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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的前途,為何是秦可卿對王熙鳳說?有2個關鍵詞

秦可卿重病長行,當晚芳魂不遠,到王熙鳳那裡託了一個夢,說是“還有一件心願未了,非告訴嬸子,別人未必中用”。

王熙鳳問她有何心願,秦可卿說常言“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賈府“赫赫揚揚,已將百載”,必須“於榮時籌畫下將來衰時的世業”,而如今“諸事都妥,只有兩件事未妥,若把此事如此一行,則日後可保永全”。

她的對策如下:

目今祖塋雖四時祭祀,只是無一定的錢糧;第二,家塾雖立,無一定的供給。依我想來,如今盛時固不缺祭祀、供給,但將來敗落之時,此二項有何出處?莫若依我定見,趁今日富貴,將祖塋附近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備祭祀,供給之費皆出自此處,將家塾亦設於此。合同族中長幼,大家定了則例,日後按房掌管這一年的地畝、錢糧、祭祀、供給之事。如此周流,又無爭競,亦不有典賣諸弊。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這祭祀產業連官也不入的。便敗落下來,子孫回家讀書務農,也有個退步,祭祀又可永繼。

她這“退步之法”究竟有沒有用,在書中連驗證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說了就長行了,鳳姐聽後就不再記得了。

這大概也算是“命數”,而值得關注的還有一點:為什麼這家族興衰的事,會由秦可卿來說給王熙鳳聽呢?我想,曹公這樣安排,大概有以下兩個原因,體現在兩個關鍵詞:一是“

女人

”,二是“

亡魂

”。

首先,秦可卿是一個女人。而相對應的,她選擇告訴的物件王熙鳳也是女人。

當然秦可卿和王熙鳳分別是寧國府和榮國府的主事人,跟一般的女人還是不一樣的,但歸根到底,在那個時代的秩序裡,她們畢竟是沒有根本話語權的,或者說她們的話語權是建立在男子所容許的範圍內的。

讓一位女子來揭示賈府的命運,正好表明,賈府已經沒有能夠撐起家族命運大廈的男性。

我們來看作為賈府中堅力量或者說當家人的幾個人。

寧國府賈敬,明明是進士出身卻不肯走仕途經濟,也不肯管理家事,而是熱衷於煉丹修仙。後來也因為亂吃丹藥而一命嗚呼。

賈珍沒了父親的管束,更加胡作非為。特別是與兒媳婦秦可卿的亂倫行徑,成為他無法有效地管理寧國府的最大軟肋。

寧國府長孫賈蓉那是更不用說了,本身年紀還輕,而其“偷雞摸狗”的品性,可謂與乃父賈珍一脈相承。

榮國府這邊,在管理上似乎好一些,但是賈赦作為長房襲著官,但也不好好去做,只是在家裡和一大堆小老婆喝酒作樂。後來還謀娶老太太身邊的鴛鴦,企圖以最便捷的方式控制老太太,進而控制榮國府。這可不是發展家族的正道。

賈政比賈赦要好多了,但是賈政也未表現出對賈府的未來發展有多少高瞻遠矚。他更多的還是把希望寄託在寶玉成功科考上。而這個卻又註定不可能成功。

年輕一代中,賈璉可謂能力突出,但是他作為家族管事人中的一員,最主要的還是辦理具體事務,在家族發展方向上並沒有自己的意識,僅僅滿足於把事情做好,把自己的利益撈好。

寶玉,則更加不可寄託。一則年紀小,二則他其實根本就不關心家族未來走向。他只滿足於只要家族大廈還沒有傾倒,就少不了他和林黛玉兩個人的飯吃。這樣的年輕人,說他“於國於家無望”,那倒也不是說錯。

秦可卿非要告訴王熙鳳,說“別人未必中用”,也算是看透了賈府的男人們吧。

其次,來說給王熙鳳聽的是秦可卿的亡魂。而相對應的,王熙鳳是在夢中聽到她的指點。

這其實也就在提醒“已經來不及了”;人們豈非常常心存僥倖,總要到已經無可挽回時才後悔麼?

這個道理,賈雨村當年在智通寺看到過一幅對聯,雲“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也正是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秦可卿的話基本也就是白說了。

而王熙鳳,在榮國府憑著老太太的寵愛、王夫人的信任,獨攬內務大權,但很顯然,她比之賈璉更不會考慮家族發展大局問題,她關心的是怎樣解決一個一個具體問題,以及如何保障和擴大自己的利益的問題。

所以秦可卿的亡魂對她說過的話,她沒有再想起或者提及,也不能怪她,那實在不是她所關心和能處理的事啊。況且,這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所以,也是白說。

《紅樓夢》無一閒筆,曹公用秦可卿託夢這一情節,似乎給了賈府永續發展一條明路,定睛一看,卻實在不過是一紙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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