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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帝司馬昱多次下詔要桓溫入朝輔政,為何他卻一再推辭

前言

此時都超正如日中天,朝中諸臣知道他是桓溫的智囊、心腹,都畏而諂媚之。謝安曾與左衛將軍王坦之(字文度,今山西太原人)一起前往超府中拜會、由於巴結奉承的人太多,兩人從早晨等到中午,還未被接見。王坦之有些氣憤、想乘車回去。謝安急忙抓住他的袖子,直言說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宗族性命再忍耐片刻嗎?”

一夜四詔

簡文帝司馬昱是晉元帝的小兒子,幼年聰慧,深受元帝寵愛,成年後是個貌美儒雅的玄學大家。如之人,雖恬靜豁達,但缺少濟世謀略。所以,登帝位後,司馬昱常懼被廢。謝安對這位影子皇帝評價甚恰當,認為簡文帝是惠帝之流,只不過清談方面比惠帝略勝一等罷了。簡文帝心情憂鬱,短短時間就鬚髮如霜,當皇帝才八個多月就病入膏肓。簡文帝知道在世的日子不多了,一天一夜連下四道詔書,要桓溫入朝輔政,桓溫卻一味推辭,不肯到建康來。

簡文帝為會稽王時,有過五個兒子,不是因病天折,就是有罪被廢而死。以後十多年,除徐貴人生了一女兒外,後宮嬪妃都沒有再生兒育女。他請看相算命的術士在侍妾和婢女中物色一個會生孩子的人。術士亂點鴛鴦譜,找到織坊中一個宮女李陵容。李陵容個子高大,面板黑,綽號“昆倉”。她進了會稽王府,就給司馬連續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司馬曜(字昌明),一個叫司馬道子(字道子)。簡文帝病危時,司馬曜已經十歲,被立為皇太子,司馬道子同時被封為琅王。

簡文帝強撐病體,親自寫信給桓溫,讓這位大司馬“以周公居攝故事”代理朝政,並表示:“我兒子可輔者輔之,如不可,君自為之。”侍中王坦之截留此信,在簡文帝床前把它撕得粉碎。簡文帝說:“這天下不過是受來之物,你何必這麼認真呢?”王坦之答道:“這天下是宣帝(指司馬懿)辛苦創業,元帝中興而得,陛下怎麼能自行其是,想給誰就給誰?”簡文帝知道王坦之一片忠心,就讓他把詔書內容改為:“家國大事皆由大司馬桓溫負責,像過去諸葛亮和王導一樣。”當天簡文帝就嚥了氣,在位九個月,時年五十三歲。

當時,朝中群臣不敢馬上擁立太子司馬曜為皇帝,想等桓溫還朝後再做決定。尚書左僕射王彪之臨危決斷,認為天子駕崩,太子當立是天經地義之事,馬上擁立年幼的司馬曜為帝,是為孝武帝。本來太后已下了命“桓溫行周公居攝政事”的詔書(即任桓溫為“代理皇帝”),被王坦之諫阻。桓溫原來期望簡文帝臨終會禪位給他,至少也來一個攝政治國,不料沒有如願。他怨氣沖天,以致不肯到京城祝賀新皇即位。他寫信給弟弟桓衝,氣呼呼地說:“遺詔只叫我依諸葛亮和王導之例去輔政。”謝安和王坦之是簡文帝生前的左右助手,桓溫猜疑這遺詔是他倆乾的,心存怨恨。

孝武帝登基後半年,桓溫才來上朝。當時,建康域內皆言桓溫此次前來,要先殺謝安和王坦之,而後位。聽到傳聞後,王坦之驚懼異常,謝安坦然自若。晉廷下詔,命百官郊迎大司馬桓溫於新亭(又名中興亭,三國時吳國建,故址在今南京市西南)。王坦之害怕性命難保,推辭不去。謝安勸道:晉祚存亡,決於此行。”桓溫到了新亭,他的侍衛劍拔弩張,氣勢洶洶,文武百官嚇得跪拜在道旁,有名望的大臣更是戰慄失色。王坦之冷汗直流,渾身哆嗦,連手板也拿倒了。只有謝安神色自若,比平時更放鬆地拜見櫃溫。寒以後,就擺開為桓溫接風的酒宴。

