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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大才女,承受了太多不幸,若編寫下來就是一部黑暗血淚史

試想一下,在古代如果身為女人,要承受多少痛苦,流下多少眼淚,才能如願以償得到一個理想的歸宿呢?那麼,問題來了,對於古代的一個女人來說,她最痛苦的事情會是什麼?

在古代,就有這麼一位東漢女子——蔡文姬,她在中國“四大才女”排名首位,是名副其實的古今第一才女。她在前半生的時光裡承受了太多的不幸,如果編寫下來,那就是一部黑暗的血淚史,滿滿的絕望。

提起蔡文姬,先要從她的父輩開始說起,因為人不是孤立存在的,在古代,父輩的存在意義,往往決定了後代的前半生。她的父親蔡邕是一代名儒,是妥妥的大文豪,而且,還是著名史學家,不光如此,蔡家家中還藏書多達四千餘卷,不亞於如今的任何一個大型圖書館。

所以,蔡文姬的童年是幸運的,生在鴻儒大家的她,從小就浸泡在琴棋書畫裡,每一個細胞都泡出了一絲藝術氣息。

據說,有一回,蔡邕正在彈古琴,突然斷了一根弦,而遠遠在一旁玩耍的蔡文姬就告訴父親:“父親,第二根絃斷了!”蔡邕低頭一看,還真是第二根。但覺得女兒只是湊巧猜對罷了,便接著彈奏,故意撥斷了一根,蔡文姬又說道:“是第四根絃斷了!”

蔡邕有些吃驚,沒想到女兒的音樂天賦居然如此之高,於是,便問女兒:“你是怎麼猜出來的?”蔡文姬卻說:“父親,我這可不是猜出來的,是透過耳朵聽出來的。父親,您知道每根琴絃都是有不同的聲音的,能聽出每根琴絃的聲音,那麼,我自然就知道是哪根斷了”。

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蔡文姬“聽音辯琴絃”的故事。

父親對蔡文姬那是百般的寵愛,所以,在蔡家的庇護之下,蔡文姬就像一隻幸福的鳥兒,無憂無慮地長大成人。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紀,蔡邕就替女兒物色了一個好人家,男方是一個世家子弟——衛仲道,而且,衛家的祖輩來頭更是不簡單,有漢武帝第二任皇后衛子夫和西漢名將衛青。

蔡文姬對於這樁婚事很是滿意,因為兩人不僅家世相當、年齡相仿,才情也可一較高下。一想到婚後的生活,她的臉上就泛起了紅暈。誰知,幸福的日子才剛過去一年,夫君衛仲道突然患上重病,總是大口咳血,連良醫都治不好,沒多久,衛仲道便撒手人寰了。

就這樣,蔡文姬從幸福的新娘一下淪為了守寡之人,而且,衛仲道的家人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視其為晦氣的“剋夫”之人。讓蔡文姬最難過的是,她還沒來得及給衛仲道尚生一個孩子,誰能想到,丈夫這一走,她在衛家就成了一個討人嫌的外人。

但是,蔡文姬還是有一些傲氣的,她並不甘心浪費一輩子的時間用來守活寡,說到底,她就是不願意沒臉沒皮的看婆家的臉色過著煎熬的日子。所以,她一腔孤勇地選擇了和命運抗爭——告別公婆,帶上行囊踏上了返回孃家的路。經過了長途跋涉的艱辛,蔡文姬終於回到了讓她安心的老家。

然而,她從父親看向自己的那種充滿憐愛的眼神中,還是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其實,蔡文姬生活的年代,有些不太平,東漢的政權早已風雨飄搖。權臣董卓獨攬大權後,就開始把持朝政,而且,四處都有軍閥混戰,百姓也處於深水熱火。而蔡文姬的家,就處在血雨腥風的中心地帶。

