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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鴛鴦馬受迫害遠走他鄉,小臥龍有膽識為師伸冤

很久很久以前,中原有位皇帝喜歡下象棋。每日散了早朝,都要擺上棋盤,殺上幾局。為了搜尋天下高手,皇帝還下旨設立棋苑,徵召名家互相對局。一共選出十名棋手,封為棋師,賞金賜玉。棋師們每日輪流與皇帝對弈,皇帝自然是連連獲勝,心中甚是得意。

京城有個人稱“鴛鴦馬”的棋手,擅長用馬,棋藝超群,而且為人正直。棋師們擔心若有朝一日皇帝發現此人,自己的名位定然不保,於是由棋師吳林牽頭,密謀毒計。

一天清晨,皇帝又連贏三局,棋師吳林獻上美酒一樽,趁機對皇帝說:“棋手鴛鴦馬目空無人,竟然口出狂言,說自己戰敗陛下,易如吹灰撣塵”。皇帝聽了勃然大怒,下令把“鴛鴦馬”速速抓來,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吳林找到“鴛鴦馬”,裝得彬彬有禮的樣子說:“皇帝聽說先生棋藝非凡,特命學生前來,誠懇邀請先生進宮對弈。要求先生憑實力出手,切不可欺君罔上”。

“鴛鴦馬”信以為真,隨吳林到宮廷,與皇帝你來我往,毫不留情。皇帝連連失著,惱羞成怒,越發相信這是個狂妄之徒。

觀戰的丞相心急如焚,如果再殺下去,“鴛鴦馬”必招來殺身之禍。丞相急中生智,往棋盤上丟下一片樹葉,趁著撿樹葉的機會偷偷挪動棋子,“鴛鴦馬”的局勢急轉。

“鴛鴦馬”正待糾正,忽見丞相暗示的眼神,於是將錯就錯,拱手認輸。皇帝轉怒為喜,不再追究。

“鴛鴦馬”回到家中,接到敬佩他的棋藝與為人的宮中之人傳遞資訊,提醒他要小心吳林等人的詭計。“鴛鴦馬”明白了事情原委,恐再受其害,當夜遠走他鄉,隱居富春江畔。

與中原相鄰的北番狼王一直蓄謀南侵,一日派出使臣來京,探視虛實。皇帝召見使臣,來使呈上棋圖一份,皇帝當即批覆,按時定有迴音。

使節走後,皇帝召見棋師研討殘局,結果眾人無計可施。皇帝大怒,罵他們徒有虛名。

丞相舉薦“鴛鴦馬”,皇帝雖心有餘恨,可又別無他策,只好點頭答應。

新科狀元奉命出城,一路查訪到富春江畔。當地知縣稟告,可前往塔山尋找。

遠遠見一座山峰,形如塔,拔地而起直指蒼穹。問路人:可知“鴛鴦馬”住處?路人指點:過小橋,大樹下,石頭棋盤,高手都在那。

狀元快馬加鞭來到古樹下,只見眾人圍著棋盤上的殘局,只是不見對弈之人。狀元正欲打探,從田間走來一個農夫打扮的青年,面對棋局,幾步出手,局勢已變。擺棋人連聲稱秒,少年微微一笑,拱拱手又返回田間。

狀元暗暗稱奇,忙向左右打聽此人,眾人說:“他是個神棋手,人稱小臥龍”。狀元來到“小臥龍”身邊,躬身施禮,詢問是否認識“鴛鴦馬”,“小臥龍”還禮說道:“正是恩師,十天前外出遠行,何時能回,師傅沒有說明”。

狀元大失所望,長嘆一聲:“找不到鴛鴦馬,怎麼稟報君王?”狀元說明前因後果,懇請“小臥龍”出手相幫。“小臥龍”毅然領命,決心為師傅伸冤,為國解難。

兩人星夜兼程,進宮拜見皇帝。眾大臣見請來一個青年農夫,皆大失所望。丞相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命人展開北番的棋圖,“小臥龍”看後成竹在胸:“這是古譜“七星聚會”的一種變化,看來玄妙,其實破也不難”。

