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本文由小陳茶事原創

丨首發於百家號：小陳茶事

丨作者：李麻花

《1》

在度假村開店的茶農朋友，曾經說過，喝巖茶時爭議最大的就是還魂湯！

彼時，他拿了新茶過來找我們喝茶，見我們還在樂此不彼地將頭道茶留作還魂湯。

然後他就聊到讓他困惑很久的事。

他直言，他在店裡已經明確規定，不讓店員將第一道茶湯倒給客人喝。

除非是，客人有明確提出要求，否則他現在不願意主動招事。

麻花聽到一茬，愣了下，心裡覺得很納悶。

什麼，招事？

朋友苦笑，很多客人都投訴，第一泡茶是最髒的，那是洗茶水！

原本在剛開第一家店時，作為土生土長的武夷山人，朋友在向客人介紹起巖茶文化時，尤為樂意向外地朋友講解獨到的喝茶竅門。

比如說，啜飲。

比如說，聞審評匙香。

再比如說，留還魂湯。

朋友的出發點原意是好的，但很多客人接受不來。

認為大聲啜茶不雅觀，覺得每人都湊過去聞香不衛生。還覺得將第一道茶說得再好聽，那也是洗茶水，難登大雅之堂！

《2》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裡，能看出不同花樣。

用老外的話說，一千個觀眾，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換成前人傳下來的金句，則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提到巖茶的第一道茶湯，近些年來，麻花已經聽過很多版不同說法。

不可否認，朋友提到的情況，確實有存在。

不少人在喝巖茶時格外嫌棄第一道茶湯，將其視作洗茶水直接倒掉不喝，棄如敝履。

但也有人，格外寶貝這頭道茶。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每當麻花在拿到一泡好茶，興致勃勃地開始燒水泡茶，衝出第一道茶湯，準備分茶，打算一睹為快時，身邊朋友都會格外激動，連忙喊停，“放著，別動！”

接著就是一副“你不懂享受”的神情，趕緊將這頭道茶湯護起來，紛紛表示要等到最後再來喝還魂湯。

然後，重新遞一個洗乾淨的公道杯過來接茶湯。

當然，對於還魂湯，很多人沒有這麼教條主義，而是比較靈活處理。

將頭道茶分茶飲用後，再留一小杯下來即可。

不然就是將頭道茶留著，然後泡過三衝四衝後，將每一水的茶湯都添一些進來，匯成一杯升級版的還魂湯。

留還魂湯的形式不同，但原理相差無幾，一概是將前面的茶，留到最後再來喝。

熱衷於喝還魂湯的人，將還魂湯視作高高在上的存在，輕易動不得。

每當有人打算直接分茶時，都會急忙跳出來阻止。

急聲呼道，刀下留人。不，說錯了，是！

《3》

圍繞巖茶的頭道茶湯，茶界裡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認為巖茶的第一泡，主要起潤茶作用，是茶葉的“洗澡水”。

理由是，揉成緊結條索狀的巖茶，剛開始泡出來的茶味還不夠飽滿，等潤一潤茶。

等到溫潤泡結束，再正式喝茶。

到底，何為“潤茶”？

對於這個問題，此前專門找學過茶藝的朋友諮詢過，她給我發來了詳細介紹，並且作了一番科普。

但麻花聽完關於潤茶的概念解釋，感覺更暈了。

以下這段具體內容，看官們大可揀著來看，瞭解大意即可。

按茶藝教程的泡茶法，潤茶的第一步，始於注水。且注水手法對於茶味呈現有著重要影響，具體操作是讓熱水沿著碗壁滑入，不能兜頭就往下澆，容易燙壞茶葉，而是要利用水的浮力，將茶葉輕柔托起來，利用水汽進行燻蒸，喚醒內在茶味。等到溫潤泡後，巖茶已經做好熱身準備，隨後在注水時，力道可以加強，直接將熱水澆注在幹茶上，幫助茶香茶味的激發……