蔡邕的社會影響力是巨大的,所以,董卓將這點利用了起來——命令蔡邕出來做官,好達到籠絡人心的目的。蔡邕是不願做奸臣的走狗的,便言辭拒絕了,但卻沒想到董卓拿蔡家家族的性命來要挾他。蔡邕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無奈之下唯有服從了。

董卓看蔡邕已向自己屈服,大喜過望。短短三天,他就將蔡邕的官職連升三級,最後,升到了左中郎將。實際上,董卓還是非常器重蔡邕的,三天兩頭召喚蔡邕,不是商量國家大事,就是草擬政令。這讓蔡邕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重視,感覺董卓就是他的知音。

但董卓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就像是一個混世魔王再世,太過殘暴,所以,朝廷有不少人都在密謀如何幹掉這隻大老虎。後來,司徒王允透過貂蟬的離間,精心策劃了一場刺殺,董卓死在了自己的手下大將呂布的刀下。董卓死了,本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好事,但蔡邕得知了這個訊息,卻長吁短嘆起來。

就是這一聲嘆息,讓王允很是生氣:“你蔡邕居然為董卓嘆氣,那就是怪我王允不該殺他?”還沒等蔡邕作出解釋,一怒之下就將蔡邕給處死了。父親被處死,就意味著蔡文姬失去了唯一的庇護。此時的她,內心悲痛不已,嫁給丈夫,丈夫就死了;回到孃家,父親又死了。

於是,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真的是一個災星嗎?”蔡文姬還沒從失去父親的哀痛中走出來,人生最大的一次劫難再次降臨了。

董卓的舊部李傕、郭汜等人,勾結北方匈奴來東漢作亂,不但殺了王允,還將漢獻帝給劫持帶走了。匈奴則趁機燒殺搶掠,滿眼望去,到處都是生靈塗炭。一片混亂下,蔡文姬與家人走散,最後,被匈奴人給掠走了。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幅人間慘象啊?

在蔡文姬後來寫下的一首《悲憤詩》就有詳細的描述:

漢季失權柄,董卓亂天常。志欲圖篡弒,先害諸賢良。

逼迫遷舊邦,擁主以自強。海內興義師,欲共討不祥。

卓眾來東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

獵野圍城邑,所向悉破亡。斬截無孑遺,屍骸相撐拒。

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西入關,迥路險且阻。

還顧邈冥冥,肝脾為爛腐。所略有萬計,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語。失意幾微間,輒言弊降虜。

要當以亭刃,我曹不活汝。豈敢惜性命,不堪其詈罵。

或便加棰杖,毒痛參並下。旦則號泣行,夜則悲吟坐。

欲死不能得,欲生無一可。彼蒼者何辜,乃遭此厄禍。

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處所多霜雪,胡風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肅肅入我耳。感時念父母,哀嘆無窮已。

有客從外來,聞之常歡喜。迎問其訊息,輒復非鄉里。

邂逅徼時願,骨肉來迎己。己得自解免,當復棄兒子。

天屬綴人心,念別無會期。存亡永乖隔,不忍與之辭。

兒前抱我頸,問母欲何之。人言母當去,豈復有還時。

阿母常仁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顧思。

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痴。號泣手撫摩,當發覆回疑。

兼有同時輩,相送告離別。慕我獨得歸,哀叫聲摧裂。

馬為立踟躕,車為不轉轍。觀者皆噓唏,行路亦嗚咽。

去去割情戀,遄征日遐邁。悠悠三千里,何時復交會。

念我出腹子,胸臆為摧敗。既至家人盡,又復無中外。

城廓為山林,庭宇生荊艾。白骨不知誰,縱橫莫覆蓋。

出門無人聲,豺狼號且吠。煢煢對孤景,怛吒糜肝肺。

登高遠眺望,魂神忽飛逝。奄若壽命盡,旁人相寬大。

為復強視息,雖生何聊賴。託命於新人,竭心自勖勵。

流離成鄙賤,常恐復捐廢。人生幾何時,懷憂終年歲。

匈奴所到之處,就有圍城屠殺,男女老少一個不留,遍地堆滿了屍骨,而且,這些匈奴的馬邊掛著剛斬下的男人頭顱,馬後則綁著剛搶來的女人。這些大難不死的俘虜,在匈奴人那裡根本沒有所謂的人權,一路上,她們只要有一丁點語言上的交流,就會遭到匈奴人的刀劍棍棒伺候。

