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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歲月 | 麥花香裡的青春之歌

文 | 馮彥偉

麥花飄香時節,回到別了四十多年的知青點——臨淄皇城。

站在鄉村的曠野間,微風過處,飄來陣陣麥花的清香,一陣愜意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所記得的鄉村完全改變了模樣,幾乎重新整理了所有的景緻。但要我記起他的過去,說出他的變化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留影,只有村支書田間地頭常說的那段口頭語,還真真切切地在腦子裡回味著:“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喝牛奶,吃麵包。”這在當時,的確是鄉下人一種奢侈的夢想,一種感到十分遙遠的夢想。有夢想才有未來。現在看來,為了脫貧攻堅,實現鄉村振興的夢想,人們付出的不僅僅是汗水,更重要的是成就了看似笑談的美好願景。老支書指著眼前的景緻,津津樂道地講述著許許多多鄉村脫貧攻堅的故事……

本來,這次回鄉,是抱著懷念的心緒而來,也希望能找一點當年插隊時激情燃燒的蹤跡的。可是,當年的知青大院早已建成了文化大院,知青屋也翻蓋起了高樓大廈,知青田建起了果蔬大硼,就連村頭的標語牆,也裝上了電子螢幕,不停地滾動著文明建設的標語口號。的確,留下的也只有回憶了。

70年代末,我高中畢業後在當地的一個建築單位幹了兩個月的臨時工。要去掉“臨時”謀的正名,料想也只有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了。於是,便到父母所在的單位報了名,時間不長就加入了上山下鄉的行列。

回想那時的經歷,當再次站在曾經的田間地頭時,也只有迴歸的歷史,也只有承載著那段知青生活的歌聲迴盪在耳畔。那時的歌並不是很多,嚷嚷上口的不過那麼幾首,卻反映了當時的知青生活,表達了不同的情結。

臨淄區的皇城,距家大約80公里,從地理上說,也就是家門口。但是,交通不便,雖路程不遠,卻要乘公交或火車倒幾次才能到達,使得我們有遠離家鄉的感覺。特別是夏收季節。夏收是農村一年當中最苦最累的時節。天氣熱地氣溼,田野裡到處是忙碌的景象。小麥熟了,田野裡一片金黃,麥浪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陣小麥的清香。儘管人們起早貪黑辛苦的忙碌著,臉上卻帶著豐收的喜悅,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最緊張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就出工,吃在田間地頭。打場是又累又髒的活。揚場時,麥芒、塵土隨風飄揚,汗水一淌,蓬頭垢面,麥芒落到衣服裡,針扎一般,很不是滋味。苦點累點並不可怕,怕的是雷雨天氣。

夏收時節,雷雨特多,無論是收割,還是打場,天氣再熱人們也盼望著晴天。這時的雷雨往往來得很突然,也很兇猛,剛才還是晴天,不一會兒就飄來一塊烏雲,過不了幾分鐘就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雷雨說來就來。有時,雷雨伴有冰雹。在鄉下有“虎口奪食”的說法。惡劣的環境,艱苦的勞動,年青的人總在用不同的形式,來緩解一時心中的苦悶和疲勞。在那皎潔的月光下,在那脫粒機的轟鳴聲裡,不時傳出那首不知唱過多少遍的歌: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在打麥場高高的麥垛旁,聞著麥花的清香,迎著輕浮的山風,伴著歡快的口琴聲,歌曲更覺優美抒情,那詩一般的語言,描繪情景交融的美麗畫面,給人以美的薰陶。

往往,感人的歌聲帶給人們的是鼓舞和勇氣,開啟的是一扇美妙的視窗,留下的是長遠的記憶。歌曲《我愛祖國的大草原》是一位下鄉知青在狂風呼叫的蒙古包裡,寫下的美好詩句,表現出對美好生活的極大熱情和昂揚向上的精神狀態,也表達出下鄉青年“紮根農村幹革命”“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廣闊天地煉紅心”的心態。

我愛祖國大草原,唱出了那個時代青年人的精神風貌,深深地留在了人們的記憶裡。歌,其實是我們心靈的共鳴,歌聲伴隨我們而成長,給我們勇氣和支援,讓我們在困難年面前絕不放棄。耕田、播種、放牛、養豬、種菜,燒火做飯,從不成熟到認識生活學會生活,腳下的路越走越穩,知青點的副業搞得好,生活也改善的好,成為全區知青先進單位。那情景還時不時地浮現在眼前。

歌聲承載的歷史只雖是隻鱗片爪,但是可管窺一斑。更關鍵的是,歷史往往不只是歷史,還可能是未來。唱著這些歌,人們似乎看到了未來;似乎看到了爬滿青苔、百年屹立不倒的知青老屋;似乎看見高高麥垛上細碎的月光。於是我帶著這些歌,帶著人們最愛的這些歌,走向我不知還會摔多少跟頭的路,開始我的生活,因為我始終堅信:生活——因歌聲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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