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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奇案:二十歲女子設計除掉仇人,欽差上奏皇帝,赦免了她的罪

清代康熙年間,河北涿州北關門外,有夫妻倆利用家中的閒置房屋開了一個小客店。這夫妻兩個,丈夫叫藍田玉,年約五十歲;妻子吳氏,只有三十來歲。

有一天,店裡來了一男一女,男子大約三十上下,女人只有二十左右。兩人告訴店主藍田玉夫婦,說他們是夫妻關係,藍田玉夫婦也沒有多問,就讓他們住下了。

第二天,藍田玉前去打掃客房,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答,就推門走了進去,定睛一看,只見炕上鮮血淋漓,一具男屍直挺挺地躺在上面,正是昨天入住的那位男子。地上還有一把尖刀,可是那個女人卻不見了!

藍田玉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讓妻子吳氏看著店,自己則匆匆去將里長找來,一同到店裡看了看,又趕往城裡去報官。

涿州知州王世昌接到報案,先派人將店主藍田玉收監,又親自帶了衙役到店裡去勘查。剛好有個叫胡成的衙役認得死者,說他是本州的佟六,在京城有個舅舅,本地還有個姨娘,再無其他親眷,更沒有聽說他何時娶了妻子。

王世昌猜想道:佟六的妻子可能就是剛剛娶的,隨身還帶了一些財禮,準備上京去投奔舅舅,途中住在了藍田玉的店中,而藍田玉卻心存歹意,殺人劫財,殺害了佟六。於是就判了他的死罪,將他關進了死牢。

吳氏聽到丈夫問成了死罪,當場哭成了淚人,想著再去知州府上告,卻吃了閉門羹,又聽說欽差大人施世綸奉旨巡視,來到了涿州境內,就趕緊前去攔路喊冤。

施世綸聽完了吳氏的哭訴,沉吟半晌,讓她先回家去,隨後便來到了涿州府衙,與王世昌一同再次提審藍田玉。

藍田玉上得堂來,又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跟妻子吳氏所說基本吻合。施世綸點了點頭,正要詢問知州王世昌時,有衙役來報,說是佟六的姨夫馮浩已被傳來。

馮浩住在涿州城南的李家營,以務農為生,而佟六自小一直跟隨著舅舅住在北京,仗勢胡為,又專門結交了一幫狐朋狗友,馮浩夫婦對他們深惡痛絕。所以,他們兩家雖然名為親戚,卻並不往來。

施世綸聽到這裡,轉身對知州王世昌說道:“佟六原來是個匪類,很可能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如果藍田玉是兇手,殺人之後卻不將屍首掩埋,毀滅證據,還主動前來報官,似乎不合常理。那位婦人又是蹤跡全無,其中疑點很多,應該繼續仔細詳查才行。”王世昌聽了,急忙起身,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

隨後,施世綸又問了馮浩一些詳情,得知佟六在本地還有兩頃田地,一個叫做郭大朋的人種了一頃多,另一個住在城內東街叫做白富全的人種了八十畝。

第二天一大早,施世綸交待完一些日常公事,就化裝成一個算命先生,又帶了一個精幹的衙役做隨從,悄悄地來到了東街。

在東街的一個小酒館裡,坐了很多喝酒閒談的人。施世綸兩人趁大家不注意,也坐在了旁邊。

剛一坐下,就有一個人大咧咧地說道:“最近真是怪事多,佟六本來想要跟我們結義為兄弟,誰知剛一說定就出了事,連命都給丟了!”

又有一人說道:“這事我聽說過。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說是夫妻。可是佟六並沒有結婚,這一定又是他糟蹋了哪家的婦女,把人給逼急了,別人設計把他騙出來,又趁夜間把他殺死逃走了。只是苦了這個店主藍田玉,背了黑鍋。”

施世綸聽到這裡,會心一笑,帶著隨從走出了酒館,又先讓隨從回衙去了,自己則在周圍一帶閒逛。

在當地的七聖神廟前,施世綸見到旁邊有座小土屋,一時心血來潮便走了進去,發現這裡竟是一個小店,裡面有兩個人,一個在燒火,一個在和麵。

施世綸笑著對他們說道:“我是一個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想要上京,卻缺少盤纏,能不能在此借些筆墨,寫上幾幅字畫,換上幾文錢呢?”

