎、碾轉,迴旋成青澀的汁液,從每一個瓣的窩尖溢位,順著葉的紋路,爬滿整枝的憂傷。以為一個輪迴之後,凜冽的寒,會把不能觸控的疼痛,連同花骨一起封藏。三月,卻讓所有的明媚攜著憂傷一起瘋長,美麗從枯萎的花骨裡甦醒,擠身而出,無法抵擋。綻放猶如凌汛一樣,撞破了檻欞,越過了短牆,踏上離別的路口張望,遠遠地,凝成一樹的綠顫動,一場雨悄悄地臨近,淋溼了眉間的疼痛。

雨後和煦的風,恣意地慫恿春天美麗的腳,尋著夜半的春天,開始啟程。踩著季節鋪成的幽靜小路,像晨曦一樣,靜靜地走在淺淺的羞澀裡,向著這個城市,遙遙地蜿蜒而來。一路不停地採擷白荷一樣的清香,小心地兜起草尖沁出的晨露,釀一碗溫軟的花酒,一半裹腹,一半留著陪飲,一個追風的女子,穿行在油菜花金黃的綢緞裡。用纖巧的手指在蜻蜓的翅上,精心地繡下一個名字,把蝴蝶的竊笑,蜜蜂的私語,用蟬羽一樣的絲線,細細地縫進蓮心一樣的荷包,借張揚的春暖烘乾,安放一句低垂的愛語、一朵半開的花眉。

一路不停地設想,設想這個城市的一角,有著一間竹籬圍成的小屋。房前有潺潺的溪流,淺淺地笑看笨拙的竹葉,一筆一筆描繪風生水起的畫面;屋後有潔淨的禽舍,憨憨地縱容調皮的雞鴨,一下一下襬渡自由歌舞的熱鬧;設想每一個月夜燈下,一襲白衫一素裙,一支短笛一琴瑤。如約而至,找不到細竹掩隱的小屋。一樣的路口,相似的屋子,只有一陣又一陣緊逼的城市氣息,沒有牽引的痕跡。好事的風湧動,極力地絆住我的腳步,想要片刻的駐足,迎接相遇的驚喜。城市沒有醒來,唯有一扇窗開著,臨著街燈,散開一圈輕淺的黃暈。

窗開著,隔著一層簾,有淡淡的竹印影子,流瀉一副夢裡千轉百回過的畫面。透過簿簿的紗簾,蔓延一種溫柔而纏綿的氣息,有熟悉的味道,順著微微翻卷的簾角,向外滲透,不能言語。此時,城市、房子、你,都在夢裡,故事也在夢裡,夢卻遺失在詩行裡。誰說告白是變相的索取,誰說隱忍是無奈的堅強,埋了一冬的疼痛,順著面板的毛孔,入浸心扉,隨著每一次呼吸,撕心裂肺地翻騰。窗外的樹,堆滿了晃眼的青,不忍心拆折一節新綠,也揀不到一截枯枝用來壘巢,藉以容納行走的疲憊,像鳥兒一樣棲息,守著日暮晨昏,為那個刻下的名字低飛。

窗前所有的花兒,藤蔓都過於矮小,即便化作一隻彩蝶日夜停留在枝頭,那窗臺的距離仍似一汪深海,無法泅渡。那就成一縷自由的風吧,只要起身,就能到達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可是,遲遲伸出的手臂卻仍久久不敢撩起那輕飄飄的紗簾。風景,遇不到是遺憾,看見了卻是心痛,那掠人心魄的絢麗與爛漫,是一種誘人的蠱惑,同樣也是一抹鋒利的刀刃。只是,像風一樣從你窗前走過,所有的堅強滿地墜落,在以為自己愛著的時候,其實不知道什麼是愛;在對愛無能為力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真的在愛;在知道自己真的深愛的時候,才發現愛原來是一場華麗的傷。

在走出一場執著的自傷之前,一直習慣隱忍憂傷。明明知道這些散亂的細碎的憂傷,有些無病呻吟的做作,卻依然習慣地沉湎其中。人,總是在不斷地砸破某種執著的同時,又不自知地編織著另一種執著。總是要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出口之後,讓心能夠短暫地安妥,傷只有癒合了才能承受得住再傷。對於你,我只有什麼都不說,才能擔負所有說或不說的結果。像秋天一樣,用自己的緘默,包裹所有的秘密。進入冬季之後,暖冬的暖又讓所有的希翼陷入慵懶。一如,你的背影又一次埋藏了所有的念想。

是啊,僅僅都是因為放不下,甘心地不放下而已。好讓那季節的風不時地撩起記憶的窗簾,塵埃一樣細密的想念便風鈴般地叮噹作響。你一定知道,放下便是永遠地忘卻,像兒時的記憶一樣漸漸褪色,直到有一天,當你不經意地想起,發覺剩下的一絲模糊的影像,也是那樣地不堪回想,你早已不再是你了。今生這樣的相遇,我只想珍藏,不想放下。做一枚安靜的影子,不為攀附你的陽光,只是匍匐在大地的懷裡,靜默相隨。告白一次是情溢於胸的表達,再次是索取,再三便會拖累成埋怨。

