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毀人清譽
“老爺，這是鎮南王妃，今天送來的帖子，將下聘之日定在下月初八，婚事定在二十。”許夫人將帖子遞給正在喝茶的許相爺，“我找人合算了八字日子都是好的，只是這會不會太著急了？”
許相爺接過帖子，沒有開啟順手放在了桌上，“那就這麼定吧，儘早成婚是陛下的意思，嶺南需得秦戰坐鎮。”
“只是想到我家瑤兒，成婚後便要隨她夫君到嶺南去，許久不能見面，我這心裡就跟針扎似的。”
許夫人一想到以後想見女兒一面都難，心裡便覺著十分委屈難受。
“放心吧，瑤兒那麼聰慧自然不會有事的。”許相爺見自家夫人情緒如此低落，難免有些心疼，握緊了她的手，安慰著她。
“別人家嫁女兒都是歡歡喜喜的，到了我們這卻······”
“別胡說，嫁女兒本就是高興之事，記好了，定要歡歡喜喜將女兒送出門。”
許相爺很清楚自身的身份地位，這些話若是被他人聽了，保不齊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說他大不敬。
“嗯，我知道了老爺。”許夫人反握著許相爺的手，肯定的回答著。
許相爺點了點頭，扶起自家夫人朝床邊走去，“早些歇息吧，今日之後要忙的事還有很多呢！”
次日清晨。
許雲瑤看著昨天聖陽長公主所贈送的盒子，裡面是一對白玉耳墜，晶瑩剔透，好不漂亮。
“小姐可是想佩戴這副耳墜？”瑩兒見自家小姐盯著耳墜看了許久，想著小姐是不想要佩戴這副耳墜呢？
“不用，放著吧，以後再用。”許雲瑤溫柔一笑，合上了蓋子，隨手指了指桌上的另外一對耳墜，“就戴這個吧。”
“好，反正咱們小姐長得這麼好看，戴哪個都好看的。”瑩兒拿起許雲瑤指的那對耳墜，輕輕撥弄了她耳邊的頭髮，將耳墜戴了上去。
“咱們快些上妝，今日還要到珠翠閣定製新婚發冠呢！”
昨天回房時許夫人便交代了，今天要到珠翠閣定製一些首飾，所以今天一早她便起來了。
珠翠閣的手藝是上京城中最好的，他家出的花樣也是深受各家的夫人小姐喜歡，就連眼光極其挑剔的書貴妃讚不絕口，想在他家定製個什麼東西至少得提前半月預訂呢，定晚了就不知要排到什麼時候了。
這珠翠閣的夥計最是精明，老遠看到許家的馬車過來，便立刻在門口等著，一見著許夫人下了馬車，立馬迎了上來，“許夫人來了，快快請進，您今想買些什麼？”
“我這次來想要定製一批首飾，請你們掌櫃過來吧。”許夫人滿臉笑意的迴應著，跟著小斯進了店鋪。
“那夫人隨這個丫頭先上樓上雅間，小的這就給您去請掌櫃的。”小斯指著一旁的丫頭，朝許夫人行了一個禮。
許夫人朝他點點頭帶著一群人，隨著侍女上了樓，這雅間裡的椅子上都墊上了軟墊，薰香也是上等，讓人聞著十分舒服。
“夫人與諸位小姐稍坐，茶水點心稍後便來。”引路的丫頭說著向夫人行了禮，隨後走上前，開啟桌上的一本冊子，“夫人可以先看看，這個是店裡一些比較受貴客們喜歡的花樣，若是有喜歡的，可以告訴奴婢，奴婢給您去娶樣品。”
許夫人接過冊子，遞給了身邊的許雲瑤，“瑤兒你看，有什麼喜歡的就讓她去取來看看。”
“嗯，謝謝娘”許雲瑤接過許夫人遞過來的冊子，裡面確實有許許多多的花樣，許雲笙也在一旁幫忙做參考。
丫頭一看，便又從一旁的櫃子裡再取了兩本冊子遞給許夫人和許少夫人，一人一本，就在這時剛才去傳話的小斯回來了，後面還帶了一個打扮不錯的女子和幾個上茶水點心的小斯。
“許夫人，我家掌櫃暫時抽不出身來，真是對不住您了。”小斯說著從婢女手中接過茶壺，替許夫人倒了一杯茶，“不過夫人放心，這位是阮姑娘，是小店最好的畫師，您想做什麼首飾可以直接告訴她。”
許家在上京城中的地位並不低，掌櫃沒有親自過來，說明他伺候的貴人地位不比許家低，不過許夫人倒是沒太在意，只要能做出滿意的首飾即可。
“無礙，那我與阮姑娘說便是。”
“多謝夫人體恤，那小的先退下了。”小斯也是知道這許夫人不是個較勁的，這才敢帶了畫師過來。
“不知夫人想定製一批什麼樣的首飾，您可與奴家說說。”阮姑娘率先向許夫人搭著話。
許夫人看了看身邊的許雲瑤，隨後對阮姑娘說道：“我這次來，是為我家二女兒定製出嫁用的發冠等首飾，需要儘快趕製。”
