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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幫、福佑卡車、貨拉拉、快狗打車,數字貨運的“新故事”在哪?

2021年,零擔、整車等細分領域迎來上市潮。尤其是隨著滿幫集團上市,物流行業迎來第四家千億級估值的公司,給予數字貨運平臺更大的想象空間。

值得注意的是,數字貨運也是今年傳出上市公司最為密集的一個細分市場。滿幫集團之外,在城際領域,福佑卡車已經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遞交招股說明書,尋求在納斯達克上市;而同城領域,貨拉拉、快狗打車也有過多次上市傳聞……它們直接將2021年推向數字貨運上市元年。

而這也意味著數字貨運競爭進入新階段。接下來,市場會呈現什麼樣的特點?

1、萬億級市場,只嚐到奶油

我國運輸市場主要分為快遞、快運、區域零擔、大票零擔、整車及城配六大板塊。其中,整車市場是物流行業的最大組成部分,有資料預測,到2025年這一市場規模有望達到4。5萬億元。

如果對整車市場再進行細分的話,其業務構成以計劃性整車為主,臨時性整車為輔,而計劃性整車業務市場約佔70%。計劃性整車中,運輸時間、線路相對固定;臨時性整車中,受天氣、時間、車型、重量、回程等多方面因素共同影響,最大的問題就是價格不穩定、匹配效率低下。

數字貨運平臺的誕生和市場切入口受幾個因素影響。滿幫集團上市時,其投資方紅杉中國投資團隊透露了當時的交易場景,2014年之前,這一細分市場的交易場景集中在全國各地的物流園、配貨站和資訊大廳。大多數園區封閉管理,大部分司機和中介透過小黑板來交易不透明的資訊;黑板上的粉筆字寫得很潦草,甚至電話聯絡方式也沒有,騙貨炒貨現象嚴重。

這背後反映的是幾個問題:

一是行業組織化程度。2014年前後,全國的3000多萬輛卡車,分佈在800多萬家運輸公司中,平均每家公司不足4輛;而在美國,這個數字是26輛。與此同時,國內大約80%的承運人為個體司機。組織程度小、散的狀態導致行業規模經濟整體不佳。

二是運輸效率。由於運輸市場一直存在往返貨量不對等、貨物流不穩定的問題。尤其是長途司機,為了配回程貨,往往會用2-3天的時間往返於各個配貨站,其中還要面臨貨運黃牛層層轉包的情況。有資料顯示,我國車輛運輸長期處於低效運營狀態,月均公里數僅在5000公里左右,有84。3%的車輛月均公里數低於10000公里,高效車輛即月均公里數大於15000的佔比不足一成。

因此,從2014年開始,在O2O浪潮的橫掃之下,物流市場上出現了大量的車貨匹配平臺。這些依靠風口驅動、資本驅動的數以百計的企業,不斷產生又不斷消亡。按運輸距離,這些車貨匹配平臺可分為:長途、城際、城配三類。

目前來看,平臺至少解決了三個問題:第一,提升資訊匹配效率。貨主不需要從資訊部的“小黑板”上討價還價,而是透過平臺直接尋找司機;第二,減少司機等待時間。司機不必為了等貨停留2-3天,降低了空駛的風險;第三,貨運價格透明,平臺打通了貨主與司車之間的連線通道。

這個過程中,幾個細分市場逐漸構成相對穩定的頭部格局。長途整車運距一般在500km以上,行業整合度較高,已存在巨頭企業如滿幫、福佑卡車;城配運距在0-50km,C端、小B端屬性較強,現存的巨頭有貨拉拉、快狗打車;與此同時,滴滴貨運的加入也為這一市場增添了不確定性。

整體來看,透過第一波車貨匹配浪潮的洗禮,數字貨運發揮出平臺的集聚效應,滿幫、福佑卡車、貨拉拉、快狗打車等基本都構建起一張業務範圍覆蓋全國的網路,推動了司機群體的組織化。

而從業務佔比的角度來看,有資料顯示,長途整車領域,數字貨運平臺的GTV(平臺交易總額)佔道路運輸市場總量的比例2020年達到4%;而同城領域,TOP10市場佔有率不到5%,當前主要玩家的核心板塊仍是即時用車。

這意味著,整個4萬億左右的的大蛋糕裡,數字貨運平臺只嚐到一口奶油。隨著頭部上市在即,面對資本市場,企業需要講出持續高速增長的“新故事”。

2、從細分走向整體

事實上,最近幾年從各細分領域跑出來的龍頭,都基於市場的焦慮,開始進行戰略上的微調。

尤其是從融資的角度來看,滿幫、貨拉拉、福佑卡車,包括新入局的滴滴貨運,都在近半年內拿到融資。其中,滿幫、貨拉拉拿到的都是百億元級別的資金。僅以這種公開的數字來算,數字貨運領域融資規模基本超過過去5年的總額。

