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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電是現代生活的生命線

賈平凹原名賈平娃,1952年2月出生,陝西商洛丹鳳人。現為中國作家協會理事、陝西省作家協會主席、西安建築科技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全國政協委員。1975年從西北大學中文系畢業後任陝西人民出版社文藝編輯、《長安》文學月刊編輯。1974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1982年開始從事專業創作。著有小說集《賈平凹獲獎中篇小說集》《賈平凹自選集》,長篇小說《商州》《白夜》《我是農民》等。《臘月·正月》獲中國作協第3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滿月》獲1978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廢都》獲1997年法國費米娜文學獎;《浮躁》獲1987年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後又獲得由法國文化交流部頒發的“法蘭西共和國文學藝術榮譽獎”;《秦腔》獲2008年第七屆茅盾文學獎。

喜歡賈平凹緣於多年前《西安晚報》上登載他寫的那些關於奇石的小品文,關注賈平凹是因為他頗有爭議的一部長篇小說《廢都》,第一次見到賈平凹是在一年前的《西北電力文學叢書》發行儀式上,採訪賈平凹則是在這個秋天,一個不十分炎熱也不陰冷的好日子。

自從接到採訪賈平凹這個任務後,我們就開始透過多種渠道和他聯絡。起先因為賈平凹的身體偶有小疾入院醫治,後來,作為著名作家和文化界知名人士的他,又因為忙於創作和參加一些身不由己的活動,採訪之事只好一推再推。多日來,早就擬好的採訪提綱已經熟爛於心,錄音筆和照相機等採訪裝置也都準備齊全,就像一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一樣,只等一聲號令,便可隨時衝上戰場。

2009年9月15日上午,我來到賈平凹位於西安市永松路的書房。那是臨街口的一幢小高層,典雅別緻,賈平凹的書房就在頂層的複式樓上。2008年年底,我和幾位文學界的老師在他書房樓下的茶樓喝茶時,曾意外地與賈平凹相遇,並有幸親耳聆聽他清唱的兩首陝南風格的陝北民歌。

我們出了電梯,敲門,為我們開門的竟然就是微笑著的賈平凹。進得門去,書房只他一人,賈平凹的精神狀態極佳。他欣然為我們題寫了如下內容:“電像呼吸一樣對於我們並不多理會過,但一旦沒有了電,我們才知道它的重要。電是現代生活的生命。”

在談到電的重要性時,賈平凹深有感觸地說:電就像人的呼吸一樣,正常的時候人是感覺不到的,呼吸誰能感覺得到?正常的時候也基本感覺不到電的存在,只有停電了人們才知道電的重要性,平常就把電沒有當一回事。最重要的東西人們平常都不是太重視,也都感覺不到。就像人只有患了氣管炎,才知道人還有呼吸一樣。電也是。沒有電了,就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見,人們的正常生活就會受到很大影響,可以說沒有了電,現代人基本就無法生活。賈平凹還談到,現實中,越是重要的東西似乎越來越不重要,因為人們已經習以為常。電和水這些現在都沒有人感激,空氣有誰感謝過?但實際上真的都很重要。

賈平凹不無感慨地說:“人們已經習慣了電的存在,它已經變成人們生活中一種特別重要的東西。只要停電,現代化就徹底完了。也正因為它重要,所以反倒顯得不重要。而多數時候,人們一般只記著小事情,從來就不記大事情。”

最近,賈平凹也是好事連連,喜事不斷。據悉,他的長篇小說《高興》被作家出版社推薦參加中宣部組織的“五個一工程獎”評選。《高興》問世不久印量就直線上升,被改編後拍攝的同名電影《高興》,作為2009年的賀歲喜劇片更是大獲好評。而他頗有爭議的長篇小說《廢都》,在被禁16年後獲准再版,重出江湖,經作家出版社重新包裝推出的《廢都》,與《浮躁》《秦腔》組成《賈平凹三部》,已經於2009年8月8日在賈平凹文學藝術館舉行了首發式,全國各地立時洛陽紙貴。就連他聰明乖巧的二女兒,也剛剛進入一所重點中學讀書。不論作為一名作家,還是一位父親,賈平凹的這個秋天都是收穫的秋天,是喜悅的秋天。

而被文化界的一位老師稱為“忠厚木訥”的賈平凹,其實也是一個極坦率真誠之人。當筆者希望他能再多談一些對於電的感受時,他笑了笑,誠懇地說:“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又不是神,啥都知道。作家的本行就是寫作,其他行當不是咱的事情,說得多了人家就會煩的。”

真摯的話語,懇切的言辭,讓人頓時心生敬意。

採訪手記

當夢想照進現實

清晨,推開窗戶,望著窗外雨後即將轉晴的灰色的天空,還有籠罩在晨霧中的同樣灰色的城市建築物,數日來跌宕起伏的心情終於可以平靜一些。回想幾個月來聯絡採訪著名作家賈平凹的曲折經歷,此時的心情用“一言難盡”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從這個盛夏開始,我陸續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發簡訊、打電話,和許多熟識或不熟識的人見面。時間一天天飛逝,任務卻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

某天下午,經多方打聽確知賈平凹當時恰好在書房時,在朋友的建議下,我直接簡訊他:“就十多分鐘,不會佔用太多時間,期待您的回覆。”。半個小時後,他回覆:“我在鄉下老家寫長篇。免了吧。”我當時的心情何止用“複雜”兩字就可以概括得了。不論此前費了多少心思、做過多少努力,沒有結果一切都等於零。

下班後,同事們陸續離開,擦掉眼角的淚,我強打精神繼續和其他朋友聯絡。終於,一個朋友答應以半公半私的藉口帶我進賈平凹的書房去。能夠進門就說明此次採訪將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性。我在喜憂參半中度過了一個不眠夜。

次日的採訪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俱佳。在他的書房,我們三個聊文學、聊漫畫、聊“五個一工程”獎的評選,也聊採訪、聊諸多媒體和各行各業對新中國成立60週年的宣傳報道,當然,也聊電力。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幾乎一直在惶恐和侷促中度過,擔心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見面,會因裝置“掉鏈子”或自己的不慎而搞砸了。

由於朋友的巧妙周旋,也或許由於自己文學愛好者的身份以及言語的真誠,還有無意中帶去的一冊素描本,總之,我們的交談十分愉快,賈平凹還欣然邀請我們參觀了他那如同博物館一樣的書房。

這次採訪經歷是我人生旅途的一筆寶貴財富,我將永藏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