“那夫人小姐可有什麼喜歡的樣式，或者是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可以提出來，奴家也好按著您的喜好畫出圖紙。”阮姑娘一聽是要定製新婚用的東西，自然是要謹慎些。
“瑤兒可有什麼喜歡的？”
聽著許夫人發問，許雲瑤還真是一時不知該用什麼樣子的，“女兒還真是一時想不起來，不如先讓阮姑娘畫畫看。”
“你這丫頭，喜歡什麼樣式的自己還不知道啊，你讓娘怎麼說才好。”
“不如這樣吧，奴家這裡有一些閒暇時所作的草圖，不如小姐和夫人先看看，若是有喜歡的，咱們再改動可好？”阮姑娘見許雲瑤拿不定主意，於是拿出了自己準備的一些樣式。
“那好，那咱們先看看。”
許夫人也同意這個法子，一群人挑了許久，最終又是修修改改這才定了下來，隨後交了定金，又挑了好些個東西，這才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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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了嗎？前幾日有人看到那許家小姐與世子爺在北郊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可真是羞人呢！”一個選料子的夫人，摸著料子跟身邊的人談論著。
“你聽誰說的，這可是關乎女子清譽的事，可不能胡說。”她身邊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料子，這種事可不能隨意胡言。
先前說話的女子，也是將手中的料子放下，湊在其身邊，小聲的說道：“我也是聽人說的，說是季王爺家的世子爺與一行有人就在他們對面呢，親眼看到的。”
“這事······”
這兩個婦人的談話被正下樓的許家一行聽的清清楚楚，許雲笙緊緊拽著許雲瑤的手，許雲瑤握著她的手，示意她千萬不要多言。
許夫人轉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見她並無異樣，心想這些人平日裡把她家女兒的婚事當做談資便算了，如今真是什麼樣的謠言都敢傳出來了。
雖然許夫人生氣，但是也不好發作，若是當面質問，說不定又要傳出別的什麼話來，只能吃了一肚子悶氣，帶著自家女兒回了府。
鎮南王府。
“爺，出事了。”
正在練槍的秦戰見三虎老遠就高聲呼叫著，立刻收了槍，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坐在石凳上，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出什麼事了，這麼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爺，您有所不知，今天有個兄弟隨娘子上街，聽到有人說那日在北郊，許家二小姐，對你投懷送抱，兩人好不親密。”三虎著急著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秦戰一聽拿著帕子的手緊緊握拳，當天確實沒看到其他人，不過這事傳出去，對許雲瑤的名聲確實不好。
“可查清楚是誰傳出的訊息了？”
“查清楚了，是季王府的世子爺，說是那天與好友結伴遊玩時看到的。”三虎自然是都查清楚了，一聽這訊息他就立刻著人去查了。
秦戰心想果然是自己大意了，這件事確實不能放任不理，若是別人傳出的，怕是要費好些事，可既然是這人傳出來的，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三虎，你讓手下的人，把季王府世子求取許家三小姐被拒的事傳出去，然後再把他小時候欺負人被我揍了一頓的事說出去，再傳他這人度怒心強，將他品性不佳的事情都傳出去，這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這······爺這些說來說去和這事都沒關係啊，怎麼就解決了？”三虎對他的話表示不解，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和如今這事比起來，可真是不算什麼事，怎麼能把這事壓下去呢？