一場變故的來臨,是那樣猝不及防。一如昨夜的雨,當我知曉時,滿地的溼潤已經沿著窗稜蜿蜒至心底。習慣了隱忍堅強,知道你就在那裡。那扇門也一直開著,我卻不願意喚你,即便卑微,也不願索取,不想成為負累。緘默是唯一的語言,這是你給我最多的恩惠。可以用最濃烈的遐思自由馳騁,然後像一隻蝴蝶放慢倦旅的探尋,悄悄停留在你窗前的葉片上臨風而眠。不知道這樣的抵達,會不會牽動垂懸的紗簾,拈一絲熨貼的契合,蔓延你的心尖。

一次又一次的緘默讓無法企及的懷想,像潛入骨縫的病茵一樣,沿著骨節生長的氣息,牽葉扯肺地疼痛。年末,依然是窗外飛舞著厚重的雪,用迷霧一般的瀰漫給故事續寫一個結局。桌前,依然是緘默著安靜的影子,用清秀的指尖敲打一些憂傷的心情文字。遇見,如果註定成傷,那麼在傷了又傷之前,請將我悄無聲息地遺忘,丟棄在通往永遠的路上,讓我懷揣一絲念想迷失方向。方向是一種光亮的蠱惑,也是容易引燃執著的捻子,一旦綻放的同時,植下的不僅僅只是思念的甜蜜,結出的也不僅僅只是悅納的相聚。

在無能為力的時候,迷失才是一種頹廢的救贖。你看,山還是那座山。在寒涼的清晨醒來,忘卻所有,淡淡地想起。如初生的嬰兒,嗅著乳香。知道窗外的簿霧還在醞釀早春枝頭的甜蜜,我,依舊只想縶伏在晚冬的懷裡,不願仰頭,張望這春的氣息。不想,這恣意張揚的暖把心搖醒。在春的記憶裡,邂逅一場童話般的愛戀。那個如山一樣的男子,用一朵花的精緻,敲響愛情的鐘聲。一株憨憨的草,因了這切切的渴望,而努力地生長,想用絢麗的葉片開成自己的花朵。

以為綻放的花蕾,能接住盈盈的寵愛與祝福。因為有太多點點滴滴的感動與契合,因為有太多扶慰熨貼的浪漫與誓言,把一種偶然的遇見,渲染成一場宿命的相逢,安妥而沉醉。不是麼,為什麼不早也不晚,偏巧就在這樣的時刻,來了。像種子破土而出,青竹拔節一樣,透著瘋狂與堅忍,演繹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來世前生註定的緣分。像一朵半放的花,早已不可遏制汁液滿溢的甜蜜。像一個孩子,一次次地在蟲蟲飛的遊戲中忘情地笑。

當思念的細風漫起,想著想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一絲風、一滴雨、一片葉、一個字、一點聲音都是那樣靈動的天使,把全身的感官糾結,搭成宮,壘成殿。守望做床,相思為被,畫地成牢。似乎忘記了這樣一個事實,即便一棵開花的心滲紅了它的葉脈,卻依舊不能說出告白的花語。像春來一樣,春又去了,是花便也早已花開花謝,流水經年。所有大自然的聲音都不會解釋離開的緣由,想必本身就是一種必然,從遙遠的地方漫起,跋涉而來,又向遙遠的方向縹緲而去。

以為越是錐心的疼痛便越真實,以為甘心情願的隱忍便是純潔。守著一種聲音,用細碎的回憶裹腹,在清涼的暗夜,把絲絲念想輕輕地擦燃,再在熄滅之前,拈指寫下憂傷的文字。像一粒粒炒熟的種子,埋入地下,卻早已沒了再生的能力。所有的語言最終都會墜入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只是不大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人,總喜歡自欺欺人之後,再暗笑自己的無知。只是,在那個隱秘的地方,依然會有一團光亮,怎麼也不忍心讓它熄滅。

以為在乾乾淨淨的緘默中疼痛,即便寂莫也是高尚。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像一朵花在瞬間改變。在寒涼早春的夜夢中,彷彿又聞到花的氣息,縱容而蠱惑,想打一個陌生的電話,反覆的思量之後,沒有按下那些跳躍著的數字。把矜持藏在緘默的安靜下面,無法把握陌生的想象,讓一個夢震成碎片,然後,孤獨地醒。無數個這樣的時刻,曾經這樣地想你。來世走一遭,最後不得不接受的,依然只有自己。到達一個地方,把今生所有的愛戀,濃縮、幻化成一個簡單的名字,藏於掌心的紋路,成來世不忘的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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