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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同行又一程--莆仙戲《踏傘行》創作談

編者按:

9月15日,第十三屆中國藝術節暨第十七屆文華獎獲獎劇目正式揭曉,由福建省莆仙戲劇院創排的莆仙戲《踏傘行》不負眾望,喜獲文華大獎。該劇作為福建省唯一一部參評劇目,15年後再次獲此殊榮,為千年莆仙戲寫上了里程碑式的厚重一筆,也是福建在文藝領域取得的又一次輝煌成就。本期《三灣潮》刊發《踏傘行》編劇周長賦的創作談和著名戲劇理論家王馗的評論,以饗讀者。

莆仙戲是個古老的劇種,表演科介和音樂唱腔藝術非常豐富、獨特和精彩。我的戲劇創作因為有她的哺育、成長,才有如今的浪跡江湖,經行風雨。

我的老父親、老母親一直不肯離開故土,只願意在家生活。我也只能“常回家看看”而已,怎一個“愧”字了得。近家的路上,經常會看到農村劇團的莆仙戲演出。那鼓樂是那樣熟悉、那樣親切,那是浸入童年記憶的刻骨銘心的感覺。隨即又悲從中來。那些演出難免粗糙流俗,稀稀拉拉的數十個觀眾淹不沒戲臺“棚腳”。無情的歲月又給古老的莆仙戲刻下幾道滄桑,你無法排遣“似曾相識”又“無可奈何”的心境。

莆仙戲離昔日的輝煌還相差甚遠。去年初,莆仙戲劇院約我寫一個莆仙戲,我開始為難。那段時間我分心的事又多,我的老父親老病臥床。而我最終選擇接受,因為對莆仙戲不可割捨的感情讓人不能推辭。但我能做什麼,我要寫什麼?心事重重中,我決定做一個整理改編的戲。莆仙戲劇院近年雖然有不錯的建樹,但莆仙戲百廢待興,我只能在傳承與發展上添一把小小的薪火。

我們這輩20世紀80年代成長壯大的劇作者,更多從戲劇文學中的思想、情節和人物揮灑,相比對劇種藝術的重視並不足夠。這是時代給予的優缺點。因此翻看莆仙戲傳統劇目,對我自己也是一次重新學習。

至今想不明白,塵世間大小事是自己有心,還是上天賜予?那天我讀到傳統戲《雙珠記·逃難遇親》一折時,眼前一亮。這是戲中一條副線,其中女的隱瞞真名,故意試探、考驗男方的故事可以提供足夠想象發揮的空間。而且這個古代的故事,與當今人們特別是當今青年的婚姻、愛情的生活體驗可以非常相似、相近。

至此,顯然還不是我選擇這個題材的初衷。當時我的眼前一亮,還包括我讀到他們兩人逃難相遇情節,而聯想到莆仙戲傳統摺子戲《瑞蘭走雨》和《益春留傘》等表演。戲可以借鑑甚至直接植入傳統戲一些精彩片段啊!

我的心中浮現世間夫妻風雨同行的意象。而且我想,由借鑑摺子戲出發,我還可以在藝術傳承和發展上做得更多。莆仙戲是完整成熟的曲牌體音樂唱腔構成,說來慚愧,而我在以前劇本唱詞上多用板腔體寫就,因此還曾埋怨音樂設計不好,演員唱不動聽,連咬字也不如上一輩藝人清晰。這是地地道道的倒打一耙!多年後應邀寫崑劇,崑劇要求我嚴格依曲牌填詞,並遵循套路,我才幡然大悟,才慚愧才反思,同時對莆仙戲產生深深的愧疚。這實際上也是對莆仙戲的一次從藝術到心理的雙重償還。我很快就有了《踏傘行》的構想,在青年作者郭景文的協助下,很快就產生出初稿。又經修改後,進入排練議程。

當然這還不是劇本創作的完稿。眼下的莆仙戲表演豐富有餘,典雅不足。與省內同為古老劇種的梨園戲相比,莆仙戲在這方面遠落身後,追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此主管局和劇院決定外請著名導演徐春蘭執導本劇。大家希望做成的這個戲,既質樸又典雅,既傳統又現代,希望展示莆仙戲全新又是固有的風貌。徐導是個富有才華又特別敬業的導演,她的加盟介入並推動劇本的進一步修改。她能在尊重莆仙戲的基礎上對二度創作提出新的要求,注入新的演劇理念。如果說《踏傘行》取得成績,那麼她無疑在藝術上起到最重要甚至決定性的作用。但我還必須提到我的學兄——著名劇作家姚清水先生,其實他是少有的能打通一度二度創作的戲劇家。作為本劇顧問,或為初排導演,或作藝術協調,和其他幾位本劇種藝術名家一道,為提供、守衛本劇的劇種傳統,無私、默默地作出貢獻。應該說,這些團隊的努力為徐導,也為劇目提升打下厚實的劇種特色的基礎,實現了我們對劇目的最初願望——在古老劇種的傳承與發展上闖出一條新路。可以說,這種協作樹立了外來名導與本劇種團隊結合的典範。

《踏傘行》又讓我歷經一番與莆仙戲的風雨同行。於今鼓樂漸遠,這段記憶卻刻骨銘心!(周長賦)

【來源:莆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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