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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取悅新歡,她用兒子的鮮血來鞏固“愛情”!1991年成都殺子案

力求新愛喪人倫,

殺子悅夫法不容。

世上奇聞千萬起,

算來此事最寒心!

新春將至,寒凝大地,1991年1月31日夜晚,在成都城南一家醫院的兒科急診室裡,人影幢幢。時鐘剛過9點,門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哎呀,我的娃兒不行了!”

話音未落,衝進一個年輕婦女,她從背上取下一個男孩,順手推至床心。經醫生診斷:“患者眼瞼四周佈滿密集出血點,瞳孔散大固定,心跳呼吸全無,肢體處於僵前的冰冷狀態,已死亡。”

“喂,那個當媽的,你過來一下!”在大夫一再呼叫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遲疑地走進急診室。醫生緊接著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白崔宇……不,就是崔宇。”她驚慌地答著。

“孩子有什麼病史?”

“沒……沒有害過病……哦……”話音剛落,她便一把抓過死亡通知單,看也不看死在床上的兒子,頭也不回地疾步離去。

然而卻給人們留下了一連串的嘆息、憤懣和驚異……

那個送來亡故孩子、並揣走死亡通知單的女人,從此一去不返,杳如黃鶴。

時光流轉,人事煩勞,38天過去了。

3月7日下午,市中心一家旅館裡,一箇中年男子正緩步下樓。突然,背後有人喊:“老白,等一等。”

“黃師母,什麼事?”他掉頭對追趕上來的大娘問道。

“你還不知道呀?聽說你們白宇死了。”

“啊!”中年男子差點昏厥倒地……

半小時後,他來到成都某紡織廠工會辦公室。只見他啜泣著說:“我是白宇的生父,為什麼孩子死了都不告訴我……”

“三天前,白宇的母親拿著醫院的通知單到廠裡說,孩子突然得急病死了。車間領導主動準了幾天假,叫她回去安排,她沒告訴你?”工會主席疑惑地問。

當時,白某輾轉反側,不幸的婚姻,破裂的家庭,可憐的孩子,樁樁往事,一併湧上心頭。

十二年前,他與徘徊歧途、處境艱難的待業女青年周春香相識了。他出於同情,經常給對方以撫慰。對方的海誓山盟,加速了這段姻緣的締結。兩個月後,他們結婚了。過了一年,大女兒呱呱落地,七年之後,小兒子白宇又降臨人間。

1982年,周春香參加了街道生產組。誰知,這個被汙染了心靈的女人,舊形漸露,開始嫌棄患難之交的窮酸笨拙。1986年,周春香頂替工作進入成都某紡織廠當工人後,生活糜爛的故態復萌,她反目成仇,自詡年輕漂亮,抱怨這樁婚姻不相匹配,多次提出離婚。白某為了維繫兒女已經少得可憐的母愛,一再忍讓。周春香卻得寸進尺,並揚言要把情夫引到家中……

三年折磨後,白某終於在1989年同意離婚。

隨著父母的離異,小白宇從此嚐到了失去家庭溫暖的辛酸,在逆境中生活、掙扎。

成天追求“幸福”的周春香,把由她撫養的兒子,當作身邊的累贅,送進幼兒園便撒手不管。每逢廠休日,年僅2歲的小白宇,無數次站立在幼兒園門前引頸遠望,但眼巴巴地看著小夥伴們歡天喜址撲進爸爸媽媽的懷抱,卻久久不見媽媽的身影。當只剩下他一人時,失望的小臉上,滾落著大滴的淚珠。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阿姨帶著孩子們在廠區遊玩,小白宇突然看見了很久未曾親近過的母親,便緊跟在後,邊跑邊喊:“媽媽!媽媽!”然而,周春香卻頭也不回地徑直而去……

當然,周春香也有心血來潮的時候,或者把白宇抱起來瘋頭瘋腦地狂吻一通,或者將孩子接回宿舍手忙腳亂地撫愛一番,但這只是原始感情的間隙發作,而不是深厚母愛的真情流露。

鄰居們看見的,常常是周春香在床上矇頭酣睡,小白宇被拴住一隻腳踝,在地下小狗般地滾爬。周春香外出吃飯,吃的是肉包子,給兒子帶回的卻是冷饅頭。兒子叫渴時,可以擰到水龍頭,灌他一杯冷水……

1990年8月,周春香與成都某飯店廚師張見仁結婚了。蜜月中的周春香,對兒子也似乎多幾分母愛,連續幾次把小白宇接回新居。

誰能料到,小白宇卻掉進了更深的冰窟!