“讓你去你就去，還要儘快傳出去，快去。”
見秦戰這麼肯定，三虎也不敢耽擱，立刻找人將話傳了出去，秦戰讓他立刻傳話出去，是怕這些話傳到許家，許雲瑤或因此受罰。
······
“二姐，你說這事可怎麼辦啊若是爹爹知道了，那我們······”
許雲瑤他們這次出來，準備了兩輛馬車，許雲笙和許雲瑤姐妹兩做一輛，許夫人與少夫人坐一輛。
見許雲笙如此驚慌，許雲瑤安撫著她，“三妹妹可要記好了，那天出去玩咱們是和秦家郡主一起，沒有見過秦世子，不論是誰問起都這樣回答，記好了。”
“可若是爹爹問起呢？”許雲笙不曉得這件事是否要瞞著自家父親，若是父親追問起來可怎麼辦呢？
“一樣的回覆，記好了這一切不過是別人胡謅的罷了。”許雲瑤知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對誰都不好，不僅僅是自己，就連未曾訂婚的三妹妹都會受到牽連。
“笙兒知道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們沒有見過世子爺。”許雲笙向來最聽許雲瑤的話，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會聽從。
許夫人一行剛到家便看到許相爺在家中坐著，王姨娘從旁伺候著，許夫人一看到自家老爺，想起剛剛的事便生氣不已，“老爺你可不知道，這街上居然有人說我家瑤兒與秦世子摟摟抱抱不成體統，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啊，什麼胡話都敢說，我許家的女兒豈是想誹謗就誹謗的。”
“夫人啊，這有什麼可氣的。”許相爺見自家夫人如此生氣，立馬將手中的茶水遞給她，“這話是季王家那個世子胡謅的，這個人生性善妒，又極其小氣，想來定是因為拒絕了他家求娶笙兒的事，瞎編的謊話，百姓都知道這是他自己胡說的，為的就是詆譭我家女兒罷了。”
“嗯？原來是這個混賬玩意說的，不過老百姓還是明事理的，可不信這種胡話。”許夫人聽許相爺這麼說這才放心了，這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許雲笙見父親沒有責怪，並且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總算是鬆了一口去，相比許雲瑤就冷靜多了，只是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只不過季王府上的那位世子爺，平日裡混賬事做多了，如今說了實話，反而還不被人相信。
鎮南王府。
“爺，您可真是神了，我就讓人把話這麼一說沒想到風向就都變了，這不都去罵季王爺家的世子爺去了，反而沒幾人信了，這世子爺害人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三虎一臉興奮的回報著這事傳出來的效果，沒想到竟然如此成功。
“這是他自己活該，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讓他平日裡平行如此不堪，如今沒人相信倒也是正常的。”
秦戰料定了，這個季王世子品行不端，做出什麼事都會讓人覺著正常，也是如此他才讓三虎把訊息都放了出去，希望許雲瑤不會受此牽連。
“爺，還有一事，許府派人傳來訊息，說是同意了大婚的日子，讓我們著手準備即可。”
“如此最好，這樣也能早些回到嶺南。”
秦戰心中十分記掛軍中事物，生怕突厥人會稱他不再軍中，騎兵來犯，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除了軍中事物，他心中自然也是十分記掛莫紫鴛的，更何況前線傳來的訊息，她聽聞了自己即將大婚，幾度失控，他心中不免十分記掛，想著大婚一了，便可以立刻啟程回嶺南了。
將軍夫人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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