眾人坐定,謝安語出驚人,笑著對桓溫說:“安聞諸侯有道,守在四鄰,明公何須壁後置人?桓溫聽到謝安這樣說,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畢竟是自己把謝安給請出山的,對謝安還是有一些敬佩之意,於是他笑著回答說:“我不得已才這樣做呀!”說著便命令左右撤去壁後手持利刃的兵。謝安曾經在桓溫手下為官,為大將軍司馬,兩人算是“老朋友”。至此,二人舉杯飲酒,暢談古今,轉眼日頭就西斜了。其實,王、謝兩家勢力不可小視,桓溫對他們素有戒心。不過,桓溫認為兵權在握,謝安和王坦之等人不敢排斥桓家,但如果殺了他們,就會失去天下人心。因而桓溫只想藉機威嚇他們,實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無故殺害他倆。因此,新亭之宴以雙方和好而告終。

天有不測風雲。在建康停留了十四天,桓溫舊疾復發,便擁兵返回老巢姑孰。即使在病重期間,桓溫念念不忘的仍是權力。他多次派人示意朝廷給他加九錫,演一場禪讓的戲,他真的好想在臨死之前過一把皇帝癮。謝安、王坦之兩人不敢直接回絕,便命參軍袁宏(字彥伯,今河南太康人,東晉史學家、文學家)起草加櫃溫九錫的詔命。袁宏草就,給王坦之看。袁宏是當時的名士,寫得一手好文章,這種事情對他來講太簡單了。王坦之嘆其文筆華美,但表示:“卿固大オ,安可以此示人!”這樣前後矛盾的表態實在是讓袁宏摸不著頭腦,於是把草詔給謝安看,謝安看了之後也雞蛋裡挑骨頭地找出一堆的毛病,改來改去,故詔命一直髮不出去。

桓溫六子

袁宏漸漸看出端倪,就密問王坦之到底要怎樣做。王坦之說:“聽說桓溫病勢一天重過一天,估計活不了多久。九錫之詔,能拖即拖。”詔命一拖再拖,桓溫等不到看見“九錫”了。373年農曆七月十四日,桓溫病死姑孰,時年六十二歲,算晉竊國之渴望,終為黃一夢。晉廷以光之禮葬之,追贈丞相。桓溫死前,言明其弟桓衝接班。桓溫世子桓煕和弟弟桓濟不服,想謀殺叔叔桓衝。桓衝事先知其謀,秘密逮捕了這兩個無才無德的侄子,表奏桓溫幼子、年僅五歲的桓玄為溫的繼承人,襲封南郡公。

桓溫有六子,桓熙、桓濟殺叔不成,被送至長沙禁,算是“無期徒刑”;第三子早死;第四子桓禕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第五子桓偉忠厚誠實,為官清明,歷任安西將軍、荊州刺史等職,三十歲左右病死;襲爵的第六子桓玄以後最為出名。桓溫死後不久,他的心腹郡超也患了重病,死前把一個鎖好的小箱子交給門生說:“我活四十二歲足矣,只是擔心老父悲痛過度而得病。到時你們把這個小箱子送去,準能治好他的病。”郡超平時結交的都是名和顯宦,死後致悼詞的有四十多人。

父親郡愔平時最疼愛他,這老頭一貫以淡泊和謙讓出名,暗地裡卻大肆聚斂,有錢數千萬。有一次,郡超問及此事,郡愔說:“你想花錢自己去拿吧!”於是,開庫一天,任憑郡超取用,以為花費最多數百萬。不料,郡超將錢散發給親故舊,一天之內幾乎將幾千萬錢全部送。郡愔心痛至極,但也沒有責怪兒子。郡超死時,郡愔已六十五歲,他怎麼也想不到“紅梅不落青梅落”,果然哀痛成疾,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眼看也要目。門生趕緊將郡超囑交的小箱子送去。郡以為裡面裝著什麼珍貴物品,開啟一瞧,盡是郡超和桓溫企圖國奪權的來往密信。愔對朝廷忠心耿耿,從不知道兒子暗地裡幹了這些勾當,立即大發雷霆,罵道:“這小子死得太晚了!”他從此再不想念郡超,病痛自然痊癒,活到七十二歲。

