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茅永輝 編輯|燕子 圖片|網路
戰國後期，曾發生過一次史上少有的坑殺俘虜事件。因為事件的悲慘超乎尋常，所以，與之關聯的秦趙長平之戰，作為一個奇特戰例被載入史冊。戰敗方的趙國主將趙括，由此讓自己紙上談兵的高超本領，終於得到實戰驗證。這位紙上百戰百勝、場上一敗塗地的趙括，倒也一戰成名，當仁不讓地凸現於諸國將軍之林。
公元前260年，秦國派王齕率大軍侵趙，趙國也出動全國兵力，由廉頗率領，與秦軍在長平（今山西高平城北）交戰。秦軍來勢兇猛，趙軍初戰失利，老謀深算的廉頗，看到敵方遠道來犯，糧草運輸困難，於是採取守勢，高築壁壘，深挖壕溝，與秦軍相持三年，雙方不分勝負。秦國的相國範睢派人到趙國，造謠說：“廉頗年老膽小，很容易對付，秦國最怕趙奢的兒子趙括。”昏聵的趙孝成王，中了秦國的反間計，撤換了大將廉頗，任命只會空談，毫無實戰經驗的趙括，指揮趙軍40萬與秦軍決戰。
趙奢是趙國著名將領，屢次建立戰功。公元前269年，秦國進攻閼與（今山西和順縣西北），他奉命救援，先周密偵察了敵情，繼以急行軍趕往，搶先佔領制高點，居高臨下，大破了秦軍，被封為馬服君。趙奢的兒子趙括，自幼讀了些兵書，談起打仗，引經據典，振振有詞，自以為了不起。趙奢深知自己兒子的致命弱點，對他只會紙上談兵表現出極大擔憂，曾多次對妻子說過：“打仗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括兒卻把它看得輕而易舉，如用他為將，敗亡趙國的一定是他。”
由於趙括出身將門，加之能言善辯，有人就誤認為他很有軍事才能，在趙國很有點名氣，趙王也很器重他。有一次，趙王和他談起長平打仗的事，問他能不能打退秦軍。趙括他信口雌黃，大談得勝經，說什麼：“秦將王齕，不過是廉頗的對手，要是碰上我，不是說大話，簡直象秋風掃落葉，全都得刮下來！”趙括的母親聽說趙王準備任命她的兒子為將出徵打仗，心裡感到十分憂鬱，上奏趙王不要任命他。趙王很不理解，問她何故，她回道：“他父親為將，愛護部屬，體貼士卒，所得賞賜，全部讓大家分享，很得軍心。一旦受命出征，一心為公，不過問家裡的事。括兒為將，趾高氣揚，盛氣凌人，又很貪財，所得賞賜全部置買田產，謀取個人私利。父子二人德行完全兩樣，萬望大王不要任命他這樣重大的職務，以免誤國家大事。”藺相如聽說由趙括代替廉頗為將，也十分震驚，連忙勸說趙王：“趙括只知背誦兵書，高談而不務實際，這樣的人帶兵打仗，是要誤國的！”無奈趙王不聽趙母和藺相如的勸阻，仍然任趙括為將，取代了廉頗。
秦王見趙王果然中計，暗自高興，立即密派能征善戰的白起為主將，王齕為副將，並號令全軍，有誰洩露白起為主將這一軍機，斬首示眾。
趙括洋洋得意，走馬上任。到了長平前線，同廉頗驗了兵符，辦了權力移交，並廢了廉頗的軍令和措施，換了一些將士。他率領40萬軍隊，擺開決戰陣勢，下令說：“秦軍來挑戰，必須迎頭痛擊；敵軍敗退，就乘勝追擊，非殺得他們片甲不留不可。”秦將白起他，先在正面派了一支軍隊，後又迂迴抄襲趙軍後路。趙括不知是計。想必之前他的“紙上”一定沒有見到過“佯攻”，也沒有見到過“包抄”，否則，怎麼會毫無察覺，又怎麼會不加防範呢？就這樣，趙括只顧帶領大軍一連追了十幾裡，一直追到秦軍的營壘之下。秦軍陣地十分堅固，趙軍一再強攻，都無法得手。這時，一支2萬5千人的秦軍兵馬已經斷了趙軍的後路，另一支奇兵5千人，攻打趙軍的營壘，把趙軍分割成兩塊，使其前後不能呼應。接著，秦軍大舉進攻，趙軍抵擋不住，退到趙東壘（今山西高平北5裡），築壘固守，被秦軍團團圍住。秦國又派出一支軍隊，開赴長平一帶，負責切斷趙軍的後援和糧道。被分割包圍，歷來是軍中大忌。這一點，看來趙括將軍也未曾“談”到過的。紙上談兵也就罷了，可趙將軍你倒也好好談呀！為什麼不談全面一點，談細緻一點、認真一點呢？你趙國的東壘是什麼，不就是平原上的土崖壘壁，豈能成為數十萬大軍的安身之所、久留之地！這一下糟了，趙軍被死死圍困長達46天，彈盡糧絕，餓死的人很多，甚至出現了人食人的事。趙括無計可施，只好選精兵5千，分四路向外突圍。在戰鬥中趙括被亂箭射殺。主將已死，40萬趙軍全部投降了秦軍。
戰鬥結束後，白起生怕趙軍作亂，他白天命令殺豬宰羊，讓趙軍俘虜大吃一頓，謊稱第二天要進行改編。但到了晚上，卻密令每個秦國軍人用白布包上腦袋，趁熟睡之機，把沒有包白布的趙國人，一個個捆綁起來，推到坑裡活埋。當時到底被活埋掉多少人，說法不一，也無確切記載，但肯定不是一個小數。近年在山西高平周邊被發現的帶狀屍骨層遺址，有推斷認為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現場之慘狀，想想都不寒而慄。
從此以後，顯赫一時的的趙國，元氣大傷，每況愈下，國勢日衰，東方六國再沒有可以同秦國爭雄的了。而趙括紙上談兵的歷史故事，也就成為對後人的一種深刻警示。
作者：茅永輝，江蘇南通市人，公務員，長期供職于山東菏澤，已退休。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雜文學會理事。數十年間發表各種體裁文學作品百餘萬字，多有作品獲獎和被收錄文集。
壹點號心夢文學
新聞線索報料通道：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尋微信小程式“齊魯壹點”，全省600位記者線上等你來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