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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的《廢都》,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賈平凹作為一個在文學界、書法界都有影響的文化名人,他的《廢都》遭禁16年後再度迴歸到讀者視野。儘管他的《秦腔》獲得了第7屆茅盾文學獎,但影響至深的應該還是他的《廢都》。這部至今還遭到眾多聲音的作品,為賈平凹帶來了文學生涯的井噴,無論反對聲還是支援聲,賈平凹在當時四十不惑的年齡,在寫作技巧和心理都相當成熟的時刻,能夠寫出這樣一部引人圍觀的作品,對他個人而言,是成功的!

《廢都》是一部批判現實主義小說,和賈平凹的其他小說一樣有強烈的時代感。背景是南巡圈劃後的突變轉型社會,物質主義金錢至上,一切向錢看,人人奔財富,東南形勝,烏鵲南飛。視點是以古都西安為代表的圈外廢都,拜金主義下的道德倫理淪喪,全民趨商,傳銷訛詐,圈地搶錢,皮包公司,文化搭臺經濟唱戲,戲子暴富,物慾橫流,禮崩樂壞,文化貶值頹廢,精神信仰崩塌,上帝已死。

這部書,直接面對的,就是我們現實的生活,從一個文痞身上,折射了一個時代的社會縮影,反映了一代文化知識分子的日趨沉淪、窮途末路。而且,將社會的諸種亂象述諸文字,直接給予了不留情面的揭露和鞭撻,看似荒謬,實則寓意深遠,實為不可多得的一部好書。

寫人,《廢都》是成功的,刻畫莊之蝶的仙風道骨,逍遙天地間,醒來一場夢。我們讀來,他就是一個閒人,只是那逍遙裡沾染了太多的人間慾望,於是變成了倚馬斜橋紅袖招的青樓逍遙。只是寫古城,有點不倫不類,好端端的西京城,彷彿陰風颯颯,鬼魅當道。然而也讓我們讀出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在《廢都》中,黃廠長請莊之蝶在自己的農藥廠做虛假廣告欺騙消費者;莊之蝶趁火打劫騙走朋友龔靖元的畫,致其自殺;周敏編造名人莊之蝶的生活軼事,將莊之蝶捲入官司中,致其中風而死。作者透過這些慘痛的例子,就是要深刻地警示當下的人們,人不可無信,無信之人將寸步難行!

對於一個小說家或者對賈平凹先生本人來說,寫這本書的最大意義就在於,突破了讀者的禁區,突破了文化公德的禁區,也突破了自我的禁區,讓他引來巨大的爭議,並因為巨大的爭議而走上人生的巔峰,最終名利雙收。

文學是吸眼球的“主兒”。像走在街上的佳人,忍不住地看,忍不住地想,又忍不住地說。文人筆下的麗人是刻在骨子裡的美,讓人入目三分的不忘。像詩聖的“長安水邊多麗人,態濃意遠淑且真”。好作品讓人忍不住地看,忍不住地想。像是投入池中的一枚石子,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