棋師吳林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光動嘴,走棋來看”。小臥龍瞥了一眼吳林:“你來計步,切不可錯亂”。小臥龍從容執棋,跳紅馬,撥黑炮,著著不凡。一番廝殺,紅勝黑負,殘局走完。滿朝上下,無不交口稱讚。

吳林心生妒意,開始挑戰:“背過古譜,純屬偶然。若論實力,敢不敢殺上一盤”。“小臥龍”心知這就是陷害師傅的壞蛋,淡然一笑:“學生從命,謹聽尊便。素聞棋苑十位大師棋藝精湛,若能同時賜教,豈不更能暢快一番!”

皇帝聞聽來了興致,命人速速擺開十副棋盤。小臥龍巡迴執棋,輪流廝殺,皇帝賜的新茶尚溫,眾棋師已經人仰馬翻。

惡毒的吳林故伎重演:“陛下的棋藝天下無雙,小臥龍的棋法確有神奇,今日何不對上一盤?”

“小臥龍”稟告皇帝:“小民不敢對弈”。皇帝不解,問其緣由,小臥龍怒火滿腔,陳述師傅“鴛鴦馬”被冤枉的經歷,皇上起初不信:“你雖破局有功,切勿信口開河”。

丞相上前:“陛下息怒,吳林一夥嫉賢妒能,臣已經接到多位棋手對吳林一夥的控訴,與小臥龍所言情形一致,如陛下要明察,可招上訴的棋手當庭對峙”。

皇帝震怒:“大膽吳林,竟敢欺騙寡人!”吳林一夥早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磕頭求饒。“小臥龍”於心不忍,向皇上求情:“他們以棋謀生,實屬不易,如今已經知錯,懇請陛下寬恕他們”

皇帝聞聽嘆了口氣:“是朕不明,輕信讒言。吳林一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交刑部杖責,轟出宮門”

殘局已破,師冤已申,“小臥龍”請求告退。丞相不肯:“北番狼王反覆無常,請留京幾日,以防另生風雲”

皇帝應允,命新科狀元攜破局棋譜出使北番。一月有餘,狀元歸來,進宮稟報:“北番狼王果然自食其言,要進京與陛下親自對戰”。皇帝心裡沒底,低頭不言,“小臥龍”把丞相拉到一邊:“我有對策,請陛下屏退百官。”

北番狼王如期赴會,真實目的是看看中原的實力可否一戰。丞相早有安排,狼王一路上見到百姓富足,農田茂盛,兵強馬壯,士氣高昂,心中吃驚連連。

宮殿外,閱兵場,皇上與狼王相對而坐,雙方的丞相擔任評判分立兩旁,“小臥龍”扮作太監,擎起黃羅傘,遮住陽光一片。

狼王的棋藝確實不凡,著著緊逼,狡詐陰險。眾臣子心知皇上的實力稍遜,人人手心都捏著汗,唯獨皇帝卻氣定神閒,步步為營,一番廝殺,勝局已顯。

狼王額頭冒汗,無奈敗局已定,羞愧滿面:“冒犯陛下,望乞海涵!”

當晚宮中舉行盛宴,滿朝文武齊頌皇帝棋藝如神。皇帝命人取來黃羅傘,指著傘上的一個小洞說:全靠“小臥龍”這一瞬光線的指點,朕才能擊退這北番劣頑”

皇上要重賞“小臥龍”,讓他在朝為官。“小臥龍”不要金銀,不願做官,只求皇上修條渠,能灌溉家鄉的農田。

皇上當即頒發聖旨:年底必須水到渠成,狀元全權督辦。

富春江畔,塔山之旁,渠水清澈,苗壯鳥唱。忙時耕作,閒來對仗,藏龍臥虎,大國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