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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堪:清代唯一戰死沙場的宗室親王,民間稱他為“金頭王”

在北京的郊區以及河北省,早些年曾流傳著許多關於清代王爺墳的奇聞異事,其中有一個“金頭王”的傳說流傳最廣。

這位金頭王是指敬謹親王尼堪,說他當年戰死後腦袋丟了,他的戰馬馱著他的屍身一直跑到京城,順治帝看過這個情形,決定給他安個腦袋,先是給了一個錫的,不要;又換了個銀的,不行;最後給了個金的,只聽見咣噹一聲,屍身倒地,所以人們稱尼堪為金頭王。

敬謹親王尼堪是清太祖努爾哈赤之孫,貝勒褚英第三子。他十幾歲時就開始跟隨祖父輩們上馬廝殺,一生戎馬。崇德元年皇太極改元稱帝,封尼堪為貝子,從徵朝鮮。崇德七年守衛錦州,順治元年從多爾袞入關,擊敗李自成20萬的農民軍。

入關後尼堪又跟隨豫親王多鐸下江南,消滅了南明政權。順治三年隨肅親王豪格西政,三次平定漢中,兩次入川時,殺張獻忠與西充,與貝子滿達海分兵平定四川。

順治五年進封郡王,六年授命為定西大將軍,因八次取得勝利晉封親王。順治七年與滿達海等管理六部,後因過降為郡王掌管禮部,後復親王掌宗人府。

順治九年七月,南明桂王政權的李定國率軍疾趨廣西全州,進兵桂林,定南王孔有德自殺。李定國分兵攻佔梧州、柳州,廣西、湖南相繼失守。

順治帝聞訊大驚,令尼堪為定遠大將軍,偕貝勒屯齊率兵出征,順治帝親自到南苑送行。尼堪臨危受命,十一月趕到湘潭,敵軍撤退。尼堪督兵夜進,兼程趨衡州,二十三日天亮時剛要佈陣,李定國率四萬人發起進攻。

尼堪率軍奮力衝擊,李定國敗北。尼堪追擊二十里,獲得大象4只、馬800匹。追擊途中,發現敵軍埋伏在林中,部下勸他撤退。他說:

“我軍擊賊無退者,我為宗室,退,何面目歸乎?”

很快敵軍將尼堪圍在中間,他在裡面左衝右突,不料陷入泥塘,終力竭戰死,結束了戎馬一生,年僅43歲。有清一代,尼堪也是唯一一位戰死沙場的宗室親王。

順治十年他的靈柩運至北京,順治帝為他輟朝三日,讓親王以下官員郊迎。據說尼堪靈柩運至西郊八里莊時,順治帝總見一股雲氣從八里莊升起,遂賜祭葬於房山縣長溝鄉東甘池村。

敬謹親王府的墳地在東甘池村分為三處,共佔地80餘畝。老墳地葬有尼堪及其第二子敬親王尼思哈。墳南向,大牆圈南邊建有宮門三間,門口有石獅一對,宮門上門釘九排。宮門內甬道兩旁各有碑樓一座,裡面立的螭首龜蚨碑一塊為“順治十二年六月十六日”,一塊為“順治十八年五月十二日”。

碑樓兩側有出廊朝房各三間,順著甬道上月臺,月臺上有享殿五間。享殿在清末失火,後重修。享殿旁有東西角門各一。最後邊不是一般王爺下設須彌座的寶頂,只是大土墳兩座。

究其原因,據說是因為褚英在努爾哈赤建立後金政權前幾年獲罪,尼堪雖貴為太祖之孫,但為罪人之子,不許建寶頂,地宮也不是漢白玉石券,只是三合土券而已。這在清代王爺墳中也是獨一份。

除了老墳地四十畝之外,就是西邊的西墳地三十五畝,有門樓、牆圍,裡面有大墳頭一座,墳頭旁邊栽有白皮松,還有八九株柏樹。這裡是尼堪長子蘭布墓地。他在尼思哈死後襲爵貝勒,康熙帝念其父以親王陣亡,進封蘭布為親王。

康熙八年因蘭布娶鰲拜之女,受牽連被降為鎮國公。十三年蘭布追隨尚善平定吳三桂後,又被論罪削爵。在東甘池東還有小墳地一塊佔地五畝,墳頭十三座,一個牆圍。

尼堪後人在清滅亡後分為兩支,看墳戶也相應分為兩部分,西府由那姓三戶,東府由其他三戶照看。

進入民國以後,王爺墳地樹木被砍伐,門樓和院牆漸漸毀塌。1925年,東西府來人將地面建築賣掉,只留下螭首龜蚨碑、墳頭和牆圍。1936年,王爺墳被盜,聽說棺槨腐朽未見屍骨。

解放初期,擬建鐵路到張坊,計劃經過東甘池,遂將大墳頭平毀。1957年有人到東甘池來買這兩塊螭首龜蚨,出價數千元,村幹部考慮到這兩塊碑是清代留下的歷史文物,不為金錢所動,使這兩塊螭首龜蚨得以完整儲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