對桓溫的評價,歷史上可謂眾說紛紜。無可爭議的是桓溫本人很有才能,起碼在東晉士大夫中間,屬於鳳毛麟角;同時,無論桓溫懷有何種動機他並巴蜀,三次北伐,擴大了東晉朝廷的影響,這都是值得肯定的。就連自標正統的封建史臣,對於桓溫滅蜀以及他第一、二次北伐的歷史功績,都表示飲贊“桓溫挺雄豪之逸氣,韞文武之奇才,見賞通人,夙標令譽。時既豺狼孔熾,疆場多虞,受寄捍城,用恢威略,乃途越險阻,戡定氓域,獨克之功,有可稱矣。及觀兵洛汭,修復王陵,引秦郊,威懷三輔,雖未能梟除凶逆,亦足以宣暢王靈。”

桓溫、王敦兩人,有許多相似之處:同是少年英武,同是尚主馬爺,同為大將軍,同是豪爽梟雄,同是功業不俗,同是晚年有算奪之心,同是大業不成、憂病而死。因此,史書把兩位“大將軍”同列一傳,也自有其理。史學大師錢穆對桓溫晚節不保的人生選擇頗為感嘆:“桓溫亦是一文人兼是一能將。但以“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一念之錯,身敗名裂。所以在後代,陶侃可比諸葛亮,桓溫只能比曹操。可見軍人還如其他切人,兵事、政事、人事、學間、修養之外,最高還要有一人品。此乃中國文化傳統中,至高無上的特點。”

德國哲學家康德有一段至理名言:“有兩種東西我們愈是時常反覆地思索,它們就愈是給人的心靈灌注了時時翻新、有增無減的讚歎和敬畏。這就是我們頭上的星空和內心崇高的道德法則。”為人做官,常懷敬畏之心,才不會逾越道德法則的底線。蓋棺定論,歷史選擇的是人品大節。一切有志於建功立業者,當警鐘長鳴。

淝水之戰敗前秦

桓溫死後,那個善清談闊論、富有才華的謝安接替了相位,自負孤做懷有野心的他,邁上了政治權力的頂端。他躊躇滿志,在欣賞無限秀麗的權力風光的同時,承受著來自不同方面的困難和考驗。桓溫的謝幕,並未給東晉帶來動盪和不安,內部漸趨穩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桓溫的部屬一分為三:其弟桓衝為主,官居中軍將軍,都督揚州、州、江州諸軍事,領揚、像二州刺史,坐鎮姑孰另一弟桓是徵西將軍,都督五個州諸軍事,領州刺史;的兒子石秀做了江州刺史,坐鎮陽。相沖在桓溫死後,對朝廷忠心耿。

過去桓溫有意弄權,要殺人就殺,相沖可不那樣,先呈報朝廷,等待批准後再動刑。有人勸他把謝家和王家都除掉,獨大權,相沖有自知之明,認為桓溫生前都不對他們下手,自己就更不存想了。謝安提出半武帝年少,請崇德太后臨朝攝政。其實,半武帝已十多歲了,崇德太后不過是他的堂嫂,這樣的做法自古軍見。但謝安的用意,是讓太后隨時詢問左右大臣,他就可以藉此操縱政局,排斥相沖。

相沖善良救厚,但不是傻瓜,怎能看不出這“攝政”裡面的文章。但他以大局為重,並上書朝廷自請解去要職,把朝中大權讓給謝安。桓家的人都勸他無論如何不能拱手讓權,他還是堅持向朝廷奏請。朝廷巴不得削弱桓家勢力,立即調他為徐州刺史,坐鎮京口。謝安就此擔任揚州刺史。孝武帝十四歲時親自執政,又給謝安加官為中書監、錄尚書事。377年農曆七月,桓溫死後,桓衝被任命都督七州諸軍事,領七州刺史。謝安以尚書僕射兼都督揚州等五州諸軍事,謝家就此逐步取代了桓家的地位。

謝安身居相位,老練沉著,既對人厚,又有長遠籌劃,威望一天比一天高起來。謝安有一老鄉,在中宿縣罷官後回到建康。謝安問他:“你離任後,帶了什麼財物回來?”他回答:“嶺南敝,沒有什麼貨物可帶,我只隨船運來五萬把漸扇。但路上耽擱,到了京城,已至秋,貨不適期。眼下只賣了幾百把,不知如何是好。”謝安若無其事地說:“無須犯愁,不難!”