匈奴人對待這些可憐的女人就像趕著一群牲畜般,一路朝北,去他們的老巢——蒙古草原。

巴結領導這種事,是不分民族的。

所以說,這些匈奴士兵為了討好領導,就將長相出眾的蔡文姬獻給了左賢王,這和歷史上的文成公主、昭君等人以和親的王妃遠嫁異族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卑微的俘虜罷了。

之後,蔡文姬在匈奴這裡,一呆就是十二年。期間,蔡文姬為左賢王生了兩個孩子,然而,對於匈奴的環境——羊肉的羶味、馬奶的腥味、群居的喧囂、黃沙的呼嘯、大漠的淒冷、言語的不通等等的這一切,她始終還是無法適應。但蔡文姬只是平凡的女子罷了,想改變現狀是不可能的。

每每想起往事,她內心就開始悲傷起來。為了緩解自己的悲傷情緒,蔡文姬就以詩歌的方式記錄下這些心事,譜成一首又一首琴曲。可是,每當她完成一個作品,就感覺自己又被凌遲一次,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因為,她還有牽掛——那次逃亡中走散的親人們。

不過,匈奴也會偶爾接待到從漢朝過去的客人。左賢王知道招待這些漢朝客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召喚蔡文姬表演,畢竟都是從中原來的人,起碼符合人家胃口嘛。蔡文姬覺得這是難得的求救機會,於是,透過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努力發出求救的訊號。

然而,她面對的大多隻是大老粗,並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就這樣,每一次希望,在等待中慢慢變成了絕望。但蔡文姬回家的心還在,甚至,希望漢朝軍隊的鐵騎能殺入這片土地,解救她們。當蔡文姬創作到第十一首“回憶錄”時,奇蹟終於發生了。

蔡文姬和著血淚創作的詞曲,漸漸傳到了中原故土,同時,也傳到了曹操耳中。曹操很是驚喜,一刻也沒敢耽誤就召來最信任的屬下,商議以外交禮節的形式前往匈奴,要將蔡文姬贖回來。為了這次贖回才女的計劃萬無一失,曹操特意準備了千兩黃金,五箱珍玩美玉等貴重物品。

在匈奴那兒的蔡文姬,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奴隸罷了,但在曹操那裡,那可是價值千萬金,因為,她不僅是蔡邕的女兒,還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女,更是漢朝公認的女兒!

曹操派出的使節團一刻不敢耽誤,日月兼程,終於到達匈奴。蔡文姬得知漢朝使節團來接自己回家,有點不敢相信,方才見到使節的那一刻,有種做了一場大夢的恍惚感。而那些一同被掠走的中原女子,看見蔡文姬能回到家鄉很是羨慕,與此同時,她們卻也很是難過,一個個都哭到斷腸。

沒過多久,使節讓蔡文姬清點行裝,準備回漢。

就在那時,她的兩個孩子從那一邊跑過來,緊緊抱著她哭泣,求著她不要離開。蔡文姬再一次承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在《悲憤詩》中,她寫下了母子離散的悲傷回憶:

……

兒前抱我頸,問母欲何之。人言母當去,豈復有還時。

阿母常仁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顧思。

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痴。號泣手撫摩,當發覆回疑。

兼有同時輩,相送告離別。慕我獨得歸,哀叫聲摧裂。

……

對於匈奴人,蔡文姬是很痛恨的,對於故土,她又是那麼思念,恨不得能長出翅膀飛回去。可是,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啊。蔡文姬經過一番劇烈的自我鬥爭,最終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任由私人感情驅使,可能自己一生都不能離開這地獄一般的苦海。

