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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又可憐:《水滸》三位"出軌女",他們的男人有一個共同特點

記得古書上有這麼一句話:“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梁山好漢是不是大丈夫,這一點誰也不敢保證,但是有一點我們可以計算出來,三十六天罡上梁山之前,家室有記載的是七個:及時雨宋江、玉麒麟盧俊義、豹子頭林沖、小李廣花榮、霹靂火秦明、金槍手徐寧、病關索楊雄。

小旋風柴進和撲天雕李應等人也是有家室的,但是他們的妻子並沒有出現,所以我們將其忽略不計。

七位梁山好漢的家室,花榮徐寧之妻一筆帶過,林沖秦明之妻非正常死亡,還有三位“妻子”讓他們丈夫的頭巾變成了綠色——這三位被“妻子”背棄的梁山好漢,有一個共同點,可悲可嘆的同時,似乎還有一點可憐。

“妻子”之所以加了引號,是因為閻婆惜與宋江的關係,似乎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宋江對此有過準確評價:

“又不是我父母匹配妻室。他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甚麼?我只不上門便了。”

閻婆惜也沒把自己當做宋江的妻子,這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是宋江低價收購的一件貨物而已,跟鎮關西鄭屠“虛錢實契”收購金翠蓮是一個性質:宋江笑納閻婆惜,實際上只花了一副棺材錢和十兩銀子,這一點在《水滸傳》第十九回中有明確記載。

閻婆惜也會知道自己售價太低,後來宋江送給自己的東西,是可以隨時收回去的,所以在抓住宋江把柄後,開出了看似苛刻其實很合理的條件:

“第一件,你可從今日便將原典我的文書來還我,再寫一紙任從我改嫁張三,並不敢再來爭執的文書。第二件,我頭上帶的,我身上穿的,家裡使用的,雖都是你辦的,也委一紙文書,不許你日後來討。”

即使是在宋朝,用十兩銀子和一副棺材錢收購落難中的少女閻婆惜,宋江這價格也出得有點低了,那賣身契是不是也像鄭屠那樣寫了三千貫,施耐庵沒寫,咱們也不知道。

宋江本來就臉黑,戴上綠頭巾,那就是一個荔浦芋頭成了精,所以他是很憤懣很無奈的,他殺閻婆惜,也不全是為了搶奪招文袋——宋江“愛習槍棒,學得武藝多般”,對付一個歌女還要動刀,動刀之後還要下死手,這絕不是激情犯罪衝動殺人:

“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卻早刀落;去那婆惜顙子上只一勒,鮮血飛出,那婦人兀自吼哩。宋江怕他不死,再復一刀,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

宋江辣手摧花,另外兩位梁山好漢也不甘示弱,那個病關索楊雄,也對自己的續絃夫人下了毒手。

楊雄虐殺潘巧雲的過程,是不可以原文抄錄的,因為那會讓人看了吃不下飯,所以大家還是不要知道楊雄為何要“將這婦人七事件分開了”為好。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潘巧雲出軌於僧人,固然十分不該,即使丈夫有權將其休掉或殺死,也不應該如此虐殺——病關索楊雄的心態,好像也不太正常。

楊雄是劊子手出身,虐殺填房,可能是職業習慣使然,而當鋪大掌櫃玉麒麟盧俊義,在董超薛霸面前乖得像一隻小綿羊,一旦脫困,馬上就在夫人賈氏面前變成了一頭猛虎:

“手拿短刀,自下堂來,大罵潑婦賊奴。就將二人割腹剜心,凌遲處死,拋棄屍首。”

按照古代的法律,盧俊義殺賈氏、楊雄殺潘巧雲,如果抓了她們現行,那是合情合理的,官府並不會因此處罰丈夫,而宋江和閻婆惜並非正式夫妻,閻婆惜找張文遠,宋江只有追討“典身錢”和房屋珠寶首飾的權力,也可以向張文遠索賠,但絕不可以動刀行兇——事實上宋江坐樓殺惜,跟閻婆惜出軌無關,他是要毀滅自己跟梁山強盜勾結的證據。

閻婆惜、潘巧雲、賈氏,這三位正室和外室都有取死之道,但是歸根結底,宋江、楊雄、盧俊義也不是全無責任,他們三個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跟他們長相廝守。

我們先來看宋江:三十歲還沒有成家,好不容易乘人之危廉價收購了閻婆惜,新鮮兩天也就膩了,

“初時宋江夜夜與婆惜一處歇臥,向後漸漸來得慢了。”

宋江厭倦閻婆惜以及閻婆惜怨悵的原因,施耐庵先生有過解釋:

“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這閻婆惜水也似後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病關索楊雄的續絃潘巧雲曾經結過婚,也算吃過見過:

“先嫁了一個吏員,是薊州人,喚做王押司,兩年前身故了,方才晚嫁得楊雄,未及一年夫妻。”

《水滸全傳》有一首詩專門稱讚潘巧雲,可是筆者看看了,有一半的文字不能展示出來,本來想用省略號代替,想想還是算了:省略號……省略號……完了。

潘巧雲梅開二度,病關索不解風情,這就是紅杏出牆的原因之一,楊雄的愛好,跟玉麒麟盧俊義一樣,這一點浪子燕青看得十分明白:

“主人平昔只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娘子舊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門相就,做了夫妻。”

娶了媳婦晾在一邊,每天只知道喝酒練武,身邊要是沒有經紀人,家庭或許還能穩定一些,但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籬笆扎得緊,野狗鑽不進,蒼蠅不叮無縫蛋,咱們今天說的這三對“夫妻”,從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到反目成仇不死不休,這其中的複雜原因,筆者是難以用一兩句話剖析清楚的。

宋江、楊雄、盧俊義的遭遇,讓我們想起了大俠楚留香和胡鐵花識破姬冰雁下肢癱瘓的一番對話。

楚留香是風流盜帥,胡鐵花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這番話,應該是很有道理的經驗之談。

看了這兩位大俠的對話,我們忽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如果楚留香胡鐵花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宋江楊雄盧俊義,或者這三位天罡正將跟地微星矮腳虎王英學上幾手兒,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