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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說:距我們最近的“神仙”

在民間,傳統意義上的春節從臘月初八或臘月二十三祭灶開始,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結束。

在我們的記憶中,“祭灶”是一個神秘而傳統的節日。又被人們稱作“小年”,我們老家一帶選在臘月二十三。那天晚上是要舉行隆重的送“灶王爺”儀式的。在大人們心目中,“灶王爺”是神仙,他能掌管一家的禍福,在小年這天,他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稟告人間善惡,所以家家戶戶在這一天要將酒、糖、果等貢品放在廚房灶神牌位下祭祀。往往到了這一日夜間,大人們將年糕、糖餅等供品辦好,燃起幾張黃紙;然後虔誠跪拜,嘴上陣陣祈禱:“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然後放一串鞭炮,送灶神上天,過了幾天又把他接回凡間。

那時,我對灶神很虔誠,甚至是頂禮膜拜,因為我認為他是距我們最近的神仙,就在廚房。而我最想弄懂的還是這灶神的來由。後來上學了,書也讀了不少,神話更是看了無數,卻對這個“小仙”一直沒系統關注過。近翻日曆,又到了送“灶王爺”的日子了,便留心起“灶王爺”的來由起來,也好了卻幼年的一樁願望。

據傳灶王爺有幾種來歷:一種認為是皇帝。《淮南子微旨》中說:“皇帝作灶,死為灶神”;也有認為是祝融的;還有認為是老婦人的;再有一種認為灶君原本就是神仙,灶神是天上星宿之一,因為犯了過失,玉皇大帝把他貶謫到人間當了灶神,號為“東廚司命”……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最後一種是民間傳說,它有一個優美的故事。我寧可相信這個故事。

傳說很早以前,有個家境貧寒的張氏後生,後來遇上了聰慧賢淑的女子郭丁香並結為夫妻。丁香嫁給張生後,起早歇晚、勤勞持家,沒過幾年家業就興旺起來,左鄰右舍都誇張生娶了個好媳婦。

張生成了富裕戶以後,十分驕橫。看著逐漸變老了的丁香,竟產生了喜新厭舊的想法。他整天不幹活,一門心思想休掉丁香,好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媳婦。於是他故意處處找茬,刁難丁香,丁香卻逆來順受,毫無怨言,也讓張生找不到休妻的藉口。張生見左右都難不倒丁香,乾脆寫了休書,把丁香趕出家門,隨後娶了個財主的女兒李海棠。

這李海棠從小嬌生慣養,好吃懶做,根本不懂操持家務,二人整日花天酒地,李海棠想吃什麼,不論多貴、多難買,張生都滿足她的要求。一轉眼功夫幾年過去了,張生整個家產都敗了個精光,他又成了個窮光蛋,李海棠偷偷跑回了孃家,再也不理張生了。再次成了窮光蛋的張生,孤苦伶仃只好四處討飯。

話說某年臘月一天,張生從早到晚也沒討到一點飯食,餓得頭昏眼花,不小心暈倒在一戶人家門前,天快黑的時候,這戶人家的看門人看到了他,連忙告知主人。主人慈悲,讓給張生一碗肉湯喝,張生甦醒後還想喝一碗,主人又讓看門人給他端去一碗。張生喝完肉湯後,覺得身上有力氣,準備離開。看門人說:“我家主人慈悲,看天色不早,叫你留宿在廚房。”張生聽後感動得痛哭流涕,連忙磕頭感謝。

看門人把張生領到廚房裡住下。張生看到廚房裡正煮著一鍋肉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他忽然感覺到這肉湯的香味很熟悉,於是說自己還很餓,能否再吃一碗肉湯,看門人又給他盛了一碗。張生喝完說“你家主人是大好人,請你給我回報一聲,我想見見他。”話音剛落,看門人說:我家主人來了。只見一位中年婦女走進了廚房。張生看著臉面很熟,再仔細一看,原來就是被自己休掉了的丁香。

張生追悔莫及,同時又無地自容,用雙手遮住了臉。丁香一看是張生,關切地問道:“你怎麼落到了這步田地?”張生無言以對,羞愧難當。他心想: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不如死了算了。他正好看見丁香家大鍋底下的火燒得正旺,趁人不注意,一頭鑽到鍋底下燒死了……

正好這件事被巡遊的天神看見,就回稟了玉帝。玉帝覺得張生雖然有錯,但他尚知廉恥,勇於承認錯誤,說明他不是真的壞透了,還能回心轉意;郭丁香勤儉持家、以德報怨,也是難能可貴。為了警示世人不要再象張生那樣忘恩負義,玉帝要把張生的故事昭告天下,既然他是死在灶鍋底下,就封他為灶王爺。張天師奉命傳下旨意:封張生為灶王,記錄人世間的過錯。他每年臘月二十三騎馬上天,回報人間是非,直到臘月三十那天返回。這樣一來,人們就不敢做忘恩負義、不忠不孝、違背道德的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