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有資格稱“千古一帝”的皇帝不止一個,功績可以稱相當,同樣都有得有失,所以在評價“最佳千古一帝”時,是綜合考量得失後得出的結論。
其實除了得失,帝王個人的性情也尤其重要,而這一點,卻往往因為人們不讀歷史,而被忽略,在這裡我們將著重提及這些偉人不為人知的性格。
秦始皇
始皇帝的功績無需再多說,在後人腦中的形象,他是霸道、殘酷、冷冽的,這其實是不完整的印象。
始皇帝酷愛讀書,天下之書,諸子百家,沒有他不讀的,那時候書也不多,年復一年這樣讀,最後已無書可看,李斯就是在這時獻上韓非的殘篇。
始皇帝讀後驚為天人,甚至說出:“使我與同遊,死不恨矣!”
若能與寫出這些文章的人攜手同遊,死也值了!
也真是誇張,始皇帝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在得知韓非還在世,並且就在韓國時,他強橫的派出十萬大軍包圍韓國首都新鄭,請韓非入秦。
另外。
“三顧茅廬”也不獨屬於劉備,始皇帝也幹過!
他請的人是當時著名的兵家尉繚子,很難想象驕傲如始皇帝,會放下身段兩次三番去請一個老頭兒,但他的確這麼幹過。
但我們後人也可以知道,始皇帝放下了驕傲,但沒完全放下。
所以尉繚子評論他說:
“秦王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我布衣,然見我常身自下我”
始皇帝每次見他,都會放下身段,克己求教。
但這種放下身段被尉繚子看穿,只是一種帝王術,並非發自真誠,於是尉繚子說:“不可與久遊。”。
尉繚子的評論是站在他的主觀上,其實深入始皇帝的性格,我們可以知道始皇帝本就不是會對任何人付出真誠的型別。
他是帝王,註定要曲高和寡,高處勝寒!他本人也享受這種寒冷。
但即便始皇帝高傲如此,面對名士,還是願意低頭服侍,這顯示出來的,其實是他教養優秀。
尉繚子後來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和始皇帝相處並不需要交心,做好分內事,就君臣和諧,各自安好,於是他仍舊進入了秦庭。
這兩個案例都可以為我們清晰的體現出一些始皇帝的性格,讓我們看到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非“神”。
我們由此可以知曉,始皇帝即便有些不好的名聲,但本人教養優秀,並不和昏庸掛鉤。
評價一個帝王,應從他的文韜武略入手。
秦始皇的文政,也就是治國經略,後人公正的評斷,可以給出三星。
遍讀百家後,始皇帝依舊選擇了法家作為執政的中心思想,這沒有問題,縱觀後面有資格評述“千古一帝”的帝王,執政思想無不深受法家影響。
他建立的制度使華夏從此擰成一個鐵桶,漢承秦制,從漢代的正常運轉可以看出,秦朝的制度其實沒太大問題,適時修改一小部分,完全在可控制範圍內。
但是,若是以為選擇了一種制度,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一法制萬世,那就太天真。
當社會出現了與法家思想矛盾的地方,秦始皇並沒有一種臨場應變的能力,也就是“適時”,始皇帝並沒能做到。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這是一個很經典的正面例子,漢朝前期幾乎全盤承襲秦制,所以考察漢初,某種意義上,相當於研究秦。
文帝時期,雲中太守魏尚戰功卓著,但因為細過就被免職削爵,罰做苦役,馮唐知道後上書文帝:“愚以為陛下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
文帝很快醒悟,並自我警醒,“施行律法時,還應考慮到人情常理。”於是拜任馮唐為車騎都尉,命他持節前去赦免魏尚。
這種“適時”的轉變只需要考慮到一種人之常情,可惜,始皇帝學法律學入魔了,忘了這最基礎的東西。
這樣一個近乎簡單的要求,作為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沒能做到,不能不說是嚴重的失職。
這裡也有一個最經典的反面案例——
商鞅變法後,規定到邊防戍守,最遠一個月內也必須到達,這在西陲秦國並沒有問題;然而到了秦朝時期,地域空前遼闊,一個月的期限竟然絲毫不改!
稍有延期,便是死罪,或因一場連綿的大雨,便能葬送一批戍徒。
於是大澤鄉一聲吶喊,揭竿而起。
可惜,可嘆。
總結始皇帝建立了空前的中央集權制度,改革舊制,建立新制,領先世界上千年,但面對社會出現的問題,沒能解決,以暴制暴,所以綜合論下,“文治”只能排三顆星。
始皇帝一生沒怎麼上過前線,所以對於他的“武功”,後人無法得知,但如果把統一六國,征服嶺南的用將排程也算在“武功”裡,大概也能排三顆星,中規中矩。
什麼,一掃六國的秦始皇文治武功竟然都只是中規中矩?!
我能接受,我姐受不了!
其實,看和誰比較,在這裡列出的都是“千古一帝”的有力競爭者,相比下來,始皇帝的文韜武略,的確只能算中規中矩。
並且,秦統一六國,根源在於“奮六世之餘烈”,早在秦惠文王時期,秦國就能力敗五國聯軍。
到了秦王政時期,即便六國聯合,以秦國國力也不一定會輸,事實上在秦王政六年,秦國就在函谷關打敗了五國聯軍,這次是實打實的痛擊。
在這種絕對實力的情況下,統一六國並不是像一般人想象中天塹鴻溝一樣的難度。
始皇帝最大的功績在於統一六國,並且建立制度,從此使華夏擰成一個牢固的鐵桶,這一點不得不著重注意。
(接下來出場的,是漢武帝劉徹。)