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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名頂替,偷走別人的人生後,王士珍:我成了北洋之龍

冒名頂替,這個詞彙最近很火。在被稱為孔孟之鄉的山東,農家女陳春秀被冒名頂替十六年,在當年得知自己“高考落榜”之後,家庭的貧困,讓她選擇放棄學業,十餘年時間裡她也只得以打雜工為生。而能夠揭開這件隱藏了十六年之久的案件,則純粹是一個底層人對命運的不屈從之下的機緣巧合,她要參加成人高考,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了當年的自己已經考上了大學。

而令人寒心的是,接下來她被要求證明“你就是你”;她要面對的也是事件當事方山東理工大學的“並無先例”,直至輿論沸騰之下備受指責之後山東理工大學改口的所謂“努力幫助”。

“從未有人為此道歉”這就是現實,這才是現實。

而這樣的悲劇故事,事實上在百年前的民國時期就曾經上演過,但歷史就像是一個迴圈,所謂的以史為鑑、以史為鏡此時此刻看來更像是譏諷的話語,反倒是杜牧那句“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倒頗為貼切了。

百年前民國的冒名頂替案之中的當事人是王士珍。說起“北洋之龍”王士珍,自然是人盡皆知。作為北洋三傑之一,袁世凱曾稱讚他“聘卿(王士珍的字)乃北洋第一軍事人才也。”

關於王士珍的冒名頂替,歷史上有兩種說法。

在《正定縣誌》中記載,王士珍是直隸正定牛家莊人。出生在1861年,當時正是清朝末年,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困苦,兼之王士珍的父親又早早離世,他也只得與寡母相依為命。9歲時,他才入私塾讀書,不過也正是這樣的生活環境,讓他在學習時十分珍惜十分努力,加之他又聰明,在15歲時他被正定鎮臺葉志超選中,充任他的勤務兵。在擔任葉志超的勤務兵期間,穩重儒雅,上進的性格,也深得葉志超的喜愛。17歲時,王士珍考入了總兵學兵隊,而後葉志超移防山海關,王士珍也一同前往。

在光緒十一年(1885年)正月,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設立了中國第一所陸軍學堂——天津武備學堂,並以道員楊宗濂為首任總辦,首期招募百餘名學員進行培訓。而就在這時,原本由督辦蔭昌挑選的葉志超部一個名喚黃士珍的福建籍軍官,選擇了不辭而別。這下也讓已經擢升為直隸提督的葉志超頗為為難,正在此時王士珍前來倒茶,葉志超便詢問王士珍是否願意前往參加培訓,王士珍自然願意,於是葉志超便以南方人王、黃不分口音重為名,將他送到了天津武備學堂。

在第二種說法中,王士珍乃是朝陽鎮總兵楊瑞生手下的馬弁(養馬的兵士),連個名諱都沒有。在聶士成練軍之時,楊瑞生保舉了一個名喚王士珍的守備軍官,未成想這個王士珍卻突然因病告退,如此一來由於保送名單已經送達,名字不便修改,楊瑞生便令這王馬弁頂替王士珍前往聶士成的新軍,後來才有了他入武備學堂的故事。

對於這兩種說法,我們並無確鑿證據證明哪一個才是事實真相,但就王士珍而言,在冒名頂替之後,他的命運也同時發生了鉅變。

在進入武備學堂學習之後,王士珍掌握了一系列的先進的訓練方法,畢業之後他又成為了教習。而後在日本侵略朝鮮之際,他跟隨葉志超前往朝鮮。雖然在這場甲午海戰的前奏戰之中,清軍大敗,但王士珍卻在作戰之中身先士卒,更是引導軍隊撤退,避免了覆沒的危局,這也讓他名聲初顯。

而後甲午戰爭的慘敗,讓清政府意識到了新軍的重要性,於是在榮祿、李鴻章、翁同龢的舉薦下由袁世凱在天津督練新軍。而王士珍也在蔭昌舉薦之下,前往天津小站充當教員。袁世凱初見王士珍時,但見其其貌不揚,自覺他並無奇特之處,可在一番攀談之後卻被王士珍的軍事才能、軍事見解蟄伏,立刻刮目相看,遂令他與段祺瑞、馮國璋訓練兵士。

經由王士珍訓練的工兵,不一時便形成了戰力,而在袁世凱出任山東巡撫之後,王士珍作為軍師參謀隨往。在德國人參觀完了北洋軍的操練後,更是對負責操練的王士珍、段祺瑞、馮國璋讚賞有加,直言“此三人者,堪稱北洋軍中之傑也”,於是北洋三傑的名號也由此而來,他也成為了北洋三傑之首。

由於深得袁世凱信任,又兼之聲望極佳,1907年,王士珍升任江東提督。這個職銜,權利極大既可以統轄地方,又能兼管漕運,可見清廷對他的重視。但隨著袁世凱的失寵、被排擠,王士珍也迅速選擇了申請開缺,這既是明哲保身、又是為了報答袁世凱的知遇之恩。

而隨著武昌起義的爆發,辛亥革命終於推翻了清廷的統治,在袁世凱出任總統之後,袁世凱為了挾制段祺瑞、馮國璋,又用計將王士珍請到北京,並授予他上將軍銜,令他為統帥辦事處之首,如此達到挾制目的。

此後,在袁世凱稱帝不成,黎元洪繼任之後,王士珍又出任陸軍總長、參謀總長;在張勳復辟之中,也有王士珍的身影;而在馮國璋、段祺瑞內訌之際,他又應馮國璋請求出任總理一職;即便是在晚年時,對於直皖戰爭、直奉戰爭的調停,他都發揮了重要作用。

作為民國初期的風雲人物,王士珍在中國軍隊近代化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為推行近代化的軍制出力良多,而得益於他的淡泊名利,在民眾之中他也獲得了極大的讚譽。1930年7月,這位“北洋之龍”結束了自己因為冒名頂替而換來的輝煌一生。

或許當初的冒名頂替並非出自他本心,也只是權宜之計。但作為後來人,這一樣也不應該被忘記,而筆者在這裡還要提及一人,那位真正的王士珍。

在第一種冒名頂替之說中,真王士珍並無詳細可以考究後事,我們也無法忖度;而在第二種冒名頂替說法之中,真王士珍的生活卻有了記載,據說他“貧無以自存,傭於湘潭王家,終其身不改”。貧窮到無以自存,淪落到為傭人,悽慘嗎?

也許這就是人生吧?至於冒名頂替,以後還會有嗎?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