不久,鄰居們看見了小白宇和繼父相見時那種恐懼的眼神,覺得蹊蹺。幼兒園的阿姨,從白宇逐漸不願隨母返家的舉動,感到不妙。這時,4歲的白宇,顯得懂事多了,對幼兒園的老師更加親近。偶遇小夥伴們的家長,也會情不自禁地撲上去,“叔叔阿姨”叫個不停。若有哪位阿姨讚許一聲“小朋友真乖”,他便一頭栽進對方的懷裡,羞澀地叫聲“媽媽!”,似乎在竭力尋找失去的母愛,盡情享愛片刻的溫暖。

夏季的週末,白宇在外婆家玩得很開心。當舅舅要送他返回幼兒園時,小白宇拉著外婆的衣袖懇求:“下回我還要來!”

“你又有爸爸了,到他那去玩不是一樣嗎?”外婆有意逗他說。

“他們那裡沒有溫暖。”小白宇脫口而出,外婆和舅舅不由得心裡一沉……在幼兒日常用語中,怎麼會冒出“溫暖”這樣的詞彙?幼兒園的老師回憶說,以往向孩子們講述雷鋒早逝雙親,四處漂流,沒有家庭溫暖的故事時,小白宇聽得入神,眼中閃著淚花。但是,小小年紀竟能把聽來的故事,用在自己身上,這種不應有的“早熟”深刻反映了小白宇童年生活的折磨和幼小心靈所受的戕害。

有一天,幼兒園的幾個小朋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爭著炫耀回家時受到的寵愛。有的說爺爺給自己買生日大蛋糕,有的說媽媽帶自己到動物園看大熊貓。小白宇一反常態,突然站起來說:“昨天崔爸爸給我吃了一大調羹白糖!”小朋友聽後,卻訕笑不已,而站在一旁的老師,卻不禁陣陣心酸。

然而,孩子畢竟是孩子,不論怎樣的逆境,都改變不了一片童真。幼小的心靈裡,仍有美好的希望。

穿著遠不如其他小朋友的白宇,經常唱著兒歌:“蝴蝶呀蝴蝶,身穿花衣衣,頭上長著兩根鬚,飛來飛去採花蜜……”

小白宇最大的歡快,就是與生父和姐姐的團聚。

1991年元旦,他來到生父家。剎時,父子倆交頸相抱,熱淚四行。歡聚五天後,周春香上門來接孩子,小白宇死死拉住姐姐的手,哭鬧著不願離別。回家路上,周春香附耳叮嚀小白宇:“見了爸爸,不要說你到這裡來過。”

“我曉得,他要是問,我會說這兒天在外婆家耍。”這個5歲的幼兒,像大人一樣胸有成竹。

儘管小白宇如此理解父母,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但是,他最終還是“在劫難逃”。

有位外國哲學家說過,人的身上共存著人性與獸性,問題在於是人性戰勝獸性,還是獸性戰勝人性。小白宇被生母謀害的事實,卻正為這種“共存論”提供了一個註腳。

六個月後,成都市公安局及成都某紡織廠的保衛科,經過周密地偵查、調查,終於揭開了小白宇猝死的內幕。

1991年1月31日晚8時許,在成都某紡織廠的女工宿舍裡,周春香下意識地向身邊的兒子看了幾眼,便背起小白宇,急急忙忙地衝出廠門。行至一個三岔路口,遇到了久等不見的丈夫。

“為什麼不進廠?”周春香責問道。

“嗯?今天能去,萬一碰見熟人,二天說得清楚?”

“是不是……”

“早就商量好了,你怎麼忘了?”丈夫的語調中略帶幾分責怪。

三人沿河邊公路,沉默地急急行走。隔了一陣,周春香突然央求:“留他一條生路吧,還是送人算了。”

對方沒有吭聲,只是狠報地瞪了她一眼。

“是不是春節後再說,讓他過一個年嘛!”

“你怎麼搞的!心腸一硬就過去了。你究竟要他還是要我?”張見仁步步緊逼……

人性與獸性的搏鬥,仍在激烈地進行!

