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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蘇合香
插畫師/茯苓
戰國風雲縱橫，乍看為君主交鋒，實則乃謀士攪動天下。
此中最為強悍者，其一為張儀，其二為蘇秦，二人號稱主宰了一個時代，影響了未來數千年的命運。
然而，
《史記》
中的蘇秦張儀交鋒，雖然精彩紛呈，但去讓人誤會幾千年。
因為，目前學界認為，真正與張儀對決之人，不是掛六國相印的蘇秦，而是另一位傳奇大才公孫衍。
在真實的歷史記載中，
公孫衍與張儀二者，將縱橫之道推向高潮，同時也讓戰國國迎來了真正的精彩時刻。
但是，關於這位公孫衍的歷史，卻是存在很多疑惑，不僅有關於他和張儀的關係，同時也有關於他的合縱之術。
用一句話概括，這位公孫衍眼中的戰國，真的是縱橫風雲，正邪顛倒。
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公孫衍，出生於公元前360年，
本來為魏國人，但不知何故，在公元前342年，此人來到了秦國，並且加入了部隊。
有說法認為，公孫衍曾在魏國擔任擔任軍官，然而受到上級排斥，最終前往秦國。
來到秦國後，公孫衍的成長非常迅速，在公元前339年，公孫衍曾與秦國軍隊攻打魏國的岸門，此戰雖然是針對自己的母國，但公孫衍打的十分英勇，此戰因此俘虜了魏國將軍魏錯，這是公孫衍在秦國立下的第1份大功。
到公元前335年，公孫衍又參與秦軍攻打宜陽，這場戰爭也取得了勝利，公孫衍又立了大功。
到此為止，公孫衍已成為秦國的重要將軍，是戰場新秀。
然而，這還未結束，
公孫衍又在公元前333年攻打自己的母國，此戰奪取了魏國的雕陰地區，而且還打敗了魏國名將龍賈
，整整四萬五千人被秦軍擊潰。史書記載，經過此次大勝，公孫衍成為了大良造，這已經是憑軍功所能獲得的最高爵位。
客觀地說，當時公孫衍在軍隊裡面威望最高，而且在官場上也是位列第三為左庶長，這時候的他風光無限。
多數史料認為，公孫衍有望接班秦國相國，到時候，公孫衍就可以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
此時卻發生了變故，因為一個叫張儀的人悄悄來到了秦國
。在正史記載中，公孫衍和張儀二者的關係並不明確，但也有不同的說法，例如，
多數主流學者認為，公孫衍和張儀應該是師兄弟關係，都是縱橫的鬼谷門派子弟。
但也有學者認為，
公孫衍和張儀或有師生關係，張儀在落魄之際投靠了公孫衍，二人的交情有點類似於公叔痤與商鞅。
其中關係不太明確，但結果是很明確的，公元328年，
秦國的相國去世，等待接替的不是公孫衍，而是張儀。
《史記》記載，在這一年，張儀與公子華將軍參與圍攻魏國的戰爭，一戰奪取了蒲陽，但張儀又提出蠶食之計，將攻佔的城池還給魏國，魏國居然在張儀的口舌之下，將上郡十五縣和少梁地區全部獻給秦國。秦惠文王很高興，因此讓張儀為相國。
其實以結果而論，
張儀一時之功幾乎與公孫衍全年之功相當
，雖然總體量或有所差距，但張儀的外交才能讓人喟嘆，因此惠文王才會選擇張儀。
但是，公孫衍對此極度失望，甚至因此而憎惡張儀
。也有說，認為公孫衍與魏國溝通，結果被張儀背叛舉報，致使公孫衍極度仇恨張儀。
在心灰意冷之下，
公孫衍聽從名士陳軫之言，準備前往燕趙之地。
在途中，齊王得知其大名，立刻將其引入國內，而且欲將國事託付。
據記載，在此期間，公孫衍憑藉政治才能，
居然說服了燕趙齊三王，成為了三國相國。
相比較昔日的秦國相國，公孫衍似乎走得比張儀更遠，
但公孫衍的怨氣未消，他要報復張儀，同時也要報復那個不識人的惠文王。
不過，公孫衍是一個非常瞭解秦國的人，此人明白，若以三國之力，也未必能滅掉秦國。因此，在公元318年，公孫衍居然回到了魏國，然後透過政治利益，勸說魏國合作攻秦。
在公孫衍的努力下，
這一年五國聯軍攻打秦國，但史書記載，公孫衍未得到最高指揮權，而且此次並未取得勝利。
後又在公元前314年，公孫衍來到韓國主持韓國軍隊，此次對戰的是秦國大將公子疾。值得一提的是，二人昔日同朝為官，而且兩人都是軍中袍澤，二者相遇難免有些感傷。
但公孫衍的奇蹟未能延續，秦軍士兵遠強於韓國士兵，此戰公孫衍未能取勝，損失一萬精兵
。
當然，有學者評價，
此戰公孫衍已經盡力而為，本來是必敗之局
，公孫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也可為良將。
但世人卻並不如此認為，只知道昔日無敵的公孫衍，最終變成了落魄人，此事進一步刺激到了公孫衍，此後其一生都以秦國為敵，甚至已經有失去理智的感覺。
經過公孫衍的反覆勸說，原本已經非常恐懼的列國再次被聚集，再加上公元前311年，秦武王和張儀產生矛盾，公孫衍振臂一呼，山東五國再度背叛連橫政策，組織了合縱聯盟。
客觀地說，公孫衍此時已達到人生最高潮，
他不僅成為了合縱長，而且還擔任了5個國家的相國，真可謂豪氣沖天。
然而，雖然張儀早已不能施展才能，
但五國聯軍也不能奈何秦國，雙方只能無奈的對峙。
到公元前309年，縱橫一生的張儀終於倒下了，
這個讓公孫衍恨了一輩子的對手徹底消失了。
或許是因為沒了對手，也或許是因為大仇得報，
與秦國瘋狂做對了一輩子的公孫衍，居然再次回到了秦國，而且終於當上了他心心向往的秦國相邦。
此後一直到公元前306年，公孫衍這才離開人世，結束了他縱橫的傳奇。
其實以精彩程度而論，
公孫衍比代替了他的蘇秦要精彩的多，從離家萬里的敵國名將，到回家帶領眾人反抗的英雄，兜兜轉轉一輩子，最後居然又回到了恨了一輩子的國家
。其中的坎坷與變遷，真的是讓後人感慨不已。
或許，對於現代人而言，公孫衍是個沒皮沒臉的政客，
但就其政治和軍事水平而言，他應當在蘇秦之上。
但我們真不好怎麼評價此人，應當是亦正亦邪，乾坤顛倒之人。
也許莊子說的對，亂天下者，都是縱橫家，此言真不虛
。
參考文獻
《戰國縱橫家書》
《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