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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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中華歷史之二

究晉國之被三分，蓋咎由智伯。智伯獨攬國政，好利而愎，魏斯，趙籍，韓虔同為晉大夫，而智伯不斷蠶食其封邑，貪得無饜。終於導致魏趙韓聯合，智伯身亡族滅。智伯非無才也，司馬光曰﹕“智伯之亡也，才勝德也。夫才與徳異，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謂之賢，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聰察強毅之謂才，正直中和

之謂德。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

“是故才德全盡為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司馬光認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則？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至於愚者雖欲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勝，用句俗話﹕“雖有賊心，卻無賊膽。”故不足為慮也。而小人則不然，其智足以遂其奸，其勇足以決其暴，小人一旦當權，其危害大矣。然而，德者人畏其嚴，才者人愛其能。愛者易親，嚴者易疏，所以，察人者多蔽於才而遺於德，歷朝歷代，國之亂臣，家之敗子，豈非皆有才無德之輩乎？

或許，歷朝統治者有鑑於此，對於用人，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人才，統治者是需要的，但又怕駕馭不了，有才者多為飽學之士，思想獨立，頭腦複雜，如果無統治者者所規範之“德”，則往往為當權者所不容。”於是乎，當權者寧可用愚人，不敢用才人。大凡當權者都自詡具有治國安邦之雄才大略，下民只要服從指揮，按部就班，恪守其分即可。

當然，他們其實也需要大量有才又有德的各級官吏來運轉龐大的國家機器。遺憾的是，縱然考察再嚴，篩選再細，總難免百密一疏，所以，大奸巨慝，貪官汙吏還是會不斷地冒出來。真乃“殆天數非人力”矣！

燭微  2021 · 5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