看到這段話，麻花腦海裡浮過很多詞。如此講究繁瑣，華而不實的泡茶虛招，未免作秀成分太多！

喝了這麼久的正巖茶，我就沒見過，有哪泡茶是不潤茶就泡不出足夠滋味的！

同時，已經焙過火的巖茶，更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嬌滴滴。

認為在一開始泡茶時，要是沒有提前讓巖茶做好熱身，將熱水直接兜頭澆下會燙傷茶葉。

如此沒有必要的講究，簡直到了迷信的地步。

按照這樣的想，難不成我們以後再泡茶前，還得提前給蓋碗裡茶葉打聲招呼。“喂，茶兄，準備好了嗎，要開始泡茶了？”

其實潤茶也好，醒茶也罷，或是給茶葉進行熱身。

在沖泡頭道茶時，將一壺燒到滾沸的水兜頭澆下，好端端的巖茶難道還不會“醒”，泡不出味道？

一句話，喝茶而已，別太杞人憂天了！

《4》

巖茶的第一泡，究竟是被大家棄若敝履的潤茶、洗茶湯，還是被老茶客捧在手心的還魂湯？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麻花覺得，潤茶和洗茶可以放在一塊講，反正講究潤茶的茶客，在溫潤泡結束後，也是要將這泡出來的茶，倒掉不喝的。

從本質上，洗茶與潤茶並沒有太大差別，無非是嫌棄第一道茶湯太髒，覺得第一泡茶淡而無味。

認為第一道茶湯不好喝，即使倒了也不浪費，並且還能求得心理安慰。

下面，是麻花要說真話的時候。

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身邊有位資深人士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實這番道理，放在喝茶上也是共同的，既然一款茶讓你在心裡膈應，認為不洗不要喝，那麼最好就不要喝。

一來，洗茶又不是洗菜，不是簡單衝個水，就會洗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二來，剛泡出一泡茶，湯色發暗，雜味明顯，略顯渾濁。那麼這樣的茶在倒掉第一衝後，試問接下來再泡茶時，你有勇氣喝嗎？

三來，一款幹茶在還沒開始沖泡前，內質儲備的“電量”是最足的，一遇到沸水，如干柴烈火，茶味快速浸出。如果連第一泡都泡不出足夠滋味的巖茶，那麼我勸你，這樣的茶即使放到後面也沒有泡茶的必要了！

概括總結就是，選一泡品質放心的好茶，哪有這麼多煩心事。在泡茶時，只管放心喝茶就是了。

而至於爭議眾多的還魂湯，麻花的看法在於，主要是看個人意願。

喝還魂湯的說法，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很多時候，在茶桌上，將一泡茶完整地喝下來，大家已經紛紛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已經喝乏了。

放在一旁的還魂湯，在徹底放冷後，更是少人臨幸，提不起太大興趣。

不少人將還魂湯倒進自己的杯內後，不過是象徵性地抿一口，完成喝巖茶的儀式感。

至於說，有沒有品出個中滋味，還真不好說。

何況是，如果茶的品質要是不好，那估計喝了一兩衝就讓人提不起興致。

不論再怎麼喝，都還不了魂！

《5》

喝巖茶，我們歷來主張實踐為上。

往簡單說，怎麼喝茶方便，怎麼泡茶順手，就怎麼來。

與其照搬條條框框，不如扔掉這些呆板理論。

一味鑽進喝茶的死衚衕裡，不如在喝茶過程中，慢慢探索喝巖茶的樂趣。

親自一試，答案便知。

何況，關於巖茶不洗不能喝一說，早已成為老黃曆。

沒有道理，莫名就嫌棄巖茶的第一泡茶湯很髒，不能喝！

盡信書，不如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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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茶事村姑陳，專欄寫手，茶行業原創新媒體“小陳茶事”主筆，已出版白茶專著《白茶品鑑手記》，2016年-2020年已經累計撰寫超過4000多篇原創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