顯然,從車貨匹配萬人坑裡跑出來的企業,所面臨的仍是一個充滿未知的局面,上市僅僅是一個里程碑。並且,隨著頭部企業紛紛走向資本市場,對於企業未來增長動力、盈利空間的考驗剛剛開始,頭部企業紛紛開始探索邊界,過去的細分會越來越模糊,正面交鋒即將開始。

從貨拉拉上線大車型、滿幫去年融資後宣佈進軍同城市場等跡象來看,相對細分的領域跑出來的它們,已經開始把數字貨運看成一個整體,做邊界的延伸。

首先,城際與同城相互滲透。

率先做出試探的是貨拉拉。2018年左右,為了擴大市場份額,貨拉拉布局B端的同時,逐漸拉長運輸距離,期望從同城配送向區域貨運進軍。今年5月,貨拉拉新開了23座城市,至此,貨拉拉長途大貨車業務範圍已覆蓋116座大陸城市。

某種程度上講,貨拉拉這種戰略擴張有著“以攻為守”的影子。去年,滴滴貨運大規模燒錢補貼入局,為同城市場增添了火藥味。燒錢補貼的方式雖然簡單粗暴,但是能短時間內快速起規模,這種網際網路的打法依然具備攪動市場的機會。同時,滿幫完成新一輪融資後,也宣佈進軍同城市場,這無疑為這個市場增添了更多不確定性因素。

事實上,正如滿幫上市時,鐘鼎資本合夥人尹軍平所說的:“頭部數字貨運平臺,透過在司機與貨主端的滲透,不斷擴大公路運輸供需兩端的使用者規模,已具有一定的品牌效應與聚合效應,形成了平臺增長飛輪。”

模式複製的打法,對頭部平臺而言更為熟悉,也更易起規模。同時,對於貨主端而言剛好有這種溢位的需求,邊界的滲透顯得很自然。

其次,從非計劃性到計劃性。

正如前面所說,數字貨運平臺當前更偏向於向臨時性整車滲透,而計劃性整車在整車市場的佔比達到70%;顯然,更大的想象空間在這裡。

基於對計劃性市場的滲透,滿幫曾收購過志鴻大車隊,進行探索;福佑卡車在2019年整體戰略上做了微調,從運營模式中砍掉了資訊部這一節點,自己直接管理車輛;同城領域裡的貨拉拉、快狗打車,則基於社群團購、餐飲服務、超市連鎖等場景進行B端服務的摸索。

但由於行業屬性、重資產運營、解決方案的專業能力等多重因素的限制,這個探索過程註定是緩慢的。

這方面,以承運模式切入市場的福佑卡車表現出一定優勢。根據其招股書資料顯示,KA業務是其營收主要來源,佔比達到90%。而福佑卡車對前幾大KA客戶的依賴性較大,排名前三的客戶——德邦快遞、京東物流、順豐分別在2020年和2021年前三月,貢獻了總收入的55。8%和45。3%。

因此,2020年下半年,福佑卡車開始發力SME業務,用9個月時間實現了SME託運人數量破萬,業務佔比已經達到總體訂單的22。8%,營收佔比10%。當全國的承運業務搭建起來,線路上的貨源足夠多、足夠穩定之後,福佑卡車就能得以從這種臨時性需求中找到運輸的計劃性。

從這個角度來看,平臺制定規則重整運力池,對行業整體的資源最佳化配置起到一定推動作用。

第三,從訂單規模到生態構建。

數字貨運平臺連線的是貨主端與司機端,其核心在於透過將雙方的交易場景線上化,以提升資產的使用效率。這中間,卡車作為生產工具的屬性,其使用效率成為平臺黏性的衡量標準。

過去,訂單規模、智慧的演算法等更多的是從訂單規模上提升資產的使用效率;而與此同時,大家都注意到,伴隨著車輛資產的還有汽車銷售、ETC、金融保險、能源、零部件等數個衍生的細分領域,這其中不乏萬億級規模的市場。因此,平臺也開始傾向於基於車輛全生命週期延伸生態。

此前快狗打車何松曾透露,快狗打車與4S店合作,當司機進入4S店時,就能一站式完成入駐快狗打車和培訓的過程。這個過程中,司機買車,是一筆投資,但也是一筆很大的成本,加入快狗之後有訂單保證。對4S店來說,這又是一個極高的促進轉化的工具,所以這是一個三方共贏的合作方式。

同時,在其他細分領域,我們看到自滿幫合併以來,其透過對外投資併購的方式,逐步在車後服務領域投資甲乙丙丁,在自動駕駛領域投資智加科技,在同城貨運市場併購省省回頭車等,吸引新的生態系統參與者,拓寬企業的服務範圍。

整體而言,數字貨運平臺從訂單層打造了一個業務底盤;而隨著頭部企業在各自的計劃性整車市場佔據一定市場份額,企業開始陷入對盈利模型、持續高增長的摸索期。從這個角度來看,上市潮開啟了數字貨運的下半場,而這個時候巨頭開始正面交鋒,分化或許將從此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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