公共汽車上,倚立門邊的周春香神思恍惚,一雙失神的目光,毫無目的地望若窗外。她背上的小白宇,則不停地東張西望。

“媽媽!”一聲清脆的童音,驚醒了呆若木雞的周春香。她撫摸了一下伏在背上的兒子,當小白宇伸手抱住她的頸子,兩人的臉龐緊挨在一起時,一絲人性的靈輝又從她的眼神中隱現。當靠站停車,看見她的新婚丈夫時,這個女人止住心中的顫抖,狠狠地掰開纏繞在脖子上的小手,越過人與獸的分界線,向罪惡的深淵奔去……

8時30分,小白宇拉著生母,另一隻手被繼父牢牢地抓住,走進了濱江公園裡空無一人的叢林深處。隨即又響起了那首“蝴蝶”的兒歌。

歌聲飄渺,噩運已至。邊唱邊舞的小白宇,突然聽到坐在石凳上的母親在哭泣,又見繼父猛地踢了母親兩腳。這個早熟的孩子,不顧一切地撲進母親的懷裡,伸出小手,為母親揩抹眼淚,哽咽著說:“媽媽,你不要哭。”

此情此景,充分表露了小白宇心中的唯一念頭:維護母親不受欺凌。

而此時此地,喪失了人性的周春香卻殺子之心畢露,伸出了罪惡的雙手。只見她順勢緊抱懷中兒子的雙臂,狠狠夾住兒子的雙腳,使之動彈不了。張見仁見狀,惡狼般撲上去,死死卡住白宇的脖子。

這出生母參與謀殺兒子的慘劇,除了暴露兩名兇手蛇蠍般狠毒,愚昧、野蠻外,還能向人們說明什麼呢?

周春香與張見仁這對分別迫使丈夫與妻子離異的男女,一個是隻知吃喝玩樂、不盡撫育子女責任的惡婦,一個是一貫姦汙婦女,百般摧殘毒打前妻的惡棍。他們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都把小白宇當作婚後的障礙。再婚三個月後,張見仁一直將白宇視為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眼見謀害兒子的毒計即將成為現實,作其生母的周春香,儘管免不了內心有些動搖,但在“要兒子還是娶丈夫”的要挾下,終於惡狼般地對兒子下了毒手。

這個一度自白有“愛子本能”的女人,就是這樣用兒子的鮮血作為取悅丈夫、鞏固“愛情”的籌碼。在她卑劣的靈魂裡,再一次注入了罪惡的毒劑!

1991年4月17日,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周春香、張見仁死刑。

兩人均不服提起上訴,四川省高階人民法院認為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式合法。宣判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憐子如何不丈夫”,90多年前,魯迅就發出了“救救孩子”的吶喊,但願那些只知“愛情”而不顧人倫道德的男男女女,那些忘卻社會責任而歧視虐待繼子繼女的再婚父母,那些追求所謂“幸福”而把子女當作累贅的苟合夫妻能懸巖勒馬,改弦更張。

儘管人們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出現破損,但是破損家庭可能光顧你的生活,卻並不完全以你的主觀願望為轉移。一般說來,家庭破損後,如果負責照料孩子的一方能負起長輩的責任來,儘可能為孩子的愉悅生活創造條件,那麼,家庭破損給孩子造成的心理影響是可能減少以至消除的。

多數人在喪偶、離異後,都會有重組家庭的願望。但也有人怕繼父尤其是繼母對於女不親,而對重組家庭顧慮重重。其實,繼父母同繼子女之間並沒有必然的感情鴻溝,而在我們和諧社會,更提倡生子繼子一樣親。因此,只要我們在重組家庭的過程中,注意自己的擇偶標準,推心置腹地就繼子女的撫育問題同未來的配偶達成一致的認識,這個顧慮是應該消除的。

當然,重組家庭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找到理想的新配偶更不是一蹴而就。由於受物質和精神條件的限制,不可能使所有的婚姻都建築在愛情的基礎上。明顯的事實是,還有不少人在覓偶、擇偶時要考慮別的條件,在他們的心目中,再婚者的條件顯然是比不上初婚者的。於是,有的人為了急於重組家庭,往往不注重彼此的志同道合,或者遷就對方的無理要求,而不顧及子女的利益。

生活中確有這樣的人,他們把同喪偶、離異者的婚姻建立在這樣的前提下:

必須把原來的子女寄養給別的親屬;也有的在婚前就對未來的繼子女提出種種歧視的條件。

這些都是不道德的,理應抵制。如果說重建一個家庭並不容易,遇有重組可能時當應珍惜;那麼,更值得珍惜的,恐怕是愉悅而幸福的家庭生活,而不僅僅是家庭這個形式。我們說離異、喪偶以後,要努力重組新的家庭,這個努力無疑是朝著“幸福家庭”而並非是“湊合家庭”的方向前進的。肩負起父輩的責任,顯然包括在重組家庭的過程中,要考慮到孩子的利益,為他們更好地生活和成長,努力創造新的美滿家庭條件。

有言道,父母是子女的雕塑師。確確實實,父母應該對子女負責。喪偶、失偶誠然是不幸的,但是,不讓這種不幸在孩子心靈上長久留下陰影,這正是身為父、母者的道德責任。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