店內兩人見進來的是個算命先生,急忙招呼他坐下,說店中並沒有筆墨,還給他端上來一碗熱湯。施世綸見兩人熱情,就跟他們閒聊起來,還把話題有意無意地引向了藍田玉殺人一案。

這時,燒火的一人搶著說道:“提起藍田玉一案,知州大人真是糊塗了。明明是這個婦人把人殺死逃跑了,他卻把藍田玉抓了起來,真是冤枉。”

施世綸聽到這裡,連忙又問了一聲是怎麼回事。燒火的人又接著說道:“其實,當天早上,我剛準備出城賣菜,遇到了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進城,衣服上面還有很多血跡,大概只有二十來歲,跟藍田玉案子裡的那個婦人很相像。昨天我在東街小衚衕的土地廟前,又見到了她。我想如果要是找到了這個婦人,應該就可以結案了。”

施世綸心中一動,急忙起身告辭,又來到了東街土地廟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大聲吆喝著算卦相命。剛沒吆喝幾聲,突然從前面的一個門裡衝出來一個傻乎乎的姑娘,對著施世綸說道:“算卦先生,我表姐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可姐夫白富全卻出門做買賣去了,她正在發愁,你來幫忙算一卦吧!”

施世綸聽到“白富全”三個字,內心一陣竊喜,就跟著傻姑進了屋。這時,一個溫文爾雅的婦人從屋內迎了出來,招呼他坐下後,就把做了什麼夢說了一遍。施世綸故作高深,要她先把家裡的情況一一說明。

婦人想了想,就對他說道:“奴家孃家姓朱,今年剛好二十歲,丈夫名叫白富全,今年二十七歲,同我表兄賀重五上北京做買賣去了。我這個表兄一向不正經,至今還沒有成家,只要一外出,就把這個傻表妹送到我這裡來住。”

施世綸聽完後,不動聲色地給她把卦象解了一遍,又隨口問了一句道:“你丈夫在家種了誰家的地呢?”

朱氏一聽,如臨大敵,遲疑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丈夫的確是曾經在家裡租了地種,可是誰家的地,我……也不知道。”

施世綸見她神色異常,心裡已經猜出來七八分,卻並不再多問,只是收了卦錢就起身告辭而去。

到了衙門後,施世綸命人找來知州王世昌,讓他派人速去北京,千方百計地把賀重五找到,拘到了公堂,又讓人前去將朱氏帶到了衙門。

上得堂來,朱氏一見到施世綸的模樣,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卻是坦然一笑,再不言語。

施世綸並未理她,命人對著賀重五就是一頓嚴刑拷打,將他打得皮開肉綻。賀重五受刑不過,只得招認道:“大老爺,小人一向與佟六交好,表妹夫白富全租種了他的地。有一次去收租時,剛好遇到了表妹朱氏,佟六見她生得漂亮,就對她有了非分之想,可是表妹卻秉性剛烈,不肯屈從。於是,我就給他獻計,騙白富全跟我一起外出做生意,半路上將他害死,扔進了一座破窯之中。最後,佟六也如償所願,設計非禮了我的表妹,我也得到了佟六的三百兩銀子。”

施世綸聽了大怒,命人又打了他五十大板,將他投進了大牢,等待判決。這時,朱氏上前跪下道:“大老爺,我今日才知道丈夫早已身死,我所犯下的罪孽也要向你一一稟明。”隨後,邊將自己殺死佟六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朱氏和白富全結婚不到一年,父母公婆都不幸早亡,再也沒有兄弟姐妹。白富全靠租種著佟六的田地生活,也能勉強餬口。誰知表兄賀重五卻設下了毒計,由佟六借錢讓白富全和他一起外出做買賣,佟六卻在暗中潛入白家,又下了迷藥將朱氏侮辱了。

朱氏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辱,痛不欲生,羞愧得無地自容。於是,她暗自藏了尖刀,尋找時機又約佟六外出相會,佟六聽後喜不自勝,與她一起以夫妻的名義投住在藍田玉的客店中。

當晚半夜時分,朱氏趁著佟六身乏無力,矇頭大睡之際,便掏出尖刀殺死了他,又在天剛亮時偷偷地回到了家中。

朱氏說出了原委後,又對施世綸說道:“奴家報了大仇後,本想自縊了卻殘生,可又不想蒙受這不白之冤。今日大老爺能夠還我清白,且丈夫也已遇害,我終於可以從容赴死了!”

施世綸聽了朱氏的話,感慨萬千,感嘆不已,心想真是可惜了朱氏這女子,無辜陷入了賊人的圈套,遭人凌辱,讓人惋惜。

施世綸思忖半晌,對著朱氏說道:“你本是才貌兼優,冰清玉潔的好女子,雖遭遇不幸,卻瑕不掩瑜,無傷璧白。你切不可自尋短見,我將替你上奏朝廷,赦免你的罪責,嘉獎你的貞節!”

不久,施世綸奏請皇帝,將賀重五開刀問斬;又免了朱氏的殺人罪,表彰了其貞烈。從此,朱氏便在涿州的一家尼姑庵裡帶發修行,青燈古佛,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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