就這樣,她毅然走出了這個“囚禁”了她十二年的氈房,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只要是與匈奴有關的一切,她全都拋卻了。在歸漢的途中,她承受著與子離散的痛,也想起自己前半生遭受的種種磨難,寫下了一段又一段詩篇,最後,寫出十八篇離騷體詩歌,命名為《胡茄十八拍》,字數長達一千二百九十多字。

第一段

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至意乖兮節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汙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第二段

戎羯逼我兮為室家,將我逺行兮向天涯。雲山萬重兮歸路遐,疾風千里兮揚塵沙。人多猛暴兮如虺蛇,控弦披甲兮為驕奢。兩拍張弦兮弦欲絕,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第三段

越漢國兮入胡城,亡生失家兮不如無生。氈裘為裳兮骨肉震驚,羯羶為味兮枉遏我情。鞞鼓喧兮從夜達明,朔風浩浩兮暗塞營。感今傷昔兮三拍成,銜悲蓄恨兮何時平。

……

第十八段

胡笳本自出胡中,緣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雖終,響有餘兮思無窮。是知絲竹兮皆造化之功,哀樂各隨人心兮有變則通。胡與漢兮異域殊風,天與地隔兮子西母東。

尾聲

苦我怨氣兮浩於長空,六合雖廣兮受之應不容。

明朝人陸時雍在《詩鏡總論》中說:“東京風格頹下,蔡文姬才氣英英。讀《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真是激烈人懷抱。”

經過幾個月的顛簸,離家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蔡文姬內心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家中親人是否還健在,親戚故友們是否還安好?

終於,蔡文姬回到了魂牽夢繞的故土,隨後被接到許昌,見到了曹操。曹操見到蔡文姬,大為吃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蔡文姬明明三十多歲而已,卻沒了往日的風采,臉上有不少被大漠狂風吹出的皺紋,往日充滿靈動的一雙眼睛如今滿含心事,頭髮是那麼粗糙乾枯。

此時,站在曹操面前的蔡文姬,看起來就像一名街頭流浪的老婦。

曹操知道蔡文姬在匈奴受了太多罪,好言安慰了許久,隨後吩咐屬下帶她去休息一下。就在這時,蔡文姬開口問道:“魏王何時能送我回家?”曹操面對蔡文姬渴望的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回答:“文姬,你的家已經不在了,也沒有家人了,沒關係,這裡就是你的家。”

其實,蔡文姬早已想過可能會是這個最糟糕的結局,可這些話從曹操嘴裡說出來,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匈奴忍受了那麼多年的恥辱,不就是為了能回家嗎,可現在,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了。心思細膩的大文豪曹操非常理解蔡文姬的難過,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那就是有一個家。

但蔡文姬這樣的女人,有誰能配得上呢?

這時,曹操忽然想起有一位與與蔡文姬同屬老鄉的有為青年——屯田都尉董祀,也算得上是一個優秀青年,而且,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少對蔡文姬疼愛一點。於是,曹操以父親的身份,將蔡文姬許配給了董祀,但這只是他自以為是的天作之合,並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實際上的蔡文姬容顏早衰,內心也已千溝萬壑,根本沒有再嫁的心思。而董祀要比蔡文姬年輕很多,前途一片大好。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始終無法接受蔡文姬的過往歷史,但曹命難違,他不得不接受這樁婚姻。對於婚後的生活,蔡文姬內心很明白,這只是名義上擁有一個新家罷了,而且丈夫董祀對自己是根本沒有感情的,也不曾關心過自己。

沒錯,在董祀心中,蔡文姬是他的一個“累贅”,實實在在的擊碎了他對愛情的一切幻想。因此,為了迴避蔡文姬,常常以公務繁忙為由,很少回家過。隨著迴避妻子次數增加,董祀心態開始失衡,也漸漸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愛,離墮落也只剩下一步之遙。

於是,董祀開始翫忽職守,自暴自棄,總是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董祀的墮落,終究還是給自己帶來了一場災禍。

他負責的屯田區,在秋收時沒有收穫到很好的莊稼,在整個魏國排名還是墊底的那一個。不僅這些,他因為疏於管理政務,導致治安事件頻發。

由此,百姓們都抱怨:“這兒有個糊塗官,只知道喝酒,根本不管事!”