前面說過,平定蘇峻叛亂後,東晉國庫空虛,只存下幾千匹粗布,想賣沒人要。王導便用這種粗布做衣服,穿著招搖過市。於是朝野更民爭先恐後買粗布做衣服,布價因此飛漲,庫存頃刻間銷售一空。如今,謝安聽到漸扇沒銷路,便想起這段往事,心裡即有了打算。幾天後,更部郎袁宏出任東陽太守,謝安設宴送行。袁宏聰明機靈,嘴巴很會說。臨別,謝安送他一把蒲扇,並說:“這扇送你做個紀念吧!”袁宏搖了幾下扇子,隨口答道:“我定帶著您仁慈之和風,安撫東陽之黎民。”這兩句話,獲得了眾人的齊聲讚揚,立即傳遍京城內外,就連蒲扇也出了名。人們還傳說,謝安早就不搖羽毛扇,都是用嶺南蒲扇。這樣,蒲扇頓時奇貨可居,身價陡增數倍,店鋪和集市上搶購一空。原來愁眉苦臉的老鄉歡天喜地,成了暴發戶。

謝安為政常效法王導,很重視南方的世家大族,他身邊的主簿就是東吳陸遜的後代陸邏。謝安常常到這些大族家拜訪做客。有一次,他去拜訪吏部尚書陸納。陸納一貫樸素,只用普通茶點招待。陸納的侄子陸俶見當朝丞相光臨,叔叔招待過於簡樸,便私自趕做了豐盛的酒菜端出來。謝安走後,陸納怒罵侄子:“你不能為叔叔增光,反而玷汙了叔之素名!”一怒之下,打了陸四十大棍。事後,謝安知曉,為此深感愧疚。

謝安為了抗擊北方之敵的入侵,下令把僑居準北的居民遷移到準南實行堅壁清野。這個時期,士兵開小差的不少,奴僕逃亡的也很多,他們大都在建康、京口和廣陵(今江蘇揚州)附近打短工或做小買賣,因沒有房子住,就四處流浪,或寄宿在大江小河邊的船舶上。有人提出要徹底追捕這些人。謝安認為,大敵當前,不要搞得人心惶惶。他說:“如建康附近不能容納他們,怎麼能稱得上京都?”對這些人如何安置,謝安胸有成竹,不過他在等待時機。

原來,謝安吸取過去王敦、蘇峻、桓溫等權臣兵逼朝廷的教訓,為了現固朝政和謝家的勢力,必須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377年,謝安借朝廷求文武良將以鎮御北方的時機,舉薦自己原在桓豁手下任司馬的侄子謝玄(字幼度)為充州刺史,次年又兼領徐州刺史。謝玄幼年時就被謝安器重。謝安的子侄們有一次聚會,天南海北地聊天。謝安問道:“父兄為什麼要使子弟成為良オ?”這原是極為普通的問題,但是大多數子侄期期艾艾,一時答不上來。獨有謝玄不假思地說:“好的子弟就像芝蘭玉樹生長在堂前一樣,可以光耀門第。”後世就以“芝蘭玉樹”

來比喻很有出息的子弟。謝玄一語驚人,從此謝安對他更加喜歡和器重,更加留意呵護、培養。謝玄年輕時喜歡佩戴紫色絲羅織成的香料袋,但謝安門心思要培養他成為良將,不願他沾染紈絝子弟的惡習,故意以打賭為名贏得了謝玄的香囊,當面燒掉。謝玄領悟了叔叔的良苦用心,從此埋頭練武,學習兵法。

結語

謝玄在桓溫手下做過幕僚,又在徵西將軍桓豁身邊做過司馬。和他共過事的人,都稱讚他能帶兵打仗,會量才用人。謝玄安排軍務細緻入微,連一些常人不注意的小事也安排得十分妥當。因此,當謝安推薦他到長江以北獨當一面時,大多數朝臣都很信服。但街頭巷尾不瞭解謝玄的人們,還是免不了有些懷疑。侍中韓康伯(浩的外甥)非常肥胖,人們叫他“肉鴨”。他和謝玄的脾氣不合,說:“謝玄很喜歡出名,因此他一定能打仗。”謝玄聽後很是氣憤,在大庭廣眾之下反駁道:“大丈夫為了盡忠報國,出生入死,這能說是為了個人揚名嗎?”向來與謝安關係不好的郡超聽說此事後嘆道:“謝安舉賢不避親,堪稱開明;謝玄必不辜負他,因其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