直到曹操收到舉報信後,對董祀既失望又震怒。一氣之下,當即就下了一道死刑判決書,並命將士送達之後立即執行。此時,有個好心的官員,連忙派人將這件事告知了蔡文姬。得知訊息後的蔡文姬,眼看著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家,也不願再失去一個丈夫,就顧不得形象跑向曹操府邸。

在奔跑的一路上,她的頭髮跑散了,鞋子也跑掉了,情急之下還摔了好幾個跤。此時的曹操正在大宴賓客,但蔡文姬已經顧不上禮儀,愣是衝入高官滿座的大廳,見到曹操後就撲通一聲跪下。

她替丈夫求情的樣子,可謂是聲淚俱下。曹操也想起蔡文姬這些年過得不易,於心不忍地對她說道:“不是我不想饒他,可惜將士已經去執行了,恐怕沒有什麼辦法了。”蔡文姬焦急說道:“魏王麾下良馬萬匹、虎將成行,為何捨不得派遣一個良將一匹快馬去追回?”

蔡文姬為丈夫董祀求情時,天氣非常寒冷,曹操見蔡琰沒有穿鞋又披散著頭髮,於是,就贈給蔡文姬了頭巾鞋子襪子。

曹操又問蔡文姬:“聽說你家原來有很多古籍,現在還能想起來嗎?”

蔡文姬說:“當初父親留給我的書籍有四千餘卷,但因為戰亂流離失所,儲存下來的很少,現在我能記下的,只有四百餘篇。”

曹操說:“我派十個人陪夫人寫下來,可以嗎?”

蔡文姬說:“男女授受不親,給我紙筆,我一個人寫給你就是。”

其實,滿座賓客都有看出曹操有意打算放董祀一馬,就出來了幾位親信幫忙說話。曹操也就順勢收回了命令,當即就派人去追,總算在半路上將判決書收了回來。

董祀很快得知自己大難不死的原因,原來是蔡文姬捨命求情,也就在這時才幡然醒悟,他突然發覺到真愛其實一直都在身邊。她只是一個受盡命運捉弄的可憐女人罷了,卻還能保持愛人之心。而自己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對妻子卻是如此無情,實在太不該。

從那之後,董祀對蔡文姬的態度就來了720度的大轉變,用心呵護這個一直被冷落的偉大妻子。董祀為了補償蔡文姬,不久就向曹操辭去了公職,他帶著她,來了一次甜蜜的新婚旅行。兩人就這麼遊山玩水,看起來彷彿就是一對神仙眷侶。

後來,他們遊玩到陝西藍田,蔡文姬十分喜歡這個地方,董祀也看出了妻子對此地的留念,就留在那裡築屋隱居,養兒育女,整理典籍。之後,將自己所記下的典籍內容送給了曹操,沒有一點錯誤。

兩人在藍田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幸福時光。此後再無蔡文姬的相關記載,卒年不詳。陝西省藍田縣三里鎮鄉蔡王莊村西北約100米處,有一處名叫蔡文姬墓的墓冢,墓冢高約8米,林木蔥鬱,屬陝西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世紀90年代,藍田縣又在此建文姬展覽館一座,將文姬軼事及境內出土文物陳列展出,用四體書法鐫刻《胡笳十八拍》於18塊青色大理石上,墓前有蔡文姬雕像。

不過,在史書中,未曾發現關於蔡文姬歸宿的記載。

在這裡,蔡文姬用一生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當生活欺騙了你,千萬不要放棄希望,也絕不放棄信任,更不要不放棄自己,終能在暗